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森林距离落霞宗有几十里的路程,不算太远。
相传里面凶险无比,但相对的,内部资源也无比丰富。
有不少修士冒险进入其中,猎杀妖兽或者采取灵药,只要侥幸能活着出来,都能赚取大把的钱财。
也正是因为如此,神木森林这处险地,每天都有无数的冒险者,前仆后继的进入其中。
人们眼里看到的,永远是利益,至于有多少人成为森林中的肥料,有谁会在意?
有关这个森林的传说,宁川听过很多,也曾心生向往。
只不过在落霞宗,只有修为突破到气海境的弟子,才有独自出门历练的机会。
至于像宁川这种凝气期的弟子,平时出门历练都有大修看护,想要冒险都没有机会。
宁川这次借着大长老的令牌偷跑出来,目的地就是神木森林。
他并非是不自量力,故意找死,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考虑的很周全。
宁川只有凝气期的修为不假,但有武圣图傍身,关键时刻爆发出的战力,绝不比一般的气海境修士差。
这就是底气。
两个多时辰后,天色早已大亮。
宁川来到神木林外,放眼望去,古木参天,遥遥看不到尽,迎面吹来的微风都带有一股浓郁的草木香气。
外围二十里算是安全地带,过了这个界限就危机重重,越往里越是凶险。
宁川回忆着有关神木森林的信息,有些激动的迈开脚步。
一进入森林,天色仿佛变得昏暗不少,树叶律动响起的哗哗声,让人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压抑感。
宁川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种地方,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小命。
森林中很安静,也让踩动枯叶的声音,显得更加突兀。
偶尔传来的的几声猛兽的怒吼,让宁川脸色更加凝重,也越发小心。
没有人想成为猛兽的口粮,或林森的肥料。
神木森林果然出传说中那般物产丰富。
宁川只走了十几分钟,便踩到两株灵药,虽然价值不算高,但怎么也能卖个一百多两精金。
要知道,这里还只是神木森林的最边缘地带,时常有人出入,灵药基本上一长成就会被人收走,就这还能踩到两株,已经不单单是运气问题了。
……
落霞宗中。
宁川的房屋前又变得热闹起来,吉尔墨意气风发的踩着凳子开盘。
弟子们依旧热情高涨的下注。
王学中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着下注数量。
“宁川,滚出来。”
这道清冷的呵声,让在场的人精神一振,齐刷刷的看向房屋的木门。
只是,让人意外的时,宁川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什么情况?”
“不会死了吧?”
“别胡说八道。”
“宁师兄,别躲了,赶紧出来吧!”
“哈哈,快出来,挨一巴掌回去再睡。”
“宁师兄……”
弟子们起哄的声音,好像并没有产生效果,那道木门依旧纹丝不动。
你以为闭门不出,就能躲过去吗!
姜逸颖寒着脸,莲步轻移,来到门前,抬起绣腿就是一脚。
“咔嚓!”
头些天新安装的木门再次碎裂。
当看到屋内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愣了。
没人。
躲哪去了?
姜逸颖眉头一蹙,豁然转身,看向吉尔墨。
“说,宁川藏哪去了?”
所有落霞宗的弟子都知道,他吉尔墨是宁川的狗腿子,现在宁川藏起来,不问他问谁。
吉尔墨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姐姐,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不等姜逸颖说话,在场下注的资质便吵翻了。
“信,我信你个大头鬼,赶紧说,宁师兄到底去哪了,特么的,就指着今天翻本呢!”
“宁师兄也是,又不是性命攸关的事,至于往起藏吗!”
“藏有什么用,还是出来面对现实吧!”
“再给你一次机会。”姜逸颖沉声道:“宁川到底藏到哪了?”
“姐,我真不知道啊!”吉尔墨都快哭了,他也想知道宁川到底去哪了。
“很好。”姜逸颖点点头,突然抬起腿,一脚踢了过去。
吉尔墨都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滑出去好几米。
这还是她看在这小子保守秘密的份上,手下留情了呢,要不然,就不是简单的滑出去几米了。
“你告诉宁川,有本事就藏一辈子。”姜逸颖气呼呼的离去,本来这些天即将要平息的怒火,在这一刻又窜了起来。
躲?你躲的过初一,还能躲的过十五吗?
众人见姜逸颖离去,知道今天这热闹算是看不成了,跟着纷纷散去。
有的直接去修炼,有的开始到处打听宁川的去向。
宁师兄也是,你藏起来到是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吉尔墨捂着肚子,疼呲牙咧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
中午时分,姜逸颖来到落霞宗的山门,她已经收到消息,宁川并不是藏起来了,而是跑了。
“宁川什么时候走的?”
“这……”
守门弟子一脸为难之色,姜逸颖虽然是贵客,但终归不是落霞宗的人,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探查落霞宗弟子的动向。
“哼。”
姜逸颖冷哼一声,将一道令牌拿出来,撇给守门弟子。
居然又是大长老的令牌。
守门弟子要晕了。
昨晚宁川拿出一面,今天又出一面,难不能大长老的令牌是批发的不成?
仔细检查一下,确实是真的,令牌上有属于大长老的独门印记,做不得假。
“昨晚丑时出的山门。”
“丑时?”姜逸颖咬牙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守门弟子摇头。
“往哪个望向走的?”
“西面。”
姜逸颖拿回令牌,走出山门,向西行去。
只是,没走几步,她便顿住了。
且不说过去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追上找到,就算找到,又能怎么样?
在落霞宗内,可以说是在人家的地盘,没办法下杀手。
可出了落霞宗,是杀是刮就是她自己说的算。
但真找到时,能下得去杀手吗?
如果不能,人家会怎么想?
表面贞洁,做做样子?
一时间,姜逸颖陷入两难的境地。
当晚发生的事情,其实她是有印象的,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到宁川身上。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的。
她一个大姑娘,本就是吃亏的一方,就这么认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说,只能把所有事情怪在宁川头上了。
但要说用宁川的命,来洗刷清白,姜逸颖心中也有些愧疚感觉。
良久,她眼前一亮,终于想到个的两全其美的方法。
一来既可以留下宁川性命,二来又能保全自己名节。
这个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两个字。
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