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羽不太愿意去回忆梦境的内容了,此时他瘫在床上怔怔看着自己的睡衣发神。昨晚喝茶前,他特意系错上衣的一个纽扣,而现在上衣每颗纽扣都整整齐齐的系着,那些纽扣孔似扮着笑脸在嘲讽他一般。
中间只是沉睡,他渴望的一场美好梦境,一场原本很向往、充满期待地睡眠,现在却细思极恐——是不是睡的太死了,中间各种辗转翻滚,是以将纽扣莫名其妙的系好了?哈哈,他自己都不信睡梦中还能干出这么巧合的事。难道我有传说中梦游的症状?可是也没听说梦游还能干出这么细节的小事啊,何况此时安好躺在床上,衣物鞋子都整齐地放在床脚。
刀羽不敢再细想,只是觉得一切应该和安神茶脱不了干系。这时蝉和昭敲门走了进来:“少主,起床啦,我们服侍你更衣洗漱吧。”刀羽答应了一声,便起身站在床前,像木偶人般被蝉昭收拾着上下,一切妥当后三人去了客厅吃早饭,今天二女起了大早熬了一锅鸡肉粥。
“施哥和君哥去体育馆比武了,另外昨晚黛米小姐那边通知,后天麦克曼思要进行正式赛,少主你到时候可要费心费力了。”蝉看着刀羽吃饭,自己却没动筷。
“嗯。你们怎么不吃?”刀羽边吃边说道。
“没啊,少主你过两天要辛苦比武,所以你多吃点补补,好好养精蓄锐。”昭说道。
“没事,一起吃。”刀羽吩咐道,二女应允,便也各拿起一个碗盛粥,刀羽又问道:“现在赛况如何?”
“截止昨天共有十六名入围晋级的,保守算今天和明天的,应该最终能有二十多位武者能取得和少主比武资格的。”蝉回复道。
刀羽点点头,放下碗筷径直走回了房间。二女愕然,感觉少主心情略为不佳,却也不敢多问,只怕是自己说错或做错了什么惹得少主不开心了,于是匆匆吃完收拾餐桌。
过了好一阵,刀羽才从房间走出,看到客厅空无一人,想着二女应该是收拾完各自回房处理别的事了。于是走进厨房,在食材柜、储物柜里查找一番,果然发现了一包蓝色的粉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用来泡安神茶的。他用食指沾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气味清淡,似乎没什么异常,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入口微甜又有些许咸味,不知是用哪些材料研制而成。
他记得十三四岁时那会,每日练功,精力充沛,总想找人比试发泄,如果一天没打斗,就浑身不自在,睡觉也燥热难耐无法入睡。父亲知道后便亲自研制了这安神茶,嘱咐蝉昭二女每隔一阵子便要喂他服食,喝了之后每次睡觉都会很踏实,精神气质各方面也会很好,不再鲁莽冲动。随着年纪增长,他对安神茶越来越依赖,经常叫蝉昭随时为他泡一杯喝,有时晚上不喝还睡不着。
“到底有什么古怪呢?”刀羽一筹莫展,将蓝色粉末封好放回原处,自己悻悻走回客厅。
“婵姐,昭姐!”刀羽喊道,二女从房间走出,疑惑地看着少主,手上还拿着刀羽一件已经破损的白衫,应是正为他缝补衣服。
“我思考对付那些奇形怪状的武学招式实在头疼,却也总想不出好的法子,挺焦头烂额的,你们帮我泡杯茶来,看喝了能不能头脑清醒些。”
“啊?”二女有些踌躇,蝉弱弱说道:“少主,现在只是清晨,要不你静下心来运会功?”
“有什么问题吗?”刀羽问道,“家父生前有说过安神茶只能晚上喝吗?”
“没、没有。”蝉支吾道,昭则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厨房。
泛蓝的安神茶摆在了床头,刀羽示意蝉昭二人先出去,待她们关好房门后,刀羽拿出事先藏好的一条毛巾,揉成一团塞进茶杯,看毛巾将茶水吸得差不多了后,又将毛巾扔到了垃圾桶,然后闭眼装睡起来。
隔了一阵,他听得门响,有两个脚步声走进房间,正是蝉昭。
“已经睡着了。”是蝉的声音。
“看来少主最近精力旺盛,本来想着过几日就要比武了,不想他这么累的。”昭说着,边将窗帘拉上,屋内顿时暗黑一片。
刀羽心跳加速,感觉两女像是要对他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怕自己露出马脚,立马运功强压心脉,使之恢复正常,气息也调匀像是熟睡一般。
“唉,眼见少主也长大成人了,希望他赶紧找到梦中情人,我们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蝉轻声说道,声音竟有些许哀怨,刀羽正疑惑蝉昭二人竟还有别的什么使命,难道是父亲生前有别的安排?又听得衣衫作响,像是二女在脱衣服,虽心中大惊却也不敢睁眼来看。这时他感受到二女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身体,开始为他也宽衣解带。
......
良久之后,刀羽感觉浑身似解脱一般,又意犹未尽。
二女拿着湿毛巾,为刀羽擦拭身体,完毕后又为他穿好衣服,盖好被子,拉开窗帘,一切收拾妥当和之前无异后,二女才悄悄离开房间。
刀羽睁开眼,恍如梦境虚幻一般,却又无比真实。此时内心五位杂陈,他一直视为亲人、当作姐姐的蝉和昭,难道一直以来是用这样的方式帮他安心抚神吗?是父亲的意思?还是?
他内心极为痛苦,虽说感觉很美好,甚至超越了那天下午一身青色旗袍的黛米靠近他时的旖旎,然而心中有个结一般,无法再将平日里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刚才床上的风光联系在一起。
“安神茶?”父亲研制这个出来,既有催眠、又有助长精力的功效,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心无杂念,安心习武还是要以这种奇葩的方式自我成长?
刀羽越想越头痛,双手按压着床下,他看着床头那杯还剩点残液的安神茶,此时那蓝色的光泽竟如此触目惊心。未有知觉之间,双手已发力直刺穿了床单、床垫、席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