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龙轩亲自坐镇边城,部队已经集结待命,随时都可攻城略地。顾不得重病未愈,连日来与众将军商讨着作战方略。兵分两路,由遥城,边城同时向大燕进军。攻下云城后,两军在合力攻打禹城。只要拿下禹城,燕国东面就无可御之城,直抵宣城指日可待。
“父皇,儿臣请命跟随秦将军攻打云城!”拓跋云启一身戎装,俊逸非凡。
“此行凶险,太子还年幼,还是留在边城!”拓跋龙轩疼爱这个儿子,怎可让他身犯险境。
“父皇,儿臣已经弱冠之年了,想父皇当年早已经战功赫赫了。难道父皇不相信儿臣的本事?”拓跋云启跪地乞求道。他的话的确触动了拓跋龙轩,当年就是他这个年纪,已经跟随父皇驰骋沙场了。他的启儿竟然如此的壮志凌云,不妨给他这个机会。
“好,父皇应允了,不过凡事要以秦将军军令惟命是从,不可莽撞!要知道你是大萧的希望!”拓跋龙轩又叮嘱了一遍。
“父皇放心,儿臣谨记。儿臣一定要亲手攻破宣城宫门,迎回母后,扬我国威!”拓跋龙轩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一般。
“记住,定要善待燕国的百姓,不可滋事扰民!此剑朕赐予太子,助你首战告捷,马到功成!”拓跋龙轩将雪龙剑递与拓跋云启。拍着他的肩膀已是鼓励。
“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拓跋云启告退,一旁的宇文辰连连称赞。
“太子殿下果然有皇上当年的风采,相信定不会有付皇上重托。”宇文辰一直看好他,无论文治武功皆为人杰,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的皇上。
“宇文辰,不时之间我们都已经老了,还记得我们当年在上书房读书的岁月,至今还历历在目。”拓跋龙轩大悦,和宇文辰忆起当年。
“是啊,皇上!如今却都老矣,岁月不饶人啊!”宇文辰倒是感慨万千。只希望天下就此大统,也圆了当年自己的大梦。
萧国首战告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云城。拓跋云启更是英勇,冲锋在前,顷刻之间就取下了守城将军的首级。萧军一时间军威鼓动,士气高涨。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拓跋龙轩在边城得到战胜的消息甚是欣慰。他的儿子果然继承了拓跋家族的骁勇善战。拓跋龙轩命令三军合力攻打禹城。禹城几颗陷入合围状态,岌岌可危。消息传到宣城,南宫瑾坐在大殿之上,为何面对萧军,燕国只有这么一个结果?朝堂之上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来迎战。独孤将军已经身在禹城顽强抵抗着,难道除了独孤家,他这泱泱大燕就无可用之将了吗?
“众卿家何人愿意前往禹城支援独孤将军?”南宫瑾很是失望的看着众人,却是无一人答复。南宫谦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成栋,目光交流之间,梁大人就马上会意了。
“皇上,听闻萧军此次先锋之将尽然是萧国太子拓跋云启,正是因为此人,军士的士气才会空前高涨。两军对战勇者胜,如果我国太子也能代战出征,相信定能凯旋而归!”梁成栋暗笑,他倒是要看看那个有勇无谋之人如何被萧军生擒。
“皇上,太子殿下久居深宫,是应该借此到战场上历练一番!想那拓跋云启只是弱冠之年就如此英勇,我大燕的太子怎能居于人后。”兵部尚书此时也力荐太子出征。
“请皇上下旨,让太子殿下御驾亲征!”半数的老臣均跪地恳求。南宫谦仍是毫无表情的立在一旁不语。
“谦儿,此事你怎么看?”南宫瑾怎会不知南宫越有几斤几两,御驾亲征?恐怕是羊入虎口。
“儿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太子殿下何等尊贵,怎可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被擒又如何是好。”南宫谦语气有些鄙夷,瞟了一眼南宫越。
“父皇,儿臣愿意代战亲征,请父皇应允!”南宫越本来还不想去,听南宫谦刚才的言语一激,自动请缨应了下来。
“越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意气用事!”南宫瑾警告他退下。
“是啊,皇弟!此去可是凶险万分,不比宫里随便殴打几个小太监那么简单!”南宫谦冷笑道,他除了冲动逞强之外还会什么?
“哼,南宫谦,本宫定会凯旋归来。不就是妖女在萧国所生的竖子吗?本宫倒是要汇汇这个黄口小儿。”南宫越口气猖狂,不可一世的模样倒是中了南宫谦的下怀。
“既然你要去,那就三日后带十万将士出征吧!储将军你陪同太子一同前往,记住尽快到达禹城支援独孤将军!”南宫瑾烦乱的下旨。
“臣领旨!”一个武将跪地行礼。
“越儿,此去不可意气用事,萧军骁勇。定要听命独孤将军的安排。不可肆意妄为!”南宫瑾又不放心的嘱咐几句。他这个儿子的确让人不放心。
“儿臣明白,儿臣领旨!”南宫谦看着今日这场他一手策划的好戏,只是冷笑。南宫越你又凭什么和本王斗。
慕云正在交泰殿的内殿听呤月刚刚带回的消息,拓跋云启已经攻下云城。不日就将开拔攻打禹城。心中不免有些牵挂。龙轩竟然同意启儿出战了?在她的眼中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公主,皇上带话让您不要担心,太子殿下是该有些历练,将来才能执掌天下啊!”呤月在一旁宽慰着慕云。
“话是如此,只是刀剑无眼!”慕云一脸忧色,这场战争终归还是不可避免。
“公主,还是放宽心养好身体,还朝之期已经不远了!”霁月这些日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身子,真怕她支撑不到宣城城破的一天。今日夜里已经咳血数次了,药一直这么的服着也不见好转。霁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南宫瑾这些天因为前方战事一直心绪不宁,不知不觉之间就进了内殿,看见慕云一脸忧思,卧于榻上。脸色略加苍白了。
“奴婢参见皇上!”霁月和呤月看见站在殿外的南宫瑾,赶快行礼。
“近日身子可有好些?”南宫瑾还是没办法不去关心她,在她身边坐下。霁月赶快看茶。
“已经好多了!”慕云低声回道。
“霁月,呤月你们先退下吧!”慕云示意二人回避。南宫瑾自知她定是有话要讲。慕云干咳了几声,费力的坐起身。南宫瑾赶快扶住了气如悬丝的她搂在怀里,为何她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呢?
“有什么话躺着讲就好了!”慕云明眸一片雨雾,倚在他怀中低声清涕。
“瑾,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就为我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不惜江山变色?”慕云心中伤楚,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云儿……”南宫瑾哽咽,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他却宁愿如此。
“没有值不值得,没有你,萧燕两国早晚也会开战。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自责?”慕云黯然,泪如玉珠陨落。只是希望这场征战快点结束。
“瑾,我想搬到瑾花阁居住!”慕云不想在这样尴尬的面对他。只有远离彼此心里才会好过。
“朕不准,朕再也不会让你逃离朕的身边。”南宫瑾有些疯狂,不顾慕云的挣扎,强行吻住慕云。慕云被他死死的压在榻上,锦袍已经被扯下,露出金色的抹胸。香肩上那条威龙宛若真身,甚是醒目。哪还有刀痕的影子?南宫瑾抚摸着慕云左肩的刺青,力道加重在那个轩字上面。几颗泪滴落在上面。慕云不再挣扎,无力的躺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南宫瑾掠夺的亲吻着。南宫瑾爬在慕云的肩上,失声痛哭。那声声绝望撕扯着慕云残破的心,这就是他们的宿命,慕云心生感念。只是紧紧抱住南宫瑾,他又有何过错,只是因为太爱,只是因为太执着!
“瑾,你若真心爱我,就好好的活下去!”慕云已经感到自己恐命不久矣!若她真能散手人寰也不失为解脱。
“云儿,朕答应你会好好活着!若有来生朕还愿意在遇见你,还愿意与你结为连理,还愿意为你放弃所有!”南宫瑾抱住慕云,发自肺腑的真情,不知是否会不会感动天地。
南宫瑾离开了,慕云看着他萧瑟的身影泪如泉涌。瑾,今生唯一能为你做的只有保住你的性命,也许你会生不如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平淡的了此残生。慕云早就知道,燕国的气数已尽,面对早已独霸天下的萧国,还有什么可御之兵?谁又能阻碍得了这天命所归。
慕云还是搬到了瑾花阁。残破不堪的院落比起从前更加萧瑟。霁月和呤月真的不明白慕云的用意,她现在的身体怎还能承受这样的环境。但任凭她们怎么劝,生性执拗的慕云还是来了。她们怎会理解慕云的心思,这里是曾经放她释放真情之处,她要在这里等着龙轩来迎她。她要种满瑾花,来见证她与他的这一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