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南端下头,唐人街正位于此。华人共济医院门前此时熙熙攘攘,除了看医救病、工作人员人来人往之外,一群短打打扮的武者进进出出,行头尤为瞩目。在门前的一个早餐摊,两名身着普通市民打扮的外裔男子正观察着医院里的一切。
两人正是白衫客施和君,一夜未眠,两人眼睛布满血丝。昨晚高速上的一场恶战虽未伤到二人,但连夜奔波,先是将受伤司机悄悄送到急诊医院,并留下了一大笔美钞在他身上,随后又火速赶至唐人街各场所打听消息,现在两人也略显疲态。
“如果没猜错的话,张翠凤、李乾坤他们都住在这家医院。”施喝了一口豆浆,说道。
“意思是,昨天和少主切磋的几个武馆当家,离开礼堂后都受到了袭击?”君问道,他点的是一碗海鲜粥,能在纽约尝到地道广东早茶,也只有在唐人街了。
“嗯,据说下手挺重的。也不知现在那几个当家是死是活。”施回道,“这么看来,昨晚高速上袭击我们的,应该是唐人街几家武馆派的人。”
“可是偷袭他们当家的又是哪拨人呢?如果他们不能说清楚,只怕唐人街和我们北武堂的事还没完。”君若有所思道。
“不清楚,他们住的几家重症病房都有一群武者守着,也无法照会那些当家。”施一筹莫展,想起少主和蝉昭二女还不知现下境况如何,刀羽交办的事也进展迟缓。
“君,我们想办法混进医院,你操作一下,我们伪装成医护人员,去接近那些当家。只有问清楚袭击他们的人来自哪路,剩下的事才好办!”
“行。”
两人丢了一张钞票在餐桌上,向医院走去。
共济医院五楼重症病房护士站,施君换上了护工装,正在帮一名女护士装模作样的配药。钱果然是万能的,他们只是悄悄拦下了两名护工,塞给他们一把钞票,两护工立马逍遥快活去了,还将身上的白大褂交给施君。
至于护士更好对付,美钞照样让她装傻一般带着施君二人推着药车朝病房走去。
走廊一头聚集着数十名短打武者,在和几名唐人街理事会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着,大意都是叙述昨晚高速血战的事,表示折了几名兄弟,好在也及时派人应付了纽约警察局。这时见到护士和两名护工送药过来,众人也不以为意。就在护士刚要推门进入一个病房时,一个武者突然走过来说道:“等下。”
他假模假式翻了翻药车里摆放的药,眼神却瞥着护士身后两名步伐稳重、似是习武之人的护工,虽然两人戴着口罩,武者却仍心有疑虑,忽然他双手抄过女护士,疾朝二护工探去,想要摘下二人口罩,施君大惊,急打掉飞来双手,闪至一边。武者立马后撤大叫道:“是他们!白衫客!”
呼喊吸引了一众武者,众人立马冲过来,不由分说围攻施君二人,纷纷叫嚷着“岂有此理,居然追到医院来!”、“打死他们!”女护士早吓得花容失色溜之大吉。施君二人施展拳脚,将冲在前面的几个武者打翻,眼看对面人多势众,二人立马往楼下逃,不想楼下也冲上来一群武者,两人旋风腿开道,接连踢翻数人,二人向下跳着楼层,一边逃窜,一边与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武者接战,楼梯空间狭小,人数众多,二人顾不上拳脚无眼,只是一番胡乱打斗,这时看见楼梯口有一扇窗户,也不管这是几层楼了,二人齐齐破窗跃出。
几经弹踏,施君顺利落地,却见医院大门外又冲进一群武者,为首的大叫道:“抓住他们!别给他们又跑了!”
施君见无路可逃,只得箭步冲上去与众武者缠斗在一起,边打边往大门靠去,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见大门外又呼啸而至几辆面包车,车门打开,一群黑、白人种手持砍刀嗷嗷叫着冲向他们。施君面色惨淡,心想今天是要交待在这了,二人从医院大门硬掰下两根钢管,又与外国人混战起来。打着打着他们发现情况不对,这伙外国人目标不光是他们,还与身后的一众武者在乱斗,二人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场面混乱,无暇细分,二人只得自保,一会与众持刀外国人交战,一会又跳进短打武者中左冲右突,现场死伤众多。
这近百人的厮斗引来了无数围观者,远远观望着共济医院大院内这场混战,街头几名警察闻声掏出手枪火速赶来,先是朝天鸣了几枪,见无效后果断朝人群射击,几名中弹者哀嚎倒下。不想枪声却引发了更大混乱,此时坚尼街、摆也街、拉菲耶特街和东百老汇大道聚集于唐人街的各路势力群体纷纷涌向共济医院加入混战,甚至有一些宵小之辈沿途趁火打劫、行打砸抢烧之举,而华人们要么关门躲避,要么操起家伙与外势力进行恶斗,此时共济医院门前整条大街小巷上人仰马翻、街头街尾无不在殴斗,厮杀震天,场面混乱至极。
那几名开枪警员早就吓得躲了起来,哪敢开枪还,就差把一身警服都给脱了,他们慌忙地向总部进行求援。
却说麦克曼斯酒店总统套间里,此时难得风平浪静、一片祥和温馨。昭因腿部受伤行动不便,坐在刀羽床头为他削着苹果,蝉伤势良好,正在厨房忙活着什么。
刀羽也逐渐恢复元气,身心略微有些疲惫,然而看到蝉昭无碍,心中也自欣慰。这时蝉端着一锅汤走了进来,却是方才跟酒店后厨要了一整只鸡,炖了一锅老鸡汤。
“少主,喝点汤吧,很有营养。”蝉将锅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打了一碗鸡汤递给刀羽。刀羽接过喝了几口,拿起筷子从锅中挑拣一番,又嫌麻烦,直接放下碗双手各撕开两根鸡腿递给二女,示意她们吃了,蝉昭喜笑颜开,津津有味地吃着。
刀羽擦擦手,说道:“体内还是有些燥热,蝉,待会帮我泡碗安神茶,我喝了再睡一会,你们也去休息吧,不过要留意施哥、君哥的消息。”
听到少主的话,二女脸上掠过红霞,昭扭捏说道:“少主你这两天元气大伤,不宜......还是静养为好。”
刀羽纳闷道:“那个茶,不就是让我安心睡眠的吗?”
二女不语,蝉走了出去。
看着少主喝完安神茶,沉沉入睡,蝉昭相视害羞一笑,宽衣解带,钻进了刀羽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