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轿车风驰电掣地开到土楼村中三岔路口迷路了,年轻的司机停下来,从车窗内看见路旁一位带着小孩玩的老头子。
“唉!田螺坑往哪里走?”司机歪着头问。
“那边走!”老头顺手指向湖洋坑的路。
“轰”的一声,司机猛踩油门往湖洋坑方向驶去,无奈弯弯曲曲的机耕小路,难以飞驰,这一程足足走了20分钟才到公路尽头,眼前是一片片稻田和茶园。
“他妈的,这老家伙如此捉弄人!”司机口出粗言气愤地说。
“都怪你!对人不礼貌!才会走这冤枉路。现在只好回头开了。”老板责怪司机。
司机噘着嘴巴慢慢地调头沿老路开回三岔路口停下,看见老头子还在那里逗着小孩玩。
“老伯,请问去田螺坑参观土楼的路往哪里走?”老板自己下车恭敬地问老头子,并递上一支香烟。
“先生,对不起,刚才我没听清楚,随便给指去湖洋坑的路,耽误你们时间,走田螺坑的路往这边走,沿小溪边水泥路约三公里左右到岔路口往左拐再三公里就到了,而往右拐是去芦溪的路,千万别再走错了。”老头子接过香烟,详细地把路径说得清清楚楚。
“谢谢,老伯,请原谅刚才年轻人不礼貌。”
“不用谢,不用谢!”
司机在一边低着头,觉得惭愧,等老板一上车就发动马达,赶快往田螺坑开去。老头子牵着小孩向他们挥手道别。
其实土楼人都很讲究礼貌的,族里按辈分叫大伯、大叔、大婶、大嫂……就是叫小孩也叫一声小哥子、小妹子,遇到陌生人要称同志、先生……亲热的招呼让人心情愉快。“唉”的发声和客家话“矮”谐音,老头子听了心里不舒服:“你高就到湖洋坑高去吧。”这老人家有意教训一下年轻司机的无礼,想来这一程冤枉路绕回来,对他也不无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