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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昨天随便

以前的土楼山村,人们都靠农耕、打猎为生,谈不上读书识字,更不会讲官话。唯有一个名叫无忌的富家子弟到两百多里远的县城读书。有钱人的子弟读书不用功,在县城玩了三年后回乡,没学到什么知识,就会两句官话——昨天、随便,在村子里算是第一文人了。

村后大森林经常有老虎出没伤害人畜,当地衙门出了告示:“保护百姓人畜安全,打着老虎者赏银一百两。”村里组织猎户上山围猎,经过几天几夜的追击,最终把那只老虎打死,猎户把三百多斤重的大老虎抬回村里准备到衙门领赏,可是大家不会讲官话,屈指数数也只好请无忌一同前去领赏。

第二天,大家抬着老虎来到县衙门前,县令看到村里害人的大虫已除,十分高兴,马上升堂。

“你们什么时候打着老虎?”县令朗声地问。

“昨天。”无忌连忙大声回答。

“你们为百姓除害,该赏什么?”

“随便。”

“那就按告示赏你们一百两银圆。”

县令说完叫衙役拿一百银圆给猎户,大家高高兴兴地回家,都感谢无忌会说官话,才领到打虎的赏钱。

过了两个多月,年关逼近,村口发生凶杀案,一个回家过年的商人被杀死在村口路旁。凶手抢了钱就逃亡夭夭。村里人看着死者尸首束手无策,于是派人去县衙报案。第二天,县令坐轿子带着衙役鸣锣开道来到村口,围观群众黑压压一片,县令用官话问大家情况,大家都无法应答,只好又推无忌前来答话。无忌以为又像上次打老虎一样答完两句话就可领赏,于是高高兴兴地挤到人群前头。

“这人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县令厉声喝道。

“昨天。”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你该当何罪?”

“随便。”

县令即命令衙役把无忌五花大绑押到一旁就地正法,然后即打道回衙。

村民们个个目瞪口呆,连叫“冤枉”也无济于事。从此,大家悟出了没读书吃大亏的道理。在族长发动下,大家大力兴教办学,请来广东、平和等地先生来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讲官话,学成考取秀才、进士,至此,本地尊师重教,学风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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