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井雄二面对着吴伟,一句话不说,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吴伟看了一眼与自己作品相似的作品,伸手扶起苍井雄二,“你是一位值得我认真对待的对手。这一次,我相信与你本意是不同的。希望下次我们在法国总决赛上,可以再争锋。”
“很抱歉!”苍井雄二操着生硬地中文道,“事先虽然我并不知情,但是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仍然觉得愧疚。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对手,我也很期待德国总决赛,希望到时候,我们可以真真正正比一场。”
说完,苍井雄二向吴伟倾身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乔宇航企图跟苍井雄二说什么,然而苍井雄二并没有理他。乔宇航悻悻地站在一边,感受到来自苍井熊二团队对他的漠视。
方季柏和潘娜这一刻算是松了口气,按照吴伟现在的成绩,参加德国总决赛的资格,稳稳到手了。在评委会代表公布德国总决赛的晋级名单时,吴伟的名字第一个被宣读出来,潘娜高兴地抱住方季柏,高呼着:“赢了!赢了!师哥赢了!”
方季柏被这样鲜活地潘娜感染着,也兴奋起来。陈老说的对,或许这样,可以试试。
赛后,方季柏带着潘娜,接上吴伟,一起回去看陈老,明天他们就要回日本了。这一晚是短暂离别前的相聚。
晚上自然又是潘娜做菜,几个男人似乎很有默契,都喜欢吃一样的菜。今晚还叫了刘东和藤田香织,为此潘娜特意做了天妇罗和一些寿司。
吃饭的时候,香织提起了乔宇航。原来她家和苍井熊二家是世交,和刘东来之前,去看望过苍井熊二,在那见到了正在被训斥驱逐的乔宇航。
“乔宇航被赶出去时候,还在向苍井熊二求情,还说自己是被冤枉陷害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刘东忍不住插话道。
方季柏看了一圈众人,便将乔宇航剽窃艺术面包设计图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吴伟听完也不禁惊讶,自己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这么说,之前我的刀出问题,也是他干的?”吴伟一脸不可置信。
“是,他已经承认了。”
“可为什么啊?图纸是我找人设计的,他剽窃这个设计被抓出来,这,这……”
吴伟就差说跟我没关系,怎么算我头上这么直白的话。
“师哥,这件事在乔宇航看来,源头是你啊。”
吴伟一脸无奈,真是哭笑不得。这人脑子怕不是有毛病。
说过这事,众人都有志一同不再提此人。话题一转,成了为方季柏和潘娜送别。
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男人们依然在喝酒,潘娜和香织却坐在一旁,给大家切水果。陈老坐在躺椅上休息,看着这些孩子们,热热闹闹的样子,很是慰心。
方季柏这会儿酒喝得有些多,微微上头,稍一侧脸,看见灯光映衬下的潘娜,脸红的可爱,眼睛亮亮的,笑起来那样明媚。
人生总是分分合合,兜兜转转,不知道在哪里,在某天就会出现某个人,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你心里。方季柏此刻,是心动的。潘娜身边的香织,曾经也让自己有过这般的心动,只是那感觉仅仅是瞬间,没有这般按奈不住,甚至现如今成为朋友,反而更自在。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和亲善一个人的区别。
方季柏被刘东和吴伟叫着拼酒,潘娜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们。这般热闹,有人气,真好!看着微微酒醉的方季柏,潘娜没来由脸红起来。这人怎么这般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脸上印的酒胭脂,英挺的鼻子,有神的眉眼,瘦削棱角分明的脸,怎么看怎么舒服,尤其长得这样像玄彬。脸上烧起来,潘娜手背蹭蹭脸。
潘娜的样子,陈老看得清楚,香织瞧得明白。
“娜娜,你的脸怎么这样红?”香织笑着问她。
陈老会意地看了香织一眼,眼里尽是笑意。
“没事啊,就是有点儿热。”潘娜的脸更红了,手不停的给自己扇风降温。
“不热啊,今晚很凉爽。”
“啊?可能我刚才喝了点酒吧。”潘娜尴尬的贴着脸回道。
“哦,陈老先生,请问中国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什么意思?”香织笑眯眯地问。
香织的问题一出,潘娜脸上更是烧得厉害,眼睛嗔怪地瞪了香织一眼。香织笑得更开怀了。
“娜娜,Tonny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他不太会主动,你要主动,记得哦!加油!”
“香织,别乱说!”潘娜的头都快低进地缝里了。
陈老笑得更是慈祥,“囡囡长大了,该嫁人喽~”
“师傅!您怎么也跟着说啊,再这样我不回来看您了!”
潘娜说着话,眼睛偷偷瞄着方季柏那边,生怕被大家听见。
“好了,不玩笑了。娜娜,藤田小姐,你们也一起过去,我有话跟大家说。”陈老起身走到男人们的桌上。
潘娜和香织找个位置坐下,陈老轻咳一声,“这一个月,我不仅收到个好徒弟,更是有了个好孙女,我很高兴!这里好多年也没这么热闹过了。回去以后,小方,娜娜就交给你了。你们在日本集训的这一年,希望你们能够有所收获。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明年可以参加国际上的一些比赛,就当练练手,也是不错的。吴伟,你这次能入围世界面包师大赛的决赛,手艺是有提高,不过你的艺术面包是短板,从明天开始,你跟我去祥子那里培训一个月。今天藤田小姐和刘先生能来参加这顿家宴,我很荣幸!日后有机会,欢迎你们再来。好了,今天就散了吧,都早些回去休息,又不是以后见不到。”
说着,陈老起身就朝屋里走,头都没回,进屋背对门,双手交叠在后关上门。
潘娜想进里屋去跟陈老道别,被方季柏拉住。几个年轻人,看着关上的屋门,心里一阵难受,却没人去打扰这位善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