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等得不耐烦了
刘丽雅低着头,有点不大自在。
“叔叔,阿姨,这么早啊。”梅光耀从卫生间洗脸出来。
“来看望你啦,看,我给你买了个宝贝。”夏克勤见到梅光耀就象是见到了皇上那么高兴,心里乐融融的。
“我看看,是什么宝贝?”夏静蕾接下了父亲手里的礼品。
“千年参王,好贵啊,七千块。”刘丽雅心里还在计较着价格,也是当着女儿的面,要不然这么说话显然是不妥当的,哪有送礼品还说出价格。
“来就来了,还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带回去你们吃吧,我不吃什么人参。”梅光耀客套地说,其实,梅光耀听了这个价格也觉得贵,别看他是大老板,平时用钱都是很节约的。
“真是千年参吗?我来看看这千年参到底长什么样子。”夏静蕾说着就撕包装。
不撕不要紧,一撕吓死人。
包装撕开了,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参,全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是美圆。
“钱!”刘丽雅惊呼一声。
一共是十叠,每叠一万元,总共十万美元。
“七千块人民币买了十万美元,老爸,你真神。”夏静蕾笑得前仰后合的。
“礼品在哪里买的?”梅光耀问。
“市政府广场那。”夏克勤答道。
“送回去,一定是人家弄错了,几十万啦,不急死才怪。”夏静蕾把盒子盖了起来。
“是,送回去。”梅光耀附和道。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白拣的东西送它个什么?”夏克勤不愿意送回美元。
“老——爸,要是你丢了这么多钱,你会怎么想?”夏静蕾责怪道。
夏克勤现在就是不敢和女儿争吵,要是换了自己的老婆,那骂声就不断了。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要送你去送,我不想去。”夏克勤显然有点不大高兴。
“你们还没吃早饭呢,小蕾,先吃吧,吃过了,我陪你去。”刘丽雅心里想着,怎么样也能把七千块钱拿回来,别人的东西不能要,她支持女儿。
吃过早餐。
“光耀,我们去送美元给人家去吧。”夏静蕾是急性子。
“我去吗?”梅光耀问。
夏静蕾走到梅光耀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七天还没过呢,形影不离,大法师的话忘了?”
“去,去,我去。”梅光耀点头说道。
梅光耀开车,夏静蕾和母亲坐在后排座。
“丫头,两个人在——一起了?”刘丽雅红着脸,眼睛注视着前面的梅光耀,对着夏静蕾的耳朵,小声问。
“妈——说什么呢?”夏静蕾推了一把老妈,小声埋怨道。
梅光耀就在前面,刘丽雅不好再提这事了,但心里总是扑通扑通的。
十分钟就到了市政府广场。
“就前面那家店。”刘丽雅指着商店,说。
“蕾,我就坐这,不去了。”梅光耀在车上没下来,朝夏静蕾摆摆手,说。
夏静蕾点点头,扶着老妈,两个人朝礼品店走去。
“小姐,你好,欢迎光临。”同样是两个穿大红旗袍的小姐迎了上来。
夏静蕾直接朝柜台走去。
“小姐,需要买点什么?”上来一个导购小姐。
“我找你们老板。”夏静蕾回道。
“您?什么事?”柜台后面的老板看见了刘丽雅,认出她刚来买千年参王的,看着夏静蕾手上提的是本店的礼品袋,以为她们是来退货的,态度有些变化。
“这千年参王是在你这买的吧?”夏静蕾看着老板的眼睛,问。
“这个——怎么啦?”老板脸色不好。
“如果我们现在要退货可以吗?”夏静蕾猜出了老板的心事,故意逗老板说。
“退货要有正当理由的,不然,货已售出概不退换。”老板脸色板得更难看。
小样,我要让你哭笑不得。
“哦,那我可能就不退了。不过,这个盒子里装的不是参王啊。”夏静蕾故意慢吞吞地说。
“不可能的,我们不卖假货的,我们更不可能卖空盒子。”老板说得非常肯定,但是说话的态度很不认真,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夏静蕾。
“那如果我说里面的确没有参王,怎么办?”夏静蕾调侃地说。
“你这人真是的,我都说不可能了,我们这店在这里开了四五年了,是讲信誉的,就连市政府的领导家属都上我们店里来买货。”老板开始有点生气,也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们买到了就归我们,是吧?”夏静蕾开玩笑地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是来找茬的啊?我还忙着啦。没工夫跟你瞎扯淡。”老板忍不住,语气变得有些过激了。
“怎么啦,生气啦?开不起玩笑,不跟你绕了,告诉你吧,这包里装的全是美元。”夏静蕾拍拍手上的包,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包里装着——美元?”老板站了起来,惊讶不已地问。
“不错,的确是美元。”夏静蕾重复了一遍。
“多少?我来看看。”老板走出了柜台。
“不行,冲你刚才的态度,我改变主意了。”夏静蕾又在耍老板了。
“嘿嘿,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小李,搬两个椅子来,小丁,倒两杯茶水来。”老板笑嘻嘻地看着夏静蕾,吩咐自己的店员。
“你变得很快啊。”夏静蕾坐下来,说。
“你真是好人,我为刚才的失礼,向你说声抱歉。”老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客气了,你看看里面的钱吧。”夏静蕾把盒子拿给了老板。
老板接过千年参王盒子,没有急着打开来,而是拿起来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我打个电话,请稍等。”老板说话十分的热情。
“你打。”夏静蕾说,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茶水。
“七千块钱,记得啊。”刘丽雅小声提醒女儿。
“柄昆啊,你马上到我店里来下,是,出事了,出大事了。”老板很夸张地在说电话。
柄昆,江柄昆?夏静蕾听到这个名字,全身一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在想找江柄昆啦,就是不知道怎么能够找到他,不想他却送上门来了。
在等江柄昆的时候,梅光耀一个人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给夏静蕾打了个电话。
“你再等会吧,在和老板核对钱数呢,还没找钱给我,怎么回啊?你要是着急了,也过来啊。”夏静蕾很想见见江柄昆。
“快点啊,我不想过来。”梅光耀关了手机。
江柄昆急匆匆地来了。
夏静蕾放眼一看:江柄昆外表象是一个文弱书生,眉清目秀,好标致的一个小白脸。夏静蕾心里一惊,她原先以为江柄昆是个浪荡公子哥们,跟梅方舟有些仿佛,但是见了真人,却大不相同。
夏静蕾不喜欢小白脸似的男人。
“梅芳,怎么啦?”江柄昆神情有些紧张地问店老板。
“还怎么啦?你这包里面全是钱,是这位小姐送来的。”梅芳指着夏静蕾说。
“谢谢。”江柄昆礼貌地朝夏静蕾笑笑,说,笑的样子很尴尬。
夏静蕾点了点头,她还在品着江柄昆的外貌,并且在想着梅玲玲为什么对这样的男人感兴趣。
江柄昆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惊讶。梅芳这才把包装打开了,一看,花花绿绿的钞票一叠一叠地摆满了一盒子。
江柄昆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梅芳也是惊讶得瞳孔放大许多。
其实,江柄昆每次送来的礼品都是别人向江市长行贿的,梅芳和江柄昆都心照不宣,两个人一个想多赚点,因为进价没有这么便宜的了,另一个就是想换点钱用。
“一共是十叠,十万美元,没错吧。”夏静蕾在一旁说。
“没错,没错。”江柄昆头点得跟小鸡吃米似的。
“我把钱退给你。”梅芳笑着对夏静蕾说,然后,就在抽屉里取钱,一边又小声地对江柄昆说:“这你能做主吗?怎么也得奖励人家一点,换了别人,这钱可找不回来。”
江柄昆还在激动之中,男人常常遇事容易犯迷糊,还没想到酬谢夏静蕾的事。
“是啊,是得酬谢,梅芳,你先给我垫上一万块,我下午还你,这钱我得送回去。”江柄昆压低了声音。
“免了,我们不要酬谢,把我们的七千块给我们就OK了。”夏静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说道。
“他是主人,他说给你酬谢,就应该给的,这是一万七千块,你拿好。”梅芳做事很公道的,非得要给酬谢。
夏静蕾推让不接另外一万块,梅芳就把钱塞给了刘丽雅,刘丽雅是装孬不舍本,她把钱收了。
夏静蕾倒觉得江柄昆有点小气,送回来的是七十多万人民币,他只拿出一万来,怎么说也得拿个5万十万的啊,虽然她确实不想要,但是江柄昆给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柄昆给夏静蕾的印象并不好。
“你是江柄昆?我叫夏静蕾,可以认识一下你吗?”夏静蕾想要江柄昆的联系方式。
“夏静蕾?夏小姐,太感谢你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一定效劳。”江柄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夏静蕾。
夏静蕾看了看江柄昆,笑了笑。
话再说到梅玲玲,从陪母亲去灵光寺回家就窝了一肚子气,发誓无论花什么代价也要杀了夏静蕾。
当初,杀人的时候,因为有吴桂香在,用的是摄心术,即使死了两个人,公安局查起来也是自杀或者是意外事故死亡,所以查不到她梅玲玲。现在吴桂香离开了达州,梅光耀都请不回来,再说吴桂香已经帮她杀了两个人了,该报答的也算是报答完了。这样,她也就不想指望吴桂香了。
找街上的流氓混混,她知道是杀不了夏静蕾的,上次在九公山疗养院路上派了六个大男人,全被夏静蕾打败了。
梅玲玲想到过父亲梅擎天身边有武功高强的杀手,但是那些杀手对梅擎天是言听计从,别人根本就指派不动,花钱都不管用的,哪怕是她这个梅家最得宠的三小姐都叫唤不动他们。
梅玲玲正烦透了心,上班也是无精打采的。
“知道昨天市政府广场的抽大奖为什么取消了吗?”公司号称小道消息的刘为仁在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大着嗓门在问同事。
“是啊,小道消息,你就别卖关子了。都广告一个月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呢。本来我还想抽个轿车啦,为什么取消了?”公司小气鬼马冰冰走近刘为仁问。
“说啊,为什么啊?”小海说。
“他知道个屁。他就一大忽悠。”老记说。
刘为仁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梅玲玲也竖起了耳朵,她正无聊得很,也想想听听这些小道消息。
“说了吓死你们,是从新疆下来几个在逃犯,据说个个都有命案在身,说是要抢劫,公安局极接到消息,所以下令取消了这次抽大奖活动。”刘为仁扭头晃脑地说道。
“真的,假的?”马冰冰不相信地说。
“你们不能外传啊,这都是内部消息,听说这几个人当中还有一个国际杀手,曾经在俄罗斯受过训练,俄罗斯,知道吧?世界杀手教父之乡。”刘问仁很神秘地说。
别人听了这话也许只是惊叹一声了事,但是梅玲玲听了这话却是激动得有点失常,连手里拿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一下班,她就叫来了两个混混,两个人以前都帮她做过一些小事,一个是刀疤脸余庆平,另外一个是白面书生郭大财。
余庆平个郭大财两个人打探消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三天时间,就在南城门附近的一家普通旅馆——宾之归饭店里查到了几个行迹可疑的外乡人。
“怎么能肯定他们就是新疆下来的那伙人呢?”梅玲玲疑惑地问。
“杀气,梅总,您是没看见啊,您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们脸上的杀气有多重了,我是号子里呆大的,这脸上的刀疤不是白砍的,相信我,保准就是新疆那伙人。”梅玲玲相信了余庆平,付了钱给他们两个。
梅玲玲的胆子很大,要说黑社会,她打小就在父亲身边见过不少满脸刀疤,凶神恶煞似的人物,他父亲梅擎天经常与这样的人来往,而且他就是达州市方圆几百里的黑社会老大,见多不怪。梅玲玲不怕这样的人。
下午三点多钟,梅玲玲只身一人来到了宾之归饭店。
刀疤脸余庆平果真有他的一套,住在宾之归饭店里的一伙人的确就是来自新疆,他们一共六个人,两个人是越狱逃犯,另外四个人也是网上追逃的重大案件在逃分子。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貌相最令人恐怖,胆小的看一眼就被吓得两腿发软的,此人名叫张高强。
张高强身高一米八十,虎背熊腰,方头大耳,满脸杀气,天生一副罪犯的面孔,两只眼睛不大,但是杀气很重,似乎他那眼睛是两个无底洞似的,深不可测。
梅玲玲敲开了房间的门时,里面好久都没人应,过了足有三分钟,一个光头年轻人才将门打开来,但是十分的谨慎,门没有全开,而且还用自己的身子把打开的半个门给挡死了,光头只伸出个头来。
“找谁?”光头绷着个脸问,样子很凶。
“找你们谈桩买卖。”梅玲玲壮着胆子说。
“买卖?什么买卖?我们不是生意人,你找错人了。”光头啪的就把门又关死了。
过了一会儿,梅玲玲又敲了门。
这回来开门的就是杀手张高强。
“什么事?”张高强的声音不是从嘴巴里发出来的,似乎是从喉咙那里出来的,很阴沉。
“找你们做笔生意。”梅玲玲胆子很大,没有怯意。
大概是站在他前面能够这样冷静说话的女人少之又少,张高强居然打开了门,让进了梅玲玲。
“我们不是做生意的!”还是那种说话的方式。
“我知道,我是找你们帮忙杀个人。”梅玲玲直视着张高强,说道。
“杀人?我们不敢。”先前开门的光头说。
“哦?这么说,我是找错人了,原来还以为你们是条好汉啦,既然没胆,那就算了吧。”梅玲玲欲擒故纵。
梅玲玲假装起身要走。
这些人从新疆逃跑至达州,一路上花消不小,手头自然不宽余,还不知道要逃到何时,所以他们想赚这送上门来的生意。
“光头,八子,你们出去望望风。”张高强显然是这些人的老大,以命令的口吻在吩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