“钱没了。”丈母娘沉吟了片刻道。
“怎么会没了?”赵山川和吴昕异口同声道。
“没了就没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丈母娘怒道。
“妈,你不是说帮我存着吗?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吴昕万分不解道。
“先不说这些,吃饭去。”丈母娘说道。
“那陪嫁的彩礼钱和办酒收的礼金呢?”
“也没了。”
任凭吴昕性子再好,也忍不住想要拉着老妈哭诉,赵山川连忙拦住轻声道:“你也别着急,等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吴昕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谁几十万转眼就没了谁也不会高兴。
饭桌上老丈人邀赵山川喝一杯,赵山川推辞说要开车。老丈人说可以让女儿小昕开,吴昕拿到驾驶证后就没摸过方向盘,直接拒绝老爸的提议。
一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哪能不喝点?老丈人直接下达死命令,让赵山川小两口今夜就住在这里。赵山川推脱不了,只好端起酒杯陪老丈人喝一杯。
二人小酒喝的好不自在,可赵山川酒量有限,两杯下肚脑袋就晕乎乎的。丈母娘一边吃饭一边还说着表姨和表姨父离婚的事情,另外骂勾引表姨父的狐狸精不得好死。
赵山川也不知道丈母娘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倒是老丈人酒越喝越来劲,一瓶喝完后竟又开了一瓶白酒。
赵山川心想再这样喝下去非得把自己喝死,可老丈人盛情难却他只能抿一小口,再看老丈人喝一小杯。
老丈人平时话不多,不过酒后也开始谈天说地。最夸张的是他说自己以前如何风光,甚至吹牛说自己以前只要一句话,手下几千人谁不吓得的直哆嗦。
“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丈母娘看着老丈人的醉态怒骂道。
“赵倩蓝,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我喝点酒怎么了?”老丈人突然暴起,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
“吴雄风,你居然敢瞪我?”
“瞪你怎么了?我他妈忍你十年了,我再也不想忍了。”
“哼哼,你忍我十年?那你可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赵山川和吴昕都呆住了,马上一场家庭大战拉开序幕,而吴飞则依旧啃着鸡腿,喝着姐姐刚买的八个核桃牛奶。
“你怎么过的?那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可忍了你十年啊,十年,整整十年啊!”老丈人打着酒嗝道。
“行,既然你不想再忍了,那就离婚吧。”
“离就离,你当我怕你不成?十年前没有离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
“好啊。我就知道你还想着那个狐狸精,行,吴雄风明天谁不去离婚谁就是畜生。”
“畜生都说出来了,这骂的也忒难听了。不过老丈人年轻时怎么了?听这口气估计也是出轨了?”赵山川心中暗暗想道。
老丈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酒疯,站起身来一把将桌子给掀了。酒菜碗碟都撒了一地,就剩懵逼的小老舅还咬着鸡腿骨不知所措,顺便还嘟囔着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吴雄风,你竟然敢掀桌子老娘跟你拼了。”丈母娘说罢就抄起酒瓶要跟老丈人拼命。
眼看要爆发内战,这时赵山川和吴昕也不能干坐着赶紧起身劝架。
吴昕抱着老妈,劝说着让她消消气。赵山川则拉着老丈人往阳台去,让他吸吸新鲜空气好好冷静冷静。
赵山川掏出一根烟递给老丈人,帮忙点火后道:“爸,妈虽然骂人不对,但您掀桌子也有点夸张了。”
老丈人不语,赵山川一边陪着抽烟,一边劝慰着别生气。老丈人深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道:“有些事情本不该在你们小辈面前说的,可是小昕她妈把十年前的事情一直抓着不放,我忍了十年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有些失态你可别见笑。”
赵山川心中十分好奇,十年前老丈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把丈母娘给气成这样。不过赵山川也只是心里想想哪能追问这事,只好劝说道:“爸,妈也只是一时气愤我表姨父,所以有点借题发挥,她今天发过火消消气自然就好了。”
“唉,她这是病,好不了的。”
“病?”
“好了,不说了。你去帮小昕把地上收拾下。”
“那您一个人……”
“没事,我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想不开。”
“行。”赵山川说罢就来到餐厅,看到吴昕正在捡碗筷,立即上手帮忙道:“小心,别割伤了手。”
“嗯,我爸怎么样了?”
“还行吧,已经冷静多了。”
“那就好。”
“你妈呢?”
“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进去。”
“不会有事吧?”赵山川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房门道。
“没事,我妈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没事最好,那今晚我们回去吗?”
“你都喝了酒,谁来开车啊!再说了,他们两个吵着要离婚,我肯定还要劝劝的。”
“嗯,那今晚就在这儿住。”
抬桌,捡拾碎碗碎盘,打扫卫生,清洗厨房,这些全部做好都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吴昕让赵山川先去洗洗睡,而她则要再去劝劝老爸。
赵山川也不推辞,因为洗漱完毕后还得写小说,所以立即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吴飞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跑到卫生间来问赵山川,饭菜还有没有剩点自己还没吃饱。
赵山川白了眼这个奇葩小老舅,说了句电饭锅还有些白米饭,吴飞立即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盛饭了。
赵山川心中暗叹,“怪不得能长成小胖墩,不是没有原因啊!”
夜里十一点了,赵山川正用手机作家助手写着小说,这时吴昕才洗漱回到房间。
“怎么样,他们和好了吗?”
吴昕摇了摇头道:“哪能这么快。”
“也对,不过明天你上班吗?”
“上啊!”
“那他们要离婚可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刚刚该劝的我都劝了,若是他们还是坚持要离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倒也是,先睡吧。”
“嗯。”
半个小时过去后,赵山川还在写小说,见吴昕还没睡着就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嗯,我有点担心。”
“担心爸妈离婚?”
“这只是一点,我还有点担心老妈把我的钱怎么搞没了。”
“那你没问她?”
“他们吵的这么凶,我怎么好意思这个时候开口问?”
“也对,倒是不急于一时,只是这几十万也不能说没就没了。”
“是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几天功夫钱能去哪儿?”
“老婆,别再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出车呢?”
“好。”赵山川回答道,不过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自己竟然很兴奋睡不着。看了眼已经闭眼的老婆,轻轻的摇了摇头。
过了片刻,赵山川写书卡文了,突然说道:“小昕,你弟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怪不得你要买核桃牛奶?”
不过此时吴昕已经睡的迷迷糊糊,喃喃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