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点了点头,警惕地将门关了起来,对我说道:“朝政之事,奴婢也略有耳闻,因为现在议论时政之风的盛行,宫里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奴婢便借机打听到了不少。听说从去年年底开始,各地方已经建立起了许多以变法自强为宗旨的学会和新式学堂,康有为先生又重新被皇上给提拔了起来,同时还和梁启超先生一起负责出版报刊。到当下为止,学会、学堂和报馆总数已达300多个。”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不过短短三个月而已,维新派的人发展之势竟如此的强大,那皇爸爸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么?按理说,李鸿章是保守一派,皇爸爸应该会派他做点事情压一压维新派的锐气吧?”我有些疑惑地说道。
“去年11月,德国强占了我们的胶州湾,法国则强租了广州湾,英国强租借了威海卫和一些地区,全国人心激愤,由康先生主持的维新运动从理论宣传转到政治实践。依奴婢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保守派那边即便是有心做事,也不敢打压,毕竟现在看来,维新变法的确是民心所向。”秋蝉分析道。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啊秋蝉,跟了我这么久,你倒是变聪明了很多,记得以前让你打探政治那会儿,你还担惊受怕畏畏缩缩的,现在却能够分析得如此透彻,把局势看得这么清楚,真是让我自愧不如了。”
“主子您别取笑奴婢了,奴婢懂得这么多,也都是跟着主子学的,如果不是主子让奴婢去打探消息,奴婢也不会觉得政治是如此的有趣,便不由得认真地做了一些小分析,哪里比得过主子的聪明才智。”秋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少谦虚了,不是我夸你,你真的是孺子可教呀!如果你生长在我的家乡,读书成绩肯定是一级棒的!”我真心地赞叹道。毕竟在这个年代,能够跟我一起谈论政治的人,居然是个小小丫鬟,这的确让我感到讶异,也不由得对秋蝉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真的吗?”秋蝉有些小惊喜,转而又无奈地说道,“其实奴婢从小也很喜欢读书,只是家里太穷了,便只好被卖进宫里来,如果不是跟了主子,奴婢也没有机会获取这么多的知识呢。只是主子,很少听您说起您的家乡呢,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我的家乡么,那可是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了。”被秋蝉勾起了思乡的情绪,我便向她介绍道,“我的家乡跟皇宫可是很不一样的,那里的法律是规定一夫一妻制,就是说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而且男女平等,如果成亲之后男方对女方不好了,女方还可以申请离婚,而不是像在这里,只有男人才有休妻的权力。”
“啊?可是……”秋蝉惊讶得张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奴婢从未听闻在这个年代会有这样的地方啊,而且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呢?难道都不用纳妾么?再说了,女人怎么可能会跟男人一样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