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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极致之冰

7年前,一个明朗的中午,吴凡刚从佰千森林中采集暗系一阶聚源阵的核心材料暗星草回来,跟他一起前往的还有“康达药店”的“负责人”童馨所介绍的冒险者小队。

暗星草是一种常见暗系的材料,以在有星星的晚上出现而得名。但由于暗星草太过常见,且需要的人太少,所以在佰仟市的各个源纹商店都没有出售。而且暗星草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性,只有暗属性觉醒者才能采集,否则就会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吴凡不得不亲自出马。

吴凡修整好从冒险者营地出来后就坐上空中飞车回家,飞车技术在2200年就已出现,在不同的城市都规定有不同的飞行高度,不同性能的飞车也有不同的飞行高度。同时飞车装有扫描系统和自动驾驶系统,避免出现空中飞行事故。不过虽然飞车技术蓬勃发展,但地面车并没有被淘汰,毕竟,飞车还是很贵的。

几辆飞车同时停在车站旁边,随着车门打开,大量的觉醒者都再次回到了城市。吴凡走下车伸了个懒腰,毕竟坐车总是会困的。

“滚开,别烦我。”巨大的呵斥声在车站外面传荡,吴凡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抓着一个彪形大汉的裤脚,大汉猛地一甩,小女孩便飞到三米开外,这还是大汉控制力量之后的结果。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小女孩,不过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些什么,毕竟普通人在觉醒者是微不足道的。

小女孩有点脸红,她并没有受伤,依旧跑向下一个人,不停地哀求着,但并没有人理会。

现在孩子六岁就可以觉醒,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成功觉醒。每个人有三次免费觉醒的机会,一直到十八岁,每年都去觉醒是普通人的一个极大的折磨。而有些普通人家庭在孩子三次都没有成功觉醒后就会将孩子遗弃,而这也正是近郊有流浪者聚集地存在的原因。

小女孩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她不停的向旁边的觉醒者发出请求,然后又像小狗一样被踢飞到远处。正常来说,即使她是一个乞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拼命,政府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补助孤儿,让他们能够得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在远处再一次目睹小女孩被踢飞十多次后,吴凡慢慢的向她走去。她的嘴角有丝丝殷红的血液,可能是哪个觉醒者比较暴躁,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量。

等到吴凡走到小女孩身边的时候,车站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吴凡和小女孩四目相对,吴凡擦了擦她嘴角的血液然后向她伸出手,小女孩有些惊讶,愣了好半晌后才慢慢在破烂的衣服上尽可能把手擦干净后,迅速的抓住吴凡的手,眼眶中的眼泪流下,在她有些灰色的脸庞上画出两道白色的线。

小女孩的年龄与吴凡相仿,大概十岁左右,但两者在此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吴凡牵着女孩的手,把她带到街角安静的地方。

“我叫吴凡,你叫什么?”吴凡轻柔的问道。

“我叫季欣,我还有个姐姐叫江雪魄,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姐姐的身体像冰块一样冷,我想只有觉醒者才能解决,所以我就跑来这里了。”季欣有些激动的说道。

作为近郊区,这里是没有自动车的。吴凡蹲下身,“来,我背你,这样快点。”,吴凡说道。

“我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季欣胆怯的说道。

“没关系,快上来吧,不然你的姐姐可能有危险。”吴凡有些无奈的说道。

季欣轻轻的趴在吴凡的背上,对于经常用源容石装备练习的吴凡来说基本没有重量,吴凡挽住她的腿,可以清楚的感到骨感。

即使源力已经对人类改造了数百年,但还是有人无法成功觉醒,他们只能在以后的每一个觉醒日来不断的尝试,如果直到成年都无法觉醒的话,那么他们就永远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断的失败会将一个人彻底摧毁,虽然早觉醒并不代表潜力高,但当别人觉醒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时,每个人都会从内心产生自卑。

作为一个源力八星巅峰的觉醒者,吴凡现在的全力速度可以达到秒速六十米,不过吴凡并没有一开始就全力奔跑,而是慢慢增加,等到背上季欣承受不住时便稍微降低再保持匀速。

十分钟后,一栋废弃的大楼被政府改造成住处来安置流浪者,有基本的供水和供电设备,旁边有自动商店来售卖生活必需品。

吴凡他们来到这栋大楼最高的2103号房间,说实话,整整21楼搞得吴凡都有些累了。

当吴凡来到2103号房间外面的时候,一个独眼赤裸上身的大汉正站在外面。“小丫头,这个月的保护费你还没交。”大汉看了一眼稚嫩的吴凡后,恶狠狠的说道。

季欣颤抖着躲在吴凡身后,“趁我还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吧。”,吴凡看着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汉看了吴凡两秒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吴凡叹了口气,但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一股寒意游遍吴凡全身。

“退后!”,吴凡很是严肃的说道。季欣后退好几步直到紧贴着另一面墙。

当吴凡打开门,一股白烟便慢慢流了出来,季欣躲在墙角,不停的颤抖着。在吴凡走进房间过了30秒后,季欣就看吴凡抱着一块“冰雕”从房间走了出来,吴凡的身上到处是冰屑碎片,头发也从黑色变成白色。

吴凡抱着江雪魄和季欣慢慢下了楼,所至之处,冰屑留存。

等到他们到楼下的时候,只看见一群人将整个出口围成一个半圆形,带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项链,而原先的独眼大汉就站在旁边点头哈腰。

“大哥,就是这小子。”独眼大汉报告。

“小子,就是你想替这个死丫头出头?”彪形大汉恶狠狠的问道。

吴凡将冰雕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重响。吴凡的右手在左手上一抹,手中便出现一把细长的暗色长剑。

彪形大汉咽了咽唾沫,“小的们,这小子身上有储物戒指,给我上,杀了他抢过来,今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彪形大汉大声喊到。

周围的人们提着手中的铁质武器,开始慢慢向吴凡靠近,季欣被吓得躲在吴凡的身后。吴凡因为刚才抱着江雪魄,拿剑的手微微颤抖。

“小的们,这小子在害怕,都给我上。”

“冲啊!”只见人群中一个人发疯一般向吴凡冲过来。

“把眼闭上。”吴凡轻轻的说道。

一个源者面对普通人时,除非源力耗尽,或者不敢杀人而后受了极重的伤,否则只能靠人海战术。很不巧,吴凡就是一个需要他们拿命堆的存在。

阳光照在大楼上,整片区域都是阴影,吴凡在其中如鱼得水。每当吴凡出现时,便有一个人的头颅飞起,血液将整片土地染成红色。

单纯的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弱者之间的恶,就如同饿狼一样是真正的在啃食更弱者的血肉与生命甚至灵魂。这种恶令人窒息,它太过不堪,太过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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