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开始六亲不认了
“蕾儿，你怎么啦？吓死妈了。”刘丽雅赶过来，关心地问女儿。
“我真不知道，刚才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就进了这间房。”夏静蕾怕怕地说。
刘丽雅朝房门看去，想起了女儿那次晚上做噩梦说的话，望着房门问道：“就是你说的那遗像上的人头在动。”
“是，刚才我又看见在动了，而且还在流眼泪。”夏静蕾余悸未消，说话的样子象是吓破了胆似的。
梅光耀不解地看看刘丽雅，又看看夏静蕾。
“你们在说什么？”梅光耀问。
“房间里放着你父母的遗像？”刘丽雅看着梅光耀问。
“是。”梅光耀答道。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刘丽雅问。
梅光耀点了点头。
刘丽雅得到了梅光耀的许可，就往房间里走去。梅光耀上前搂住了吓得浑身还在哆嗦的夏静蕾，在夏静蕾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宝贝，对不起，我让你受惊吓了。”
夏静蕾浑身只觉得软弱无力，倒在梅光耀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刘丽雅站在梅光耀父母的遗像前，睁大眼睛盯着遗像。她还把遗像翻过来仔细看了半天。她是根本就不信鬼神的人，十三岁练武，十七岁就当兵进了部队，接受的都是无神论的思想，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烧过一柱香，也没有给死去的父亲烧过一片纸钱。她当然不相信女儿说的那些话，看了大半天，遗像仍然还是遗像，一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刚才说遗像在动，是什么在动？”梅光耀问怀里的夏静蕾。
“是你父亲在对我流眼泪，上回好象他在向我磕头，我吓得回家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夏静蕾仰着头，看着梅光耀说。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是你看花眼了，这个房间，我进来出去的已经快三十年了，我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你说的现象？”梅光耀不相信夏静蕾的话。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会连我的话都不信吧？刚才我真地看到了你父亲在流眼泪了。”夏静蕾坚定地说。
“走，我们进去看看。”梅光耀自然是不相信，但是见夏静蕾说得那么真切，也想进去看看。
刘丽雅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见梅光耀扶着女儿进来了，她以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有很大的把握，是自己的女儿大脑出问题了，想到自己的女儿精神出现了问题，她实在是比看见遗像在动还觉得恐怖。
“光耀，小蕾要去看精神科医生。”刘丽雅很痛苦地说。
梅光耀听了刘丽雅的话，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父母的遗像，直到眼睛发酸，也没有看见任何表情的变化，用手在父亲遗像上摸了几下，上面根本就没有泪水的痕迹。他不得不接受了刘丽雅的建议，夏静蕾精神出现问题了。
“你们怎么都不信我的话，我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刚才你父亲真的流眼泪了。老人家，你点个头证明一下，您老人家刚才还救了我，您不会这么害我的吧？”夏静蕾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心里很难过地在哀求着。
夏静蕾说的话，再一次让梅光耀确信她精神实在是有些失常了，这使得他陷入了对过去自己交的两个女朋友的回忆：第一个女友菏在跳楼的前几天，也是同样的神色慌张，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后来就从学校八楼上跳了下去；第二个女友兰在出事的前几天里，常常都是毫无理由地跟自己争吵，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是常人说的，现在想想一定是患上了精神病了。自己当时没有联想到精神病的问题，也没有把两个女友的情形联起来想。
蕾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多亏了刘丽雅的提醒，蕾一定也是患上精神病了。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都无一例外地患精神病？三小姐到底用什么手段害她们的？这个从小到大自己一直视为亲妹妹的女人为什么如此歹毒？
次日，上午九点左右。刘丽雅和梅光耀将夏静蕾押往九公山精神病院。
“老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精神真的没有问题啊！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去精神病院。这要是让我的同学朋友知道了，我还怎么见人？”夏静蕾一路上都在哀求着。
“听话，小蕾，妈妈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们看看医生，没什么坏事，我们不说出去，别人又怎么能够知道呢？乖，我们让医生检查一下就回家。”刘丽雅一直再哄孩子似地哄劝着女儿。
“光耀，你也不信我？”夏静蕾见自己的妈妈说不通，就转而求梅光耀。
“蕾，我怎么不信你呢？我相信你。不过，阿姨的话也有道理，我们是做过不能错过。”梅光耀其实比刘丽雅更担心，也更确信夏静蕾是精神出问题了，前面两个女友的事，他不敢说出来，但是足以能证明夏静蕾现在的情形和前两个女友死前的情形是毫无别致的。
夏静蕾在心里懊恼极了，她后悔告诉父母遗像的怪事，如果自己不说，他们便不会怀疑她的精神问题。她开始在心里责怪梅光耀的父母了，为什么单单在自己的面前显灵，而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却不动一下。害得自己被误解为精神病。
接待梅光耀的是九公山医院的院长本人，院长名叫胡文秉，他是叶子田的大学同学，矮胖的身材，谢顶谢得很厉害，眼袋很大，说话总是神秘兮兮的，象电视上间谍在做地下工作接头对暗号似的。
夏静蕾看着胡文秉，见胡文秉也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飘忽不定，神经兮兮，看了让夏静蕾身上打了一个激灵。
“你们这样做是再正确不过了，这的确是精神病的先兆，要是所有的人都象梅总这么有先见之明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少许多人痛苦的了，梅总真是少年才俊，聪明绝顶。”胡文秉不停地对着梅光耀夸奖，似乎忘记了夏静蕾的事，那种巴结逢迎的样子让夏静蕾看了都想吐。
“医生，快给小女检查一下吧。”刘丽雅心急如焚。
“看，看，怎么不看，这精神病科看病呢可能跟你们平常进的普通医院不大一样呵，我们要多听听家属的话，我们先从外围了解病人的表象和症状，你们的谈话，哪怕是随便的一个字，一个表情，对我们的诊断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胡文秉说得是头头是道，但是就是不急着给夏静蕾看病。
臭不要脸的，明明就是在巴结讨好梅光耀，想攀附有钱人，嘴里却还在说着仁义道德，就你这德行还能治疗精神病人？夏静蕾在心里骂着人模狗样的胡文秉。
要了梅光耀的名片，恨不得立刻跟梅光耀结成八拜之交，连梅光耀最后都嫌烦了，胡文秉才开始给夏静蕾诊断。
“夏小姐，哦，不，现在不能随便叫女孩子小姐，特别是梅总的女朋友，叫名字，又亲热又得体，是吧，哈哈！静——蕾，这么说，你确定你看到的遗像上的人在动？”胡文秉微笑地看着夏静蕾问，问话的声音很低，很缓慢，还是象接头对暗号似的。
坏就坏在自己傻傻地告诉家人看到遗像上的人在动了，这是精神病院，如果自己还是继续说自己看到过遗像上的人在动，或者有表情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确诊自己是精神病了。
“没有。”
“你是说没有？那么梅总说你亲口说过看到遗像在动了，这么说来，你对你说的话已经到了说过就忘的程度了，那就很严重了。”胡文秉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进行着推理似的。
“有。”夏静蕾觉得胡文秉的推理有道理，自己不能一会承认，一会又否定，那么在别人听来，这不是精神病又是什么呢，所以夏静蕾又改口了。
“好，我们不能这么随便，我们都是成人了，我们有语言逻辑，我再问你一声，静蕾，遗像上的人真的会流眼泪吗？”胡文秉追问道，样子神秘兮兮的，夏静蕾看了倒觉得他有几分象是精神病了，她忽然很讨厌胡文秉。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夏静蕾决定如实回答医生的问话，不然，自己会有麻烦。
胡文秉忽然神情紧张的朝梅光耀点了点头。
“医生，你点头什么意思？我真的没有病，你能不能科学一点，就凭你几句问话就能确诊精神病吗？我很正常，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比如量化的题目，我无所不知，数学的，物理的，文学的，外语的，随便你问什么好了，我保证都能对答如流。”夏静蕾急了，她一股脑地说了一大通。
“静蕾，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专门吃这行饭的，这是我的饭碗，我会对我的饭碗负责的，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我不会随便给一个人下结论的，当着梅总的面，我就更不能了。”胡文秉说话，眼睛都是在看着梅光耀，好象是在给梅光耀看病，而不是在给夏静蕾看病。
最最难过的莫过于刘丽雅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到头来却患上了精神病，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在成了疯子，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说出去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刘女士，你也不要伤心，难过，我们九公山医院在国内是一流的，孩子交给我们，你们尽可放心，我们就象对待自己的骨肉一样细心照料静蕾的。”胡文秉在安慰刘丽雅。
“你这是在草菅人命，我根本就没有精神问题，你凭什么说我有精神病，我要告你，你根本就不配当医生！”夏静蕾哭了，她指着胡文秉大骂起来。
“蕾，安静点，听医生的，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梅光耀按住夏静蕾的肩头，哄劝道。
“没关系，我们这里象这种现象是太正常了，没关系的。”胡文秉安慰梅光耀。
“梅光耀，我告诉你，我夏静蕾神志十分的清醒，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问题，都是你的错，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夏静蕾咆哮了，她怎么也不能受这种冤枉，她实在没有精神问题。
“我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女儿，你就听医生的吧，别再闹了，好不好，再闹，妈都要疯了！”刘丽雅哭喊道。
“我没疯！我真的没有病，你们才有病啦！我要回家！”夏静蕾站起身子就要走出房间。
“这可怎么是好？”刘丽雅无奈地叹息道。
“蕾，安静点！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梅光耀上前搂住了夏静蕾。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夏静蕾在梅光耀的怀里挣扎着，哭喊着。
“小冰，快，准备药水，给病人打一针。”胡文秉给房间里的护士下达命令。
打一针？夏静蕾听到这几个字吓得差点晕过去。如果真的让他们打一针了，那针她是能够猜到的，是镇静剂，早就在电影《追捕》上看到过了的，那他们要怎么对付自己就怎么对付，网上没少见过类似的东西，正常人被精神病的时有发生，好人真的能被治疗成精神病的。
夏静蕾急中生智，从腰里抽出了软剑。
“静——蕾——你——不能啊！”刘丽雅一见，慌了，她知道女儿的剑术连自己都不是对手，这要是疯砍起来，那会出大事的。
胡文秉的背后就是报纸架，刘丽雅冲过去，推开了胡文秉，拿起一个报纸夹，一把就扯下了报纸，情急之下，只能用这个报纸夹当剑使了，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误杀了人。
“老妈，你不能逼我！”夏静蕾举着软剑，警告着刘丽雅。
“小蕾，你要是想砍人就先砍了你老妈。”刘丽雅大声喊道。
胡文秉不知情，再说，看着夏静蕾从腰间抽出的一根裤腰带，也没想许多，他哪里知道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呢？还以为夏静蕾是精神上有问题，就象小说里写的那个不正常的堂吉诃德手里拿把破长矛幻想自己是位真正的骑士一个样，这正好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夏静蕾确实有精神问题。
梅光耀从三小姐梅玲玲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夏静蕾身怀功夫，他相信她手上拿的是宝剑，如果夏静蕾真是疯了的话，那么就凭在座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夏静蕾的对手。
“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样的情形，我见的多啦，没事，让我来吧。”胡文秉想在梅光耀面前表现一下，笑着要走向夏静蕾，打算夺下夏静蕾手里的腰带。
“胡医生，站住，她真会武功！”梅光耀大喊了一声。
可是已经迟了，夏静蕾神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不能让胡文秉接近自己，她要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医生。
“小——蕾——”刘丽雅大喊一声，举着报纸夹要来挡夏静蕾的剑，可是慢了。
夏静蕾一剑刺来，剑刺破了胡文秉的左肩，胡文秉啊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刘丽雅不顾一切地拿着报纸夹接住了夏静蕾的软剑，两个人就打在了一起。
梅光耀见状，想走近夏静蕾，但是夏静蕾现在真的是疯了，她开始六亲不认了，手里的宝剑舞成了一朵花似的，梅光耀眼睛都不敢睁开了，刘丽雅也是慌张应战，被夏静蕾逼得是节节败退。
医院里是有好几个对付武疯子的打手的，所谓打手，也就是比一般普通人力气大一点而已，他们闻讯赶来院长室，气势汹汹地打算来压阵。但是，看见夏静蕾手里的宝剑上下翻飞，而且有章有法，一个个吓得两腿都软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就在所有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夏静蕾收住了宝剑，转身飞快地就跑出了院长室，很快，她就跑出了医院。后面追来的梅光耀和刘丽雅出了医院大门，根本就没看见夏静蕾的影子了。
医院能够出来的医护人员，梅光耀和刘丽雅在九公山上找了三四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夏静蕾，最后梅光耀和刘丽雅只得回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