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刚得到北野庄穆暴毙的消息就急着来告诉鹤,可怎么也找不到人,他看见风走了过来,便问道:“风,你看见鹤了吗?”
风:“当然是在写他的《战国狼烟》了,还用问吗?你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极:“北野庄穆死了。”
得知北野庄穆暴毙的消息后,鹤与清扬也不免伤心难过。看他们兄妹俩如此伤心,风道:“她诛灭了你们的家族,说不定你们的父亲和祖母都是她杀死的。我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还会为她的死难过呢?”
鹤:“毕竟她抚养了我们十几年,母子之情难以割舍。更何况并没有证据表明父王和太后是她杀的。”
风摇了摇头,道:“清扬,她逼你服下噬魂丹,把对你母亲的恨意全都出在了你的身上。难道你不恨她吗?”
清扬:“这不能怪她,况且她现在已经死了,她所有的罪过都应该得到宽恕。我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风:“只要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她病死了也不奇怪呀。”
皇极:“只是她这病也得的太奇怪了。”
风:“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在嫁给狼王之前不是也得过这种病吗?”
皇极:“上次在神兽族,千足魔兽受到我们的攻击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怀疑他没死,他现在果然还活的好好。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但联系后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我敢肯定他的再生与北野庄穆有关。”
风:“仔细想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北野庄穆的法力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夜间杀死所有王族,而且她的下属中,也没有一个人的法力可以超越她。唯一的解释是她得到了某个人的帮助。以灵洞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只可能是千足魔兽。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利益与千足魔兽做交换。”
皇极:“北野庄穆原本答应千足魔兽在我们的茶里加入噬魂丹,可她并没有那么做。以她对清扬兄妹的恨意,我不相信她是因为良心发现。也正是因为她的突然改变,害的千足魔兽险些送了性命。千足魔兽自恃法力高强,自从我师父死后,他更是坚信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与差点送掉他性命的人合作呢?”
鹤:“神兽族有一种茶叫做三生茶。之所以以‘三生’命名,是因为长期饮用会令人失掉三生的记忆。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三生茶的确有催眠之效。我想应该是王后用三生茶控制了千足魔兽。”
风:“可千足魔兽又怎么会突然醒来呢?”
皇极:“北野庄穆的得力助手小爱,出使了一趟狼族之后就成了我二哥的王妃。也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风:“看来,北野庄穆突然暴毙是一场阴谋。”
策反五国之事因为狼王赤剑早有防备而终告失败。因此,狼族与战神军团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次惨烈的战役真可谓是为死神准备的一场盛宴,死亡人数不计其数。狼族护国长老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血魔作战,威斯荒原之战就已让人大开眼界,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血魔将地狱之风引向战神军团,刹那间狂风大作、斗石乱走。死于这场战争的许多亡魂,大多数是被石头砸死的。狼族护国长老的法力仅次于皇极,况且又有千足魔兽助阵,要打败他们绝非易事。在威斯荒原之战时,皇极虽见识过血魔的威力,但那时毕竟是观众一个,并没有亲自领教过它的厉害。虽然他的魔法修为高强了许多,但要亲自上阵也不能靠嘴上功夫。头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对手,的确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风道:“皇极,威斯荒原之战你也参加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血魔吗?”
皇极:“自我母亲过世之后,我就很少住在王宫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天宇楼阁度过的,况且上次召唤出血魔的人又不是我,因此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血魔。你以前是枭寒的第一侍卫,你不可能不知道血魔的厉害吧?”
风:“大王对鸢飞情深意重,当时她怀有身孕又中毒甚深。狼王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下毒,大王当然不相信狼王会放过有了身孕的鸢飞,因此大王在临行之前千叮万嘱,让我务必将鸢飞带出虎族。因此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血魔。”
鹤:“那么多风风雨雨,我们都经历了,我就不信过不了这一关。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就不信找不到血魔的克星。”
皇极:“威斯荒原之战,虎族的护国长老召唤出了亡灵,我亲眼目睹了它们的力量。如果不是枭寒身中剧毒,虎族军队士气不振,狼族也未必赢得了虎族。也许亡灵可以克制血魔。风,你知道如何召唤亡灵吗?”
风:“这关系到虎族的安危,我一个侍卫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鹤:“枭寒那么爱鸢飞,他很可能将召唤亡灵的方法告诉鸢飞。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鸢飞。”
来到鸢飞的床前,皇极道:“鸢飞,我们已经想到了克制血魔的方法。”
虚弱的鸢飞面上露出了喜色,她挣扎着坐了起来道:“真的吗?”
风:“是真的,就是利用亡灵对付血魔,但我们不知道召唤亡灵的方法,大王有跟你提过吗?”
鸢飞:“他是给我说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的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记忆也跟着衰退了,我得好好想想。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吧?”
皇极:“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鸢飞:“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将士们。”
等他们离开之后,鸢飞道:“沧海,把箱子里的《天机测》拿给我。”
沧海:“是的,母亲。”
接过《天机测》后,鸢飞道:“这本书是魔咒,它会将每个窥视它的人推向无底的深渊。但有些时候,人们会心甘情愿地被它诅咒。”
沧海:“就像母亲一样?”
鸢飞:“我已经被它诅咒过一次了,为了灵洞的和平,我心甘情愿被它诅咒第二次。”
沧海:“其实父亲并没有告诉过您召唤亡灵的方法,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鸢飞:“已经有太多生命为这场战役牺牲,如果我告诉他们我不知道,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亡。反正我已经用过一次《天机测》了,再用一次也无所谓。最沉痛的代价无非就是付出生命。你能理解我的行为吗?”
沧海:“我能理解,但却无法接受。”她已泣不成声、泪痕阑干。
鸢飞:“我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我只想在死之前,为世间生灵做一点事,尽一分心意。”
沧海:“我因有你这样伟大的母亲而骄傲。”
鸢飞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去门口守着吧,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鸢飞又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她无眠并不是因为她又做恶梦了,而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天终于亮了,鸢飞道:“沧海,你已经知道了召唤亡灵的咒语,快去告诉你舅舅他们吧。”
沧海:“母亲,您昨晚虽没有做恶梦,但还是一晚未眠,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望着沧海离去的背影,鸢飞陷入了沉思,她思索着昨晚与死神的对话。
死神:“你知不知道,向我借亡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鸢飞:“虽然我不知道,但却作好了付出代价的心里准备。毕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死神:“你可真是知己知彼啊!看在你如此了解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要你的命了。”
鸢飞当然不相信死神会有这么好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向她索要比命更重要的东西。鸢飞道:“我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死神:“是吗?你再好好想想。”
鸢飞:“我原本就是个要死的人,当然要把身前事想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了,我只剩下命了。”
死神:“譬如说你的女儿。”
鸢飞慌道:“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死神:“你急什么,世间的一切生灵早晚都是我的猎物,当然也包括你的女儿。”
鸢飞:“除了她,除了她……”她几乎要崩溃了。
死神:“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天机测》并不仅仅是一部书而已,它是一位有生命的神,它有它的原则,不会牵连无辜。因此,我也不可能要你女儿的命。”
鸢飞:“那你要什么?”
死神:“本来你的恶梦会随着你的生命的消失而结束,但我现在要恶梦缠绕你永生永世。”
鸢飞:“让人不死可是违背自然法则的。”
死神:“你放心,我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