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二看到夫人这般情形,知道夫人受惊的厉害。”好了,夫人只是做了梦,受了惊扰,现在没事了,大家散了,回去休息吧”。待众人散去,福二关上门,安慰一翻夫人,准备离去。“福二,你和老爷关系一向很好,你可知道,这次老爷这么急着把我们送回老家,是为何事?你可要实话告诉我”。“这,夫人,能有什么事,我猜想老爷这是在外久了,想念老家。你就别多想了,夫人。”“不对。我今晚做的梦吓死我了。”“娘,你倒底做的是什么梦?”夫人看着金玉,欲言又止。“也没什么,睡吧,玉儿。”金玉见她娘不说,也只好住声。“夫人,时晨尚早,你们快睡吧,我出去了”。福二独自在外面边走边想,夫人在梦中喊救命,究竟是什么情况?刚才在屋里,怕吓着小姐,加之夫人也没主动说出,所以也就不好问个究竟。正思忖间,见夫人披着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夫人,外面冷,你注意点”。“福二,我刚才那个梦太吓人了,我梦见就在我们走的路上,几个人拿着刀追杀我们”。“夫人,你放心,这地方还算太平,即使有劫匪,谅也不是我们几个对手。你就放心吧”“可是,我这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担心老爷一人在家”。一说到金九,夫人不由的掉下眼泪。“夫人,这段时间赶路,辛苦你了。晚上做个梦,你就别放在心上,好好休息下就好了,你放心,家里还有那么多人照顾着老爷”。福二好说歹说总算把夫人劝进屋里。
却说金九,自送走夫人及小姐后。吩咐伙计晚上加强守卫。并给大家配置了刀具。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对方在暗处,也只好静观其变。
在通往济南府的小道上,有三人正扬鞭催马急速前行。这行人全都宽衣大袍,但里面确是紧身皂衣,腰佩短刀。在宽大外衣遮裹下,丝毫看不出一点痕迹。”大哥,留下的几个兄弟还在旅店里?”,其中一人在后面说。“嗯“前面那个瘦小的领头只回了一个字,便不搭理。这人正是张水。”驾,驾....“马蹄声在寂静的小道上听起来是那么急促,愈来愈近,又愈来愈远。
天己渐暗,这行人到了济洲城内,来到一家客栈住下。”大哥,那几个兄弟的房间没看到人,“张水进去,连行李都没了。只见墙上一张纸,上面几行字:离燕己南飞,吾己影相随。大燕栖巢中,去留随尔翁“一看就知道,他们己经追杀金家的人去了,金九还在家中,怎么处置,看张大人的意思。“大家赶紧吃饭,加紧休息”。张水催促道。等到了鸡叫头遍,这几人全都起来了。都是一身贴身短襟,皂衣皂巾,眼里透出一股凌人的寒气。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金府而来。
此时,金府里金九正在前厅拿着以前用过的弯刀舞弄着,这段时间闲着无聊,他总是一有空就拿出来把玩。这把弯刀,刀身稍短,刀背厚重,刀锋锐利。在灯下闪着寒光,刀把上有牛皮护手,一看就是一把好刀。这把刀曾跟随金九血战沙场,饮血无数。现在主人再次把它拿在手上,也许就是要再现它的威力。“福二,福二”,“老爷,福二不是送夫人和小姐去了吗?”“哦,我又忘了,你看我这记性。”“不量的。是老爷太惦记他了”。“是呀,没在身边,我还真不习惯。”“老关头,我这边没什事,你和伙计们去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哈哈哈,金老爷,怎么?我们来了,你却去休息,这怕不是待客之道吧”。在夜里,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清晰和刺耳。众人惊恐地顺着那声音望去,发现从大厅门口赫然站着三个黑衣人,说话的是那瘦小的人。“欢迎,你看,我连欢迎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老关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这里我招呼他们就行了。”金九给老关头示意离开。“想走是不行的,都得留下”那瘦小个索性把面罩摘下,“张管家,怎么是你?”老关头和下面的伙计不禁惊叫起来。“对,就是我”。“张水,既然来了,就动手吧,”“好,现在就让你受死”。话音未落,张水的身子早己凌空腾起,,一股劲风直逼金九袭来。金九一个侧滑步闪身避过,再顺势回身一靠,一个顺水推舟,只听“咣”一声,那张水被从后面的力借势,想收也收不住,一下撞在柱子上,还好他身体轻灵,伤的不太重,但己是眼冒金星,南北不分。那两人见张水出手不利,抽出雪亮的佩刀直朝金九攻来。金九一看都是用腰刀,知道定是张大人手下。因为民间带刀与官府带刀是有区别的。民间的带刀是背在背上,而官府带刀是佩在腰上。只见这两人一先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两面夹击,刀影翻飞,险象频生。看得关老头和伙计心都要嘣出来了。“关老头,你们怎么还不走,快走”金九见他们还在,不禁着急起来,一分神,只听“嗞”一声,对方撤身时,一个拖刀,割破了金九的羊皮袄,差点就伤着了。这时外面的几个伙计也冲过来了。围着张水拼杀,他们哪是张水的对手,很快就被张水用刀劈伤了两个,其余的都受伤很重。这金九一见,又急又气。,赶忙退过来,护着伙计们。边战边退。张水三人,步步紧逼,刀刀致命。这金九毕竟五十多了,独木难支,气力渐觉衰弱。加之此时又要保护这些人,心中更担心妻女,手法己显凌乱。这时张水己睢见金九疲于应付,心中暗暗得意,“金老爷,不要反抗了,还是爽快受死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边说边用刀猛攻金九的下盘。张水个小,攻下盘不吃力。只见张水双手执刀,两手像车轮转动,呼呼生风,金九被逼到柱子前,退让不及,眼看张水就要一刀刺中金九的下腹,”不好,老爷“,一个伙计眼看得真切,情急之下挡在了金九的身前,当时刺中上腹,血流如注。”快,老爷,你快逃命去吧,别管我们了。“这伙计说完就瘫下去了。此时,对方攻势更加凌厉,金九哪敢分神。手中刀上下翻飞,只听”哐“一声,其中一人的刀被金九的弯刀震飞,金九趁其愣神的机会,顺势下挫,一刀扎进对方大腿,抽刀的刹那,只见血光飞溅,皮肉上翻。金九的刀很重,加之挥杀时都是用尽全力,因此这一刀扎得很深,不死腿也废了。张水见同伙重伤,便加紧了攻杀,双方你来我往,此进彼退,刀光剑影下充满了死亡的气味。就这样几翻打杀,张水看没有决胜的把握,便心生歹毒,虚晃一下,顺势连杀两个金府伙计,老关头当时吓得不行了,躲闪不及,被张水一下抓住,挥刀欲砍,“慢,”金九见伙计伤的伤,死的死,很不忍心,见老关头命悬一线,想以身相救。“你们是冲我来的,放了他们,我任由你们处置”。“不行,老爷,我老了,活够了,死了值呀。老爷,你快走吧”。老关头又着急又伤心地流着眼泪,令人不忍。“好,你放下刀”。“老爷,别听他的”。旁边的伙计焦急万分地求着金九。“你先放他们走”“好”金九看着旁边的伙计催促道:“你们快走吧”,“快”。伙计们只好不舍地看着金九,一步步退出去。金九看着伙计们都离开了。长舒了一口气,“好,来吧”。金九知道己难以脱身,只好做最后一搏。说完,手一抖,只见一道白光一闪,那把弯刀稳稳地钉在了身后的门上。张水和另一个黑衣人见此一同出刀,步步逼近。金九一步步后退,身后正被大门所阻,刚才的那把刀正在他的头上。张水二人一见机不可失,双刀风驰电挚地刺向金九,此时,只见金九反手用力拨下刀,挑开张水砍来的刀,同时抬腿踢向另一人,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对方刺中腹侧,一时鲜血喷流,剧痛难忍,张水见此,趁势再劈中金九大腿处。但他也没捡着便宜,被金九抓住,砍中右肩,只听一声惨叫,整个右胳膊被卸下,当即倒下。金九知道事到如今,断无生理,索性慨然赴死,心无所惧。见另一人再度攻来,金九一动不动,那人见金九毫无反映,正惊疑间,金九一把抓住其刀柄,对方一时难以挣脱,被金九手起刀落,半截手臂砍落在地,手里依然抓住那把刀。只见血如喷泉,那人惨叫连连。金九再度挥刀,砍中那人背部,当时倒地不起。这时,金九身上全是血迹,力不能支,脸上惨白,坐在地上,头渐渐地垂下了..........
前有求生路,却向死中寻;若非仁义故,何处见真情?今日命归山,热血映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