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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生奇谋

车队站定。许敬庭下了轿,抬眼正发现洛云舒也往月婉楼而来,忙唤道,

“云舒,好兴致,怎么今天独自来此寻乐啊?”

洛云舒装作偶遇的样子,热络地走向许敬庭,两人结伴往月婉楼大门而来。

门口二殿下的手下似早已在此迎候,见许敬庭到了,忙躬身施礼,引着众人往内院走去。

许敬庭边走边对洛云舒道,

“云舒,今天倒是难得,本来二殿下包了月婉楼给他那些手下将官们设宴庆功,他约我同乐,你也知道,我是一向不理会朝廷那些事的,只是念着这一楼的姑娘,不然绝不会答应参加的,哈哈。”

洛云舒自是一笑,低声说道,

“不瞒三殿下,小弟也是一样,哪天要是不来这烟柳之地,舒舒筋骨,就感觉几日都是通体不畅啊。”

两人相视大笑,都生出几分知己之感。

此刻月婉楼内红灯彩帐,虽捡了几分热闹,但各处的姑娘、丫鬟和龟奴们各个不敢大意,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伺候着。

两人进到内堂,在此处照应的老鸨花姐忙喜盈盈地过来施礼,

“呦,原来是三殿下和洛公子,果然是贵人事忙,竟等了你们这些时辰,”又低身凑到二人近处,

“厅内的我那几位丫头都惦记您二位那。”

许敬庭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几位头牌的靓影,洛云舒打趣道,

“花姐,你这又说漂亮话,二殿下设宴,我本不在受邀之列,这是蹭三殿下的荣光,进来骗吃骗喝的哈。”

花姐忙接道,

“那是洛少有口福,今儿不说别的,您陪着三殿下同来,自然要好哈多喝几杯哦。”

几人说着,身形已到了一楼内堂。此次设宴安排在了月婉楼最大的花厅:梅锦厅。阁楼宽敞,装饰奢华,不愧是正京城内烟花之所的头冠所在。

上了楼,发现二殿下已在正位就座,两旁坐满了人,看身形都是军内人士,每人身旁都有歌妓作陪。二殿下旁边坐的人正是春娘和飘飘。

三殿下眼前一亮,见春娘桃花款裙加身,更添娇艳妩媚,云鬓拢挽,风流四溢。口点樱红,眉带烟墨,不免使人魂不守舍。

春娘也看到了洛云舒众人,表情幽怨地先是瞪了洛云舒一眼。待转向许敬庭,立刻换了颜色,美美地含情艳笑,往这边点头示意。

二殿下许敬常也发现了他们,只见他身着便服,玉锦段黄色赤炎长衫,金冠竖顶,风采又增。

“哈哈,三第,你来晚了,可要多喝几杯哦,飘飘,替我好好照顾我三弟啊。”

飘飘拿捏得恰到好处,半推半就地应向三殿下走来。粉玉镶环流沙长裙拖地,胸衣外敞,香肩小露,周遭不少宾客早已垂涎着瞪着眼睛,不肯离开。

“给三殿下请安,洛公子,原来您也是座上嘉宾。”

洛云舒忙笑着摆了摆手,先朝着许敬常所在拱手施礼道,

“二殿下,小臣洛云舒今日不请自来,还要向您讨杯酒喝。”

许敬常其实早已看到了站在许敬庭身旁的洛云舒,只此人不过纨绔公子,以许敬常的性子,自不会花什么精力在他身上,这时见他主动打招呼,也只是略微动了动,算是回了礼。

许敬庭不觉怎样,只拉着洛云舒随自己同桌而坐。

洛云舒却早已心急如焚,四处扫视后,终于在众人之间发现了崔灿。

而对方似有所感,迎着洛云舒的目光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各自沉思了几分。

洛云舒压下怒火,微笑着举杯示意,崔灿不知对方何人,也只得尴尬地点头回礼。

洛云舒见崔灿在场,开始寻思如何从其身上取得解药。若当面找二殿下调解,以自己对他的认识,多半不会相与,毕竟此人向来最讲回报,绝不会轻易就范。

若说与三殿下求情,虽然许敬常不好公然驳面,但崔灿能否当面承认,也是难讲,毕竟王宫内公然施毒,讲出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正思量着,旁边的许敬庭似看出洛云舒有心事,温言道,

“云舒是否有何心事?为何今晚略显沉闷啊?”

洛云舒只得掩饰道,

“看春娘似乎最近对我爱搭不理的,想来再难赢得美人心了。”

许敬庭心中笑叹男人真他妈贱骨头,却只得表面安慰道,

“春娘对你青睐有加,你要是想赢回她的心,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说得这里,突然脑筋一动,拉着洛云舒径直来到二殿下面前,

“二哥,这是我的座上宾,你听过的,洛啸川的公子,洛云舒。”说完,又拍了拍洛云舒的臂膀,接着说道,

“如今这正京城内,可是真真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师可不是白叫的,以后二哥府内,要是有什么宴请演出,可记得找他哈。”

许敬常只淡淡应了声,表情中似有似无地有些轻慢,转头扭向台下众人道,

“诸位,这洛公子的父亲,想必在座的很多人都认识,我傲昌国昔日栋梁洛啸川是也。今日有缘,与他家公子在此一聚,大家可要与他多喝几杯,哈。”

不少人都发出笑声,也有几个感念昔日洛将军的情分,不忍太过调侃洛家血脉,只低声叹着气。

洛云舒面带微笑,拱手向众人施礼,似完全不在乎这语带轻蔑的介绍,

“小弟不才,博得一些虚名,在座多与我父亲有过合作,我也多有相识,哎,这位仁兄怎么感觉面生得很呢?”

崔灿不想洛云舒突然指向自己,身旁之人也都往这边张望,不觉一怔。

许敬常见洛云舒问到崔灿,忙笑言道,

“这崔将军是我此次出征新收的大将。来,崔灿,还不敬洛少一杯?”

崔灿只得上前,旁边伺候的小厮赶忙递上酒盏,崔灿正欲倒酒,洛云舒却急忙上前阻道,

“哎,该是小弟先敬崔兄才是。”

说罢,忙举杯相敬,更是先干了自己这杯。

崔灿见这人如此谦逊,倒放下戒备,也笑着喝了一杯。

洛云舒这时又说道,

“崔兄能得二殿下垂青,必有非凡本领,何不说来听听,也让小弟长长见识。”

还未等崔灿出言,坐在下面的另一名姓黄的参将赶忙凑过来,将崔灿在瓦毡城一战成名之事娓娓道来。

这崔灿也不是懂得收敛锋芒的,见有人替自己宣扬,心里早是得了意,站在旁边一脸傲气的不住点头称是。

待到黄姓参将说完,洛云舒忙满脸钦佩地再度敬酒,

“崔将军如此神技,果然不凡。再请满饮此杯。”

崔灿高兴地喝光了酒,正欲归坐,不想洛云舒又说道,

“崔将军,二殿下,小弟近日也有奇遇,却是在城北外郊碰到了个老者,教了小弟一个克毒解毒的小手段,今天遇到了崔将军,可否让小弟讨个情,正好试试这老头的法子灵不灵。要是不灵,我可得找他要回我那五百两银子啊。”

许敬常听完,只看向崔灿,笑着道,

“崔将军,你意如何?不如就给洛公子实验下喽?”

“好,那洛公子,你要小心啦,不行的话,可别硬撑啊。”

“那是自然,还请崔将军就用在瓦毡城所用之毒,我听着很感兴趣呢,不知我这法子能否解了它,哈。”

崔灿眯着眼,不想对方竟然想试此毒。原来,洛云舒听完,已确认崔灿在瓦毡用的就是血寒毒。这毒用起来非常灵活,剂量小的话,就如何玄晶所中,症状不明,宛如伤寒,且能称上十余日。

若剂量大,就会症状明显,浑身痛苦难忍,且三日内就会毒毙而亡。

若再大,则立时七孔流血,浑身出血而死。

崔灿见洛云舒如此说,虽不想要了对方性命,可也生出了教训对方一二的想法。况且,用毒之人最忌别人说有方法能克制自己的毒药。故而,冷哼道,

“既然落洛公子有意试毒,那可要小心了,不行的话,早点认输,我好给你解毒。”

洛云舒心中暗喜,表面不动声色,依旧装出微醺的样子,口气狂妄地应道,

“崔兄,莫要担心小弟,这法子要是灵呢,我一定不传外人知晓。若不灵,就当是给殿下和大伙演个乐啦。”

找死!崔灿心中鄙视地骂道。

从怀里慢慢掏出一个小瓷瓶,通体白透,红布包裹的木塞封住瓶口,不知里面是何物。

“洛少,小心,这就来了。”只见崔灿揭开瓶盖,用小拇指轻轻沾了沾里面,洛云舒只隐隐看到对方指甲上留了少许血色。

崔灿拿小拇指轻轻往酒杯里晃了晃,里面的白酒开始显了几分血丝,之后立刻化为无有。

“请吧!”

洛云舒也是心中一震,不想此毒除毒性霸道外,竟行迹如此隐蔽,不得不提醒自己日后小心。

想着这些,体内真气扭转,暠冕神功互助自己周身大穴,一口吞入了混有血寒毒的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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