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竹林深处2
对这个问题，有董事长在跟前，文仲不便回答，他知道竹君是在问董事长，要是问他就不会选择在这个场合。他也经常向竹君汇报自己的工作。虽然竹君说不干涉他的工作内政，但他还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文仲认为他们之间都是公开的无秘密可言，很多时候竹君还给他拿主意。
一听竹君问到这些，董事长大发感慨：“办教育我不懂，多亏有文校长鼎力相助，就这我们还不知跑了多少路，难啊。耽误了你们暑假的旅游，我非常抱歉。现在又遇到一个机会，我想请你出马，不过，我认为这事办成了对你我是个双赢的好事。”
“什么好事呀，说来我听听。我倒要看看是如何双赢。”竹君想知道究竟。
“是这样，我和文校长今天到教育局得到可靠信息，教育局筹备组建民办教育管理处，我想如果你能出任这一角色，对你是个机遇，对我们集团的民办教育也是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我的这个想法已经对文校长说了，文校长说先要征求你的意见，所以把你请来。”董事长说完看着竹君，等待着竹君的表态。
“你是怎样看待这事的呢？”竹君征询着文仲的意见，既然文仲已经知道了，她相信文仲是一个有远见深思熟虑的人，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是几赢，我没有认真分析，我只是觉得当校长实在太辛苦了，我想让你轻松一点儿，但是，你一向视你的事业重于生命，所以我又不敢作主。同时，我还有我的顾虑，如果同意了又达不到目的，岂不是徒增烦恼，这是江京，不是峡口，我心中实在很茫然。”文仲既是阐明自己的观点，也是再次将董事长的军。
从文仲的话里，竹君隐隐约约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知道文仲心里已经觉得这是件好事，但表面上是欲擒故纵。说真的，十多年的校长生涯，自己殚精竭虑，为银河中学的发展呕心沥血，的确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好评。尽管由于自己巧妙地周旋于学校社会之中，形成了良好的团队精神，工作得心应手，但是自己所付出的劳动有谁能知道，酸甜苦辣辛，谁知其中味。自己也曾多次想让贤，为后来者腾出位子。还有就是和文仲结婚后，文仲为了照顾她，让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为她为这个家奉献着，她也多次想有一个轻松点儿的工作，腾出手来照顾一下文仲。但一直处在矛盾的挣扎中，倒不是舍不得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左右为难的是：辞职吧，对事业的执着和责任告诉她不能畏葸不前；另谋高就吧，自己又压根儿讨厌投机钻营的厚黑学。正如董事长所说，这次的确是个机遇，但她也清楚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文仲的顾虑是必然的，不找人是不可能办成的。想到这些，竹君没有急于表态，也丢下了一句话吊董事长的胃口：“这事我和老文今晚商量商量，明天回话。”
竹君没有拒绝，董事长的心里已经有谱了，他也是人精，他知道文仲夫妻俩都是担心捕鸡不着反蚀一把米。董事长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别说对自己有好处，就是没有好处，作为朋友，也非要把这件事办成不可，于是当即发誓：“希望嫂妇人尽快表态，只要你们同意了，其余什么都别管了，办不成这件事我就不在江京混下去了。”
竹君亲耳听到了董事长的誓言，这正是文仲所要的效果，他相信董事长不是自吹，不是妄言，多少棘手的事，他都能够化解，他是个认准了路就坚决要走下去的人，他这样做更多的是考虑他的教育发展。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里还是说：“我们两口子都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董事长大可不必发这么大的誓，还是你的整个事业重要。”
竹君也说：“既然董事长这么高看我，我会慎重考虑的。”
由于文仲和竹君对酒都没有嗜好，晚餐并没有耗费董事长多少银子和时间，不一会儿他们就唱完了晚餐进行曲，和董事长分手回到家里。
竹君洗漱完毕就半靠在床头看电视，文仲收拾好家务，洗好衣服，完成了所有科目也斜依偎在床头，一手把竹君揽在怀里，一手拿着电视摇控器，边陪着竹君看电视边讨论董事长丢给他们的话题。其实他们的思想早就统一了，只是进一步明确而已。文仲说：“这的确是个机会，校长这个岗位不能干得太长，太辛苦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过得舒服点儿，现在调到教育局比将来就地卸任要体面得多，花开必有花谢时，这是自然规律，不可能把校长干到老死。纵然是诸葛亮再世，工作中也不可能不得罪人，与其将来就地退休，看有些人的白眼，不如现在到教育局体面风光。亲爱的！这只是我的想法，当然还是你作主，在我们这个家一向是你说了算，你看问题比我全面，也许我的想法有些片面。”
“亲爱的！说什么呀，我们俩不是早就说过珠联璧合吗！你刚才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我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了，现在离开多数人还依依不舍，等将来说不定还有人赶呢，过去我是想走走不了，谁不知道现在是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啊，这里面的潜规则我们俩都知道，可我俩又都不会做也不愿做，这就是我们俩一辈子只能当校长的根源所在。眼前有这个机会，又不要你我出面，何乐而不为呀？董事长办成了我们感谢，办不成也无所谓，顺其自然，不能强求，不然，我们会欠人家的，授人以柄，将来我们过得不自在。”竹君叮嘱文仲，她是怕文仲为了她，牺牲了自己的尊严。
“那好，我明天就对董事长说你同意了。至于分寸，相信我会把握好的，对董事长的心理活动我揣摩透了，该将的军我已经将了，用不着我们强求。”文仲边说边给竹君一个热吻。
文仲第二天对董事长回了话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这件事。虽然他非常希望变成现实，心里一直关注着，但表面上仍然不露声色，只是暗暗地留心着董事长的举动，假如董事长稍有动摇他就准备了应对的策略。那时他会提出辞呈，说是要挟也好，说是撂挑子也罢，他反正要以竹君的幸福为幸福，他要丢下工作一门心思地照顾自己心爱的人。文仲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为了不受制于人，他没有留下任何后患。
就在今年他和竹君准备结婚的时候，董事长说要奖励一套房子给他们。文仲都拒绝了，但在拒绝的同时，文仲提出了要求，文仲说可以把我这几年应得的奖金，股份分红算清，按当时董事会的决定，文仲每年可得奖金十万，股份分红可得十万，整整五年，应该给文仲一百万。文仲说，结婚后他不想干了，他要照顾竹君。
董事长一听文仲的这个要求，很有点儿紧张，倒不是给不起钱，是不容易找到这么优秀这么合适的人选，这几年之所以没有给文仲结清，就是想以此留住文仲。因为这，文仲曾经有过不快，觉得董事会不守信用，提出要结算清楚走人。为了留住文仲，董事会和文仲签署了五年协议。协议规定五年期满一次性付清，若需继续留用续签协议。现在文仲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担心真要付清了文仲走人。于是，董事长提出了两点要求，一是用房产作抵，二是再续签三年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