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麒的经济制裁给刘备带来了沉重的一击。
焦头烂额的刘大耳朵开始频频出错。武力镇压百姓骚乱,强行命令商家降价,似乎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当消息传到邺城时,曾麒只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这点盘外招或许能给刘备造成一时的困扰,要想彻底击垮这只不死小强,还差的很远很远。
七月末,张牛角自河内而来,只在邺城待了一天便与太史慈在百余骑兵的护卫下再次出发了,目标泰山郡黄巾余孽的老巢。
…………
“张渠帅?真是张渠帅啊!管亥参见张渠帅。”管亥见到张牛角,仿佛见到亲人一般。
“别!你小子现在造出的声势,可比老子当年强多了。”
张牛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当年黄巾起义之前两人见过几次。那时管亥不过是青州黄巾军的一个小渠帅。
“哈哈!张渠帅可别寒碜俺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几十万口子人吃马嚼,都快把俺逼疯了。”管亥一脸无奈。
“哈哈!老子这不是给你送米粮来了吗?”张牛角笑道。
“米粮,在哪呢?”管亥眼睛一亮问道。
“你小子别给我装傻充愣。老子就不信你不知道老子的来意。”
“嘿嘿!俺这不是为难吗?万一那曾幼麟出尔反尔,俺不是自投罗网吗?”
“放屁!老子的黑山军人数比你少吗?就你怕?现在老子是河内太守,张燕暂代上党太守,其他兄弟们全凭自愿,愿意从军的还在军中,愿意务农的早就分发了土地,现在哪个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真是这样?不瞒张渠帅说,兖州刺史曹操已经派人来过了。带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被俺乱棍打出去了。这些诸侯,根本看不起咱们黄巾哪!”管亥有些不信!
“唉!当年老子在投靠主公之前也有此顾虑,所以我在沮阳城外做了三年农夫。就是想看看主公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一样爱民如子,结果我张牛角心服口服。正如当年恩师临终前提醒的一样,主公才是万民的希望!”
“什么?大贤良师也……”
管亥眼中阴晴不定,张角在他心中的地位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
半晌后,他一咬牙言道,“干了!不过俺得征求一下其他兄弟的意思。”
“正该如此!”
“来人,传其他首领进来!”
不一会儿,几十个小头目全到齐了。其中有几个张牛角还有些印象,应该是黄巾军的老兄弟。
管亥将张牛角的来意告知众人,其中大部分人面露意动,毕竟谁也不愿过着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官军剿灭了。
一部分人有些犹豫,对未知的前途有些茫然这很正常。
只有一小撮人面露敌意,其中就有张牛角认识的两人。
“张渠帅,所谓人各有志!我等觉得纵横青州很是惬意,就不劳张渠帅费心了。”
“哦?老子似乎记得你,孙、孙处,是吧!”
“不错!”
“呵呵!人各有志?是你自己心怀异志吧!你问问在场之人有几个跟你的想法一样?能耐没几分,野心倒不小。”
张牛角的话直指人心,让孙处满脸通红,目光闪烁。
“你……我杀了你!”孙处有些恼羞成怒了。
“就凭你?不是老子看不起你,就算老子站在这让你砍,你都不敢!”
“你、你……”
“孙处,你给我住口!张渠帅面前岂容你撒野!”管亥大喝道!
“渠帅,咱们兄弟在青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美哉?何必要给张牛角做进身之资呢?”孙处仍不死心的言道。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酒在哪呢?肉在哪呢?莫非都被你孙处私藏了?去岁寒冬,有多少人死于饥寒交迫?七千六百八十四人!有没有你孙处的家人?啊?
俺不想再看到那些老弱妇孺临死前哀求的眼神。俺要为这些人争一条活路,哪怕……”
管亥没有说完,他心中尚有顾虑。
张牛角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抽出一物举过头顶,“诸位,我张牛角在九节鞭前起誓,若刚刚所讲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万劫不复!”
“参见大贤良师!”
见九节鞭如见张角,凡是当年的黄巾老卒,都跪倒在地,包括孙处!其他人见此也都纷纷跪倒。
“诸位,俺管亥决定,投奔曾征北,为百万兄弟父老争一条活路。”一条九节鞭,打消了管亥所有的顾虑。
“我等愿追随渠帅,投奔曾征北……”
除了孙处和他身旁之人,所有头目全都同意归降曾麒。
“渠帅,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咱们好聚好散,我与刘兄弟另投他处了。”孙处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子义!”
“是!”
一直站在张牛角身后的太史慈迅速的搭弓放箭,而且是一弓两矢。
“噗噗!”
孙处两人几乎同时中箭,一声未吭便命归黄泉。
“好箭术!”管亥不禁脱口而出。
“慈越俎代庖,望管渠帅恕罪!”
“将军无罪!孙处二人克扣粮食,致使多人因饥饿而死,俺早应该除此害群之马。只是念及旧情,迟迟未能动手。再说咱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哪还有什么越俎代庖之说?哈哈!”
谁说粗人就不会说话,你看人家管亥,话说的多漂亮啊!
没有了阻碍,黄巾军整编的很顺利。
按照曾麒的原定计划,挑出五万精锐,北上占据徐州东莞郡的临驹城。一应钱粮辎重全由征北将军府提供。
其余五十余万黄巾,通过济南郡入冀州平原郡,由审配负责接受安置。
管亥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所以几十万黄巾军开始分组,打点行装。
一只信鸽也冲天而起,往西北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