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公司组织了一个节日晚会。他不想去,但同事们再三邀请,他只好同意了。临走时,他顺便揣上了那本小画册,并在表演节目时当众朗读。起初,喧闹的人群一边听一边说笑,后来便逐渐安静下来,最后,人们情不自禁地报以热烈的掌声。那是在1938年。
截至1947年圣诞节,已有大约600万册童话《鲁道夫》出版发行,一跃成为全球发行量最大的图书之一,经“鲁道夫”授权的产品在品种和数量上与日俱增。教育学家和历史学家们纷纷预测,《鲁道夫》将在圣诞传奇故事中占据永久的一席之地。
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和不幸,终于成功的罗伯特保持着一种平静的心态。每一年圣诞节,他都会心怀感激地回忆起女儿向他提问的那个夜晚。那一晚,他的故事是这样结尾的:虽然鲁道夫成了英雄,但它仍然是一只害羞的驯鹿!
即使某些生物被上帝创造得奇形怪状,我们仍然有使他人快乐的力量。
一个小偷和失主的通信
[德]奥托·纳尔毕
小偷致失主的第一封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3日
尊敬的布劳先生:
想必您已获悉,您停在歌德路的汽车已经失窃。我就是小偷。鉴于我这个小偷向来和失主关系良好,谨提出如下友好的建议:您的车子里有一只放信函和文件的皮包,它们对我虽然无用,可我以为对您却尤为重要。现将这些东西放在歌德路四号的房子后面还给您。作为交换,请将有关汽车证件放在同一地方。您给我的信,也放在那里。
顺致
亲切的问候
您的汽车小偷
失主的复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5日
尊敬的汽车小偷先生:
我不得不同意您的建议,因为我正急需那些文件。我的,亦即您的蓝色四座车证件,请于今天夜里二十四点钟到歌德路四号房子后面去拿。
马克斯·布劳谨上
小偷致失主的第二封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7日
尊敬的布劳先生:
下一期的汽车税(计2469马克),要在本周内付清,是吗?
您忠实的汽车小偷
失主的复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9日
尊敬的汽车小偷先生:
我谨遗憾地通知您,下一期的汽车税,您须在本周内付给财政局。拖延付款是要课以高额罚金的。
顺致敬意
您的马克斯·布劳
另外,请不要忘记把汽车保险费付给色柯里塔保险公司。
小偷致失主的第三封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10日
尊敬的布劳先生:
请原谅我又写信给您。请问,车子耗油量是否需12一14公升?再则,左后轮漏气。
您的汽车小偷谨上
失主的复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12日
尊敬的汽车小偷先生:
我忘掉告诉您。我的,或者说您的车子急待换只新胎。同您说的一样,汽油消耗的确很大。不说您也明白,车子已经很旧了。干您这一行的老是要在路上奔波,为您着想,我劝您把阀门换掉。
您的马克斯·布劳
小偷致失主的第四封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18日
尊敬的布劳先生:
财政局要求我补交款69857马克,十日内付清。此外,坐垫已坏,右方向指示灯不亮。您能否给我介绍个便宜的车房,当然要有暖气的,因为汽车很难发动。现在我为车房要付50马克。
顺致崇高的敬意
您的汽车小偷
失主的复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23日
亲爱的小偷:
对您说来,除了付清车税以外,别无办法。随便提一句,昨天夜里我突然想起,刹车已经不灵,请立即检查一下。此外,天气不好的时候,——近来天公老是不作美——得修理车篷。
至于车房,我爱莫能助。过去,我的车子也经常露天停放。
您忠实的马克斯·布劳
小偷致失主的第五封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25日
尊敬的布劳先生:
我从您那里偷来的汽车,使我大伤脑筋。在一连串的故障中,昨天差点传动装置又坏了。如此之高的费用,我这个诚实的小偷实在承担不起。我想贴一笔小额的赔偿费,把车子还给您,望能同意为盼。
顺致崇高的敬意
您的汽车小偷
失主的复信
法兰克福,1964年4月28日
最要好的朋友:
十分遗憾,由于您的严酷决定,我不得不结束我们之间美妙的通讯联系。您偷走了我的汽车,而我懂得了上帝为什么给我两只脚。我重新开始步行。过多的脂肪已经掉了好几磅,心脏跳动恢复正常,我完全忘记了心血管病是怎么回事。我不再看病,经济状况也大有好转。我还得取回我的车子吗?想都没想过!故此,我决定拒绝您的建议,即使您上法院控告我,我决不接受被偷走的东西。
顺致敬意
您的马克斯·布劳
福与祸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最美是百合
佚名
那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
曾有一段日子,我和妻子的生活陷入了困境。那时,我的工资收入只有72元,而妻子没有工作。最不知深浅的要算妻子肚子里的宝宝了,他已茁壮地长到了8个月,在我们的日子最缺少色彩的时候,他强大的胎音使我们义无反顾地握紧了生活的画笔。
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和妻子开了一个小书店。
说我们的书店小,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它只有五平方米,靠墙放了一个书架之后,余下的地方只允许我们再摆放一张小学生用的课桌。
我们请了一个帮工。
她叫阿纯。
阿纯在一所中专读书。我们开书店的时候,阿纯正好放假,她不想回家了,就主动提出要来给我们帮忙,并讲好,她只想借此机会多读一点书,工钱她是不要的。
我和妻子都不答应。但阿纯坚持己见。
最后,妻子和她讲定,暂时不拿工钱也行,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住,多少可以节省一点。
阿纯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说实话,我和妻子觉得,在这种时候,不但我们的小书店真的需要一个人帮忙,似乎连我们的生活也应该出现一个“帮工”了。阿纯的进驻,使我们的小家增添了许多笑声。
阿纯是一个爱笑的女孩,我和妻子都怀疑她的嗓子眼儿里是不是挂了铜铃。
阿纯总和妻子说悄悄话,有时,她俩一边说,一边有意地提防着我。
听妻子说,阿纯和她的悄悄话大多是谈论女人的化妆、穿戴,并没有什么秘密。
阿纯总对妻子说:
“商店里有一种百合花布,你做连衣裙一定好看。”
妻子看着自己一天大似一天的肚子,笑着摇摇头。
阿纯说:
“等生完宝宝再穿嘛!”
阿纯用很美丽的语言形容那些比她的语言美丽的百合花。
她说:
“不信你去看一看。”
经不住阿纯的一再诱惑,妻子挺着大肚子去商店了。她看到了那种百合花布后怦然心动。她在柜台前站立了许久,但她的手没有伸进口袋。她低下头,匆匆地离开商店,一语不发地回家了。
一个下午,妻子也不多说话。
阿纯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不知怎么安慰妻子才好。
做一身连衣裙的布料价钱,等同于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妻子的选择再简单不过了。
妻子说:
“也许有更好的呢,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阿纯看看我,轻轻地转过头去。
我们的小书店如期开业了,在一条小巷的入口处。妻子和阿纯守护着这一隅小店,像守护我们最后的精神家园。可以说,小书店的生意是不错的,因为我们选的店址距离两所学校和一个大工程局非常近,来租书看的人还真不少。收入最多的一天,小小的钱盒里装了17元钱。
我们的高兴劲儿可以想象。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阿纯要回校上课了,妻子也要临产,小书店刚撑起门面,就面临停业了。经过盘点,这一个月,我们竟收入了182元钱!
我和妻子坚持拿出91元钱给阿纯,算她的工钱。阿纯推辞再三,收下了。她小心地把钱装进一个信封,又把信封夹在书里,然后把书放到书包的最里层。
我们的日子又相对平静。
转眼20天过去了,妻子住进了妇产医院。有一天,我回家取东西,门卫室的大爷拦住了我,他交给我一个小包袱,说是一个女孩送来的,让交给我妻子。
妻子打开小包袱,里面是那块百合花布和一个小手铃。
阿纯在信里说:
“大姐,我要去秦皇岛基地实习了,这块百合花布是用我自己的‘工钱’买来的,送给你,希望你收下。天空灰暗的时候,没有人会发现百合花美丽,但阳光一出来,满坡的百合花最鲜艳!祝你生一个健康的、又白又胖的宝宝!”
我发现妻子坐在那儿,眼泪一滴一滴地渗入叠得十分整齐的花布里。
比百合花更美丽的是一颗充满爱的心灵。
夜半歌声
佚名
近年来,国外广播电台兴起现场实况广播节目,即在节目里广播员和听众直接打电话。诸如和听众聊天、谈心、猜谜语、点唱歌曲和介绍一些生活小常识等内容。最为着名的是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由广播员玛霞,贝朗治主持的“喂,玛霞”节目——深夜一点到三点在电台做现场广播,成为广播电台的“夜半心声”。29岁的杜敏妮克向玛霞倾吐心事:“我已在巴黎住了8年,还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打电话给你。”
79岁的杰洛汀从马赛打电话来说:“我孤单寂寞,时常写信给监狱里的犯人以消磨时间。但是我儿子说,我和那些无赖打交道是浪费时间,你认为他说的对吗?”
最近一个夜里,在法国收听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由玛霞·贝朗治主持的“喂,玛霞”节目的千万法国听众,都听到连同上述两个电话在内的100个电话了。这位身材娇小的39岁女子,每天深夜一点到三点在电台做现场广播。她每年接听1500次电话,收到2.5万封来信。经由一系列转播,她的广播在整个西欧、中东、北非和澳洲都可听到,面对1000万左右广播听众。例如在最近那次广播节目中,杜敏妮克渴望友情的心声播放出去后,跟着就有人打电话来。“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一个女子在电话里说。杜敏妮克和她的芳邻在半夜两点钟见面,从此成了难舍难分的好友。杰洛汀打电话说她曾给监狱犯人写信之后,玛霞转播一个从马赛打来的令人感动的电话:“你写信给那些犯人,其中之一就是我的儿子。我请求你继续写信。旁人都没有做到的事,你做到了——你在救我的儿子!”
每星期一次,从全世界各地都有听众打电话来,几乎没有哪个行业的人——律师、表匠、秘书、工程师——不曾参加玛霞的节目。
打电话者如果愿意的话(大多数都愿意),可以在广播中把他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告诉玛霞,以便其他听众和他们联系。结果是:在玛霞所谓“不眠者的大家庭”里,至少成全了20桩姻缘和一长串的友谊。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互相照顾,准备对患难中的朋友加以援助。50岁的盲人克芬德在电话中说,他住在波尔多,该市的交通繁忙使他无法各地走动。远在800公里外的史特拉斯堡的一位驯狗师就打电话来,要把他刚刚训练好的一只导盲犬送给克芬德。
另外一位打电话者名叫艾恬,35岁,独住在尼斯市的一所大房子里,希望有位祖母。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通过这节目,他终于“认”了10位祖母,她们每年各来探望他1个月。
这节目深受欢迎的另一原因,由歌唱家柏德淑一语道破。“你知道怎样倾听人说话。”她告诉那位女主持人说。毫无疑问,玛霞对大多数打电话来的人所表示的注意和关切,是他们在别处所不曾受到的。玛霞的口才也很不错,善于使用引起对方信任的辞句。她那低沉、略带沙哑而极其自然的声音,坚定地显示她的存在。那声音在充满神秘意味的黑夜——也就是她所说的“最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时刻”——播送出去,确能动人心弦,发挥无限的效果。
最后是玛霞的惊人理解力。她具有罕见的本领,能引导那些打电话者发现他们以前从未想到过有关自己的事。一个名叫杰拉德的犹太人打来电话,说他的家人不同意他和一天主教徒结婚。杰拉德同玛霞刚谈完这件事,他弟弟皮埃尔也马上打电话给玛霞。皮埃尔非常生气。“杰拉德在破坏这个家庭,”他说,“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自己的宗教。”
“你的偏执是使人无法忍受的!”玛霞回答他,“你对那个女孩子知道得那么清楚吗?”
“是的。在杰拉德爱她之前我曾爱过她,但是我放弃了。”
“啊呀,皮埃尔,你是在害相思病。你不过是借题发挥,用宗教做发怒的借口而已。”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噢……”
他们继续讨论一会儿。皮埃尔冷静下来。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又说:“谢谢你听我说话。这对我有益处。我承认,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了。”
玛霞的父亲曾任政府高级职员,她本来想当女演员,但家长不赞成。她只好结婚算了,直到5年前,两个儿子都长大不需要她照看,她才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
1976年的一天,玛霞为法国国际电台播放她所录的一些日记摘要。广播网的主管人员对她印象很好,他们正在物色一位女性主持夜间节目——现场广播,没有任何道具,只有听众打来的电话。她接受了这项工作,从那时起,一直是广播听众的夜间知心密友。
播音室的红灯在凌晨3点钟熄灭的时候,玛霞的工作日并未完毕。首先,她要考虑一下当夜各项电话内容可能采取的连续行动,并同节目主任瑞孟泰和工作人员讨论即将实施的方案。在离开法国广播大厦之前,玛霞还要写一份很长的备忘录留给日间助理,然后才开40分钟的车回到家里。第二天,她又在半夜以前到达播音室。
只有一次,玛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那天夜里,45岁的金工茅瑞斯打来电话。他是个瞎子,用愉快的声音开始叙述自己的生活。他必须用指尖重新学习一切东西:他园子里的花卉和蔬菜,他的手风琴和木工。现在他正为20岁的儿子筹备婚事,“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点哽塞了。
“噢,至少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因为我已经15年没有看见他了。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工厂里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临去时对我挥手道别。他的小模样非常漂亮可爱……两小时后我遭遇意外,从那时起便看不见他了,也看不见任何人。从没看见过。”他哭起来了。每一个听他说话的人也都哭了起来。
玛霞挂断电话,急忙取下耳机,跑出播音室,呜咽着说:“这太惨了。我实在听不下去。”在控制室里,强自抑制情绪激动的技术员播放了3张唱片后,玛霞才回到麦克凤前。
不过现在玛霞有了应付这种凄怆时刻的方法。每当自觉勇气逐渐消沉、绝望之情暗暗袭来的时候,她就从回味一段最美好的记忆中汲取新的力量:1978年的一个夜里,她显示了广播的几乎不可思议的力量。那天是7月6日,25岁的玛丽赛向玛霞倾诉愁苦。她丈夫因欺骗罪被捕之后,她不得不离开她所居住的外省小城。从那时起她一直住在巴黎的一问厅房的小公寓里。在她“等待”的期间,她那5岁的儿子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等待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希望已经消逝了。当时70万听众听到她压低的呜咽声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我现在只有寻短。死比活着快乐多了。”
“玛丽赛!”玛霞的声音很急切,“不要挂断电话!听着:现在请出来叫一辆计程车,来这里和我见面。”
“和你见面?”
“马上来。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