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恭谨趁机飞身而下,掌中所持九天阴阳扇击向落夺,落夺以掌相对,两人僵持住,司恭谨再发力,落夺却气力不继,口吐一口鲜血,摔飞到祭坛中央的青铜鼎上。
滚了一圈之后,本想起身,见手心发黑且浑身无力难以支撑,又呕出一口黑血。看向腰间银丝环:“有毒”
司恭谨见落夺无力反击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落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住手!”就在他想赶尽杀绝之际,一女子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去,众目睽睽之下一女子飞身而出挡在了落夺面前。细看那长相,和躲在不远处的方才指正落夺的女子样貌一模一样。
“落夺是被诬陷的,我可以证明!”女子高声道。
未免她再多言,司恭谨索性痛下杀手。就在他要触及琴鹦的瞬间,琴鹦捞起落夺,幻行步来到了夜王的面前。
此女子居然瞬间消失后转变位置,众人瞠目结舌,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司恭谨扑了个空,又急又气,飞身追来施展九天阴阳扇再度击向两人。
“住手!”夜王出言制止。
司恭谨只好收回攻击,忿忿不平。
夜王看着琴鹦饶有兴趣:“你又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
“我是琴鹦,善人层唯一的女主人。他的夫人。”说着琴鹦看着挂在身上的落夺,他的眼睛半睁,睫毛忽闪如扇。嘴角血还未干。
夜王闻言突然来了兴趣:“你是琴鹦,那她又是谁?”说着指着已经走到近前的女子。
两个女子对峙而立。就像照镜子一般。
“丹风夫人,你受大统领之命,冒认我的身份,想要将这刺杀的大罪栽赃给四统领。如今已被我识破,劝你不要做无谓的狡辩。”琴鹦言语清晰,盛气凌人。
“想不到四统领还有这一手,叫人来假扮我身份,你难道以为你们凭借这些小伎俩可以骗过夜王吗?”丹风夫人矢口否认。
“夜王明察,我与这两个女子并无瓜葛,也不清楚为何会出现两个相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只怕是四统领为了开罪自己设的局。”司恭谨解释道。
“不必多言,我自有定论。你二人都说自己是落夺的人,怎么证明?”夜王掌控局面。
“方才我已亮出鹰翅令牌,永夜城上下皆知,这令牌可调动善人层任意门人,也可自由出入永夜城的任何一处地方。如此重要的令牌怎么会让一个外人获得。我和四统领的关系不言而喻。”
“笑话!你扮作我的身份,别说一块区区令牌,就算你要他命,我这夫君也愿意给。”琴鹦嘴上这样说,其实自己的心里是在嗤笑的。
落夺闻言,看向琴鹦,苦笑得气息不紊干咳起来。
琴鹦扶住他的腰上的手,暗暗掐住他腰间的肉,示意他不要再嘲笑自己以防被人识破她撒的谎,他二人的关系从未有和谐二字。
“愿意将自己的命给你,你说的可是我的徒儿,面前的落夺?”落夺是夜王从小养大,八岁之前都将他囚在善人层的地下密室。那就像一个牢笼。落夺从拿起筷子同时便拿起了屠刀。年岁稍小时便在密室中日夜投放猛兽,不见天日的拼杀搏斗。当他满身伤痕站在血泊中,脚踏猛兽尸体残骸,迎来的是更多比他年长的穷凶极恶的蒙面匪徒。不知道这些人的长相,来历,身份,他只知道杀掉面前一切喘息的生物,没有一丝丝怜悯。当他走出地下密室的时候,那孩子的眼中便没了光亮,生命在的他眼中不过一粒微尘,碍眼便立刻抹杀,毫不犹豫。他就像是游走在人世的恶鬼,这样的一个人会为他人放弃生命,实乃天方夜谭。
琴鹦不知为何这夜王听自己的话像听到什么天大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夜王见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话?这位小女子尚有令牌为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只见琴鹦将落夺轻轻放在一侧的椅子上,叮嘱龙芽照看落夺。
龙芽此刻才看清楚形势眼前的才是真正的琴鹦。两人相识虽不长,但龙芽对她的感情已是很深厚。假琴鹦的所作所为着实伤了她的心。在最危急的时候,她能够挺身而出,让龙芽心中感怀不已:“你要小心。”
琴鹦握了握龙芽的手,让她安心。落夺看上去还是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模样,这也是她有印象中见他最狼狈的样子。原以为自己会觉得他受难罪有应得,十分畅快。不料此刻心里仿佛被揪住,拧作一团。
琴鹦收拾心情不去看他,准过身正面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丹风夫人。
见琴鹦目光锐利如剑,丹风夫人心下慌张:“你……你要做什么?想要杀人灭口吗?大统领和夜王在此,不会让你胡作非为的。”
“杀你又如何,看掌!”话音未落,琴鹦连连出掌击向丹风夫人,琴鹦的脚步身法极快,丹风夫人又不能使用自家功法,否则身份会被识***处受制,十招时候便招架不住,只见琴鹦手环成蛇形,奋力一击,这一掌丹风夫人曾在兰花田二人密谋之时见识过,掌力不可小觑,挨上一掌非死即残,只好从袖中放出五彩风铃绸还击,这是天霜夫人的独门武器,五彩稠前端悬挂十只风铃,比拼时铃铛如刀剑般锋利,可搭配毒药使用。
丹风夫人使五彩风铃绸将琴鹦出掌的胳膊缠住,延缓她的速度,减弱掌力。二人僵持住。
司恭谨一看丹风夫人的身份暴露,当即便想先下手为强,趁琴鹦对掌之际,出扇杀向琴鹦的后脑。
电光火石间,落夺闪身到琴鹦身后,一掌接下司恭谨的偷袭。司恭谨被落夺震的连连后退,手腕受余波微微颤抖:“他被封住气脉,中了我的毒药一萋一枯荣。又受我的九天阴阳扇猛烈攻击,竟还有如此功力,落夺的武功究竟到何种地步!”司恭谨心中暗叹。
感受到落夺在自己的身后,琴鹦换手再施无线蜿蜒掌,手臂变成蛇形,一掌击碎了五彩风铃绸,顿时一条条五彩布条在空中四散翻飞,缓缓落地。掌力波及丹风夫人将她逼到了五步之外,只见她捂住胸口站定,勉强平稳内息。
琴鹦听到身后的落夺又咳出一口黑血,赶紧转身扶住他:“你,要死了吗?”琴鹦本想说些关怀的话,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她认识的落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落夺讪笑:“倒是毫不掩饰,那么希望我死,可是怎么办偏偏不如你的意。”
落夺甩开琴鹦的手,步履蹒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对琴鹦之前描述与落夺的关系抱有怀疑,但是方才见落夺不顾自身伤势,也要为那丫头挡下司恭谨的全力一击,确实不是落夺的行事做派,闭关十年,夜王其实已然安插眼线,对永夜城的动向了如指掌。
“司恭谨,五彩风铃绸乃你座下天霜夫人的三宝之一。难道还有假吗?还不束手擒,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夜王开口,本看着自己的手突然转向司恭谨面露凶光。
司恭谨闻言将九天阴阳扇收回袖中,束手就缚。
“大统领以下犯上,意欲阴谋残害同门,将其关押至修罗层壁牢,十年之内不可踏出一步。”夜王令下,司恭谨被拷上锁链。临走时他来到落夺面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此次是我马失前蹄,别以为你赢了,我等你来求我。”
丹风夫人被龙芽擒获见大势已去,愤怒的挣扎到琴鹦面前:“你和落夺狼狈为奸一起算计我们,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龙芽闻言抢答道:“成王败寇,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快走!”说着将丹风夫人拉走。
落夺起身向夜王拜别。
“你的伤势如何?”夜王关切道。
“无碍。”
“此番你受委屈了,切莫放在心上,伤了我们师徒的情分。”夜王苦口婆心。
“不会,请夜王放心,我对夜王和永夜城的心始终不改。”落夺说的坚定异常。
“好!”
落夺带门下众人回到善人层,铁游豪的门下暂由夜王亲自掌管。
此事之后,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不断,都言永夜城四统领一人独大,夜王不过是个摆设。这夜王之名该换主了。
落夺回到善人层当夜便一病不起,看之前落夺对自己的态度,琴鹦自知无味儿此刻也不好上前,便回到自己房中,心乱如麻忐忑不安。想到尚有钱原化坐阵,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这一边钱原化为落夺诊治,将他腰上的银丝环除去,发现刺入的部分已经发黑,再探落夺的手心,同样呈青黑色,确认此毒。
“这是什么毒,严重吗,四统领会死吗?”龙芽急的手心发汗。
“一萋一枯荣,重毒者十天之内血液会逐渐凝固全身干瘪如枯草,很严重,会死。”钱原化的黑色八哥答道。
“什么!那该怎么办,你想办法救他。”
“我会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将他的死期延缓至十五天。”钱原化冷静道。
“这有什么用,四统领还是会死!”龙芽急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