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洪经涛和他弟子离去的背影,刀羽怅然若失。没想到《武学纪要》里,他最神往的中国传统武术之一蔡李佛拳,也是这么不经打。
“但愿他们只是学到了些许皮囊,并不代表整体吧。”刀羽心想。
“小兄弟,看来张某人之前小瞧了你,你的确有两把刷子,在下佩服的紧。”说话的正是场边观望的张翠凤,相比之前尖锐的嘲讽,此刻她的语气倒显平和些。
刀羽方才注意到礼堂内还有些穿着各色短打的武者,瞬间又充满了期待,朝他们拱手道:“未请教各位?”
“太极张翠凤!”
“咏春李乾坤!”
“七伤拳封国平!”
“洪拳李克之!”
“通背拳赵长天!”
随着铿锵有力的几声答复,唐人街武馆几位当家昂然走出人群,朝刀羽拱手还礼。
听到他们自报家门,刀羽兴奋起来,所有拳法《武学纪要》里均有记载,虽然有些浓墨重笔,有些寥寥数语,但看他们气质非凡,均是习武之人,刀羽不自觉多了些亲近。
场内议论纷纷,无论是名媛贵客、政要高官、媒体记者,纷纷骚动起来。
这时斯道尔不知何时也走入场中。
“稍安勿躁各位朋友,”斯道尔摆起双手阻在刀羽和武者中间,生怕两边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首先,我代表麦克曼斯公司欢迎各位,额,该怎么说?”斯道尔迷茫地看了眼黛米和刀羽,一时竟想不起该如何称呼众人。“啊,欢迎各位大侠莅临我们武林大会发布会,我们记者会还在进行,待会还会有两则重磅消息要发布,不如待各位听取完毕之后,一同向我们发表意见如何?”
“没什么意见。这少年属实有点真功夫,我们只是想切磋一下,可没想捣乱你们麦克曼斯发布会的意思啊!”说话的是通背拳赵长天,斯道尔连连摇手道:“当然当然,各位远道而来,我们麦克曼斯当然欢迎,只是......”
“你武林大会也要热身不是,今天我们唐人街武术协会免费给你热下场,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张翠凤打断斯道尔话语。
“是的是的,可是,各位......”斯道尔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付。
刀羽心里正欢喜着,没搭理身边冒出来的斯道尔,朗声说道:“在下也仰慕中华武术甚久,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切磋一番!”
“好,我们也正有此意。”张翠凤接话道:“看你方才和洪师父的一番过招,想必功力深厚,我们虽心有敬仰,然事关中华武术之传承,我们也不希望由杂家杂派来胡乱代表。”
张翠凤说这一番话时面不改色,刀羽未详尽其意,纳闷道:“不劳张前辈费心,在下所学皆为祖上所传,我也并不清楚出自何门何派,倒是自小习武的房间里有块牌匾,上书'北武堂',想必诸位前辈也未听说过,是以小可从未打出过如此旗号。另外,”看着面露疑惑表情的众武者,刀羽顿了顿,坚定说道:“为不浪费大家的时间,诸位前辈可一起上来过招!”
场内哗然,斯道尔连忙拉着刀羽衣摆悄悄说道:“兄弟,对决到此为止好吧,你一下子全打完,咱武林大会还有人敢参加吗!”
刀羽一言不发,施君蝉昭四人已走到场边,显然是怕场面难以控制,因为他们注意到场外一些保安纷纷入场,站在门口候命。而场内也有些警卫模样的人,右手一直别于身后,似是携枪而来。
对刀羽的言行,众武者却似期待达成的表情,李克之淡淡说道:“好一个北武堂,小伙子,我看你也算可造之材,老夫劝你一句,你年纪尚轻,为人处世别太张狂,说话可别太满了!”
张翠凤早已摆出架势,说道:“老李,跟他还废什么话,管他什么北武堂南武堂,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我们唐人街武术协会可还有脸面存在!”
众人皆应,纷纷落势。
场边阿窄噘嘴轻声说道:“以多打少,可真英雄。”唐越别了她一下,示意她禁声,阿窄不服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唐越对一旁的元光说道:“老元,怎么样?”
元光拿起一个本子正匆忙记录着什么,听到唐越的话说道:“还是不清楚,这些招式很奇怪,别说美国,早年间在国内也没见识过,尤其是他的身法有轻功的功底,这个据我所知,在明清年间就几乎绝迹了呀!”
唐越暗自心惊,眼神则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刀羽。
场中央,五名唐人街最能打的武者齐齐围住刀羽,刀羽则依然是他的攻守势而立。
“各位前辈,请吧!”
语音未落,七伤拳封国平已斜踹一脚朝着刀羽下盘袭来。早闻七伤拳以阴猛为主,果不其然。刀羽镇定自若,护于左膝的右手转势一抓,直接将封国平袭来的腿紧紧握住,微微一提将其摔落。此时二张、一李、一赵也携拳掌腿脚分四路齐攻刀羽左右,刀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原地跃起,横于空中,双手双脚分战四人,竟如同有四个刀羽附体一身一般,单手单脚硬接四武者双手双脚,张翠凤尖啸一声,四人冲拳于空中的刀羽,刀羽腰腹发力,滞空一瞬忽地连续空中翻身撤于一边,不想落地正是唐人街几家武馆的弟子聚集观战之处,众人纷纷后撤继续腾出场地,未曾想有几个好战分子却趁刀羽落地未稳,偷偷施加拳脚在刀羽后背膝窝,阿窄轻呼一声“小心”却也来不及了,刀羽被几名弟子打中,向前踉跄了两步,脸上瞬间掠过惊异与怒火,回头瞪向那几名弟子,那几人却早已闪回人群。
施君蝉昭四人见刀羽受袭,立马跳入场内,欲为主人报仇,刀羽却斥道:“下去,没我命令不准出手!”四人只得悻悻离开。此时场内观众也有忿忿不平的,开始责骂起来。却说众武者却毫无反应,未待刀羽摆势,数拳脚已纷至沓来。刀羽钻入人群,不再秀技,只是拳拳到股、腿腿至肉,直打得五人七荤八素,此时他们也顾不上拳法套路,直接胡七海塞,一通拳脚相加好似街头古惑仔群殴一般,只求能打到白衫少年一下,不想刀羽闪躲腾挪,如鱼龙蛇凤般在五人中游来游去,以掌膝肘为主攻招法,招招只攻五人头、颈、腰部关节,五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无一招一式沾到刀羽一分一毫。
只数十招,五人中已有三人倒地,吐血不止,唯一站着的是张翠凤和李乾坤,两人也腰酸背痛,只靠一口气勉强支撑站立着,几人喘着粗气看着场中央仍然神态自若的刀羽,此时他已收起攻守势,信步而立,似乎并未参与刚才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