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鸠醒来之时,看见自己躺在一处厢房内,不远处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金冠束发,浑身散发着冷欲的气质。
“你是何人?”司徒鸠警惕的看着那个男子。
青衣男子悠闲的品着茶,并不回答。
“为何要救我!”司徒鸠又问。
“想你唐门数月之内就被灭了个干净,司徒门主定是悔恨当初跟错了主子,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青衣男子清灵般的声音,却是异常凄冷。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落得今日下场,也是死得其所。”司徒鸠不愧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如今境地仍然还能盛气凌人。
“不亏是一代英雄,真是令在下佩服,只不过灭门之仇难道门主就不想报了?”青衣男子轻摇杯身,语气低婉。
“怎会不想,只叹已是半死之身,还拿什么去抗衡?”司徒鸠叹气,言语中透着无奈。
“门主好好在我这养伤吧,追杀你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青衣男子起身,准备离去。
“公子为何救我。”司徒鸠深知自己定是还有用,不然何苦如此煞费苦心。
“原因很简单,我和你有同一个仇人,门主要是信我,我会帮你重建唐门。让你报这灭门之仇。”男子冷笑,随即答道。
“公子此话当真?”司徒鸠燃起了那股仇恨的****。
“当然!只要你听命与我,一切就可实现。”男子看了他一眼,肯定的回道。
“属下愿意誓死效忠公子。”司徒鸠跪在床上恭敬的行礼,他现在没有退路了。这个仇他必须要报。
“无欢!”男子唤道。
一袭玄色衣服的男子进来跪拜。
“主人,有何吩咐!”
“好好照顾司徒门主!”说罢出了房门,扬长而去。
司徒鸠狐疑,这男子到底是谁,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能从拓跋龙轩的暗卫下救出他,也绝不是善类。
莫邪赶回宫中向拓跋龙轩禀告了宣城之事,拓跋龙轩听后大怒。命莫邪一定要查出宣城救人之人。这股突然出现的势力到底是谁?难道是南宫瑾?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南宫瑾为何要救司徒鸠,难道他不知道此人差点害了慕云的性命。或许他是因为夺妻之恨,故意与自己作对。如果是南宫瑾,此事他到不担心了。他总有一天会挥兵燕国,天下归一。南宫瑾不足为惧。
翌日上朝,礼部尚书请示冬狩祭祖之事。拓跋家的江山是马背上得来的,所以以前每三年就会组织大型的祭祖和狩猎活动。一是对祖宗的敬畏和怀念;二是提醒当政君主莫忘弓骑剑术,文治武功。往届的冬狩都是在汴梁皇家围场举行,今年因为迁都花都,所以礼部按例要请示皇上。
“皇上,祖宗的宗庙都在汴梁,按惯例今年冬狩还是要回汴梁举行的。”闻阙跪地启奏道。
拓跋龙轩坐在龙椅上沉思了一会,殿中朝臣都在揣测着圣意。
“那就着礼部去办吧,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均可携家眷前往汴梁,参加冬狩祭祖。半月后出发。”
“臣谢主隆恩。”大臣全部跪地谢恩。
拓跋龙轩瞟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宇文辰,宇文辰心下就已经有数。
散朝后就匆匆来了宣正殿等候传召。
慕云正巧要去御花园散步,宇文辰看见贵妃赶快行礼。
“臣参见贵妃娘娘。”宇文辰看了一眼慕云赶快低头。
“宇文大人可是来见皇上?”慕云驻足问道。
“正是!”宇文辰回道。
“本宫要去御花园,大人自便吧!”慕云笑盈盈的走了。宇文辰呆呆的看着她婀娜多姿,风华绝代的背影。不禁感叹虽是花信之年,却依旧如桃李年华般的春风依旧,倾城之色不减当年啊!天下恐怕没有一个男子可以不败在她的石榴裙下。宇文辰想的出神,却没严公公已经立在他身边了。
“宇文丞相,皇上传召。”宇文辰仍望着刚刚慕云走过的回廊出神。严公公见状又唤了几声。
“宇文丞相,皇上传召了。”宇文辰懵醒,自知失态。
“公公见笑,我这就进去。”宇文辰乐呵呵的进入宣正殿。
殿内拓跋龙轩正倚着龙椅等着他。
“臣见过皇上!”宇文辰行礼。
“免了,汴梁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拓跋龙轩落座,盯着宇文辰打量。
“臣已掌握闻阙私自制造兵器的证据,而且闻阙在汴梁还秘密训练了千余的死士,汴梁禁军统领似乎也是他的人。”宇文辰看着拓跋龙轩一脸阴沉,便知又要见血了。
“北狩之事你怎么看。”拓跋龙轩攥住髓玉玉决问道。
“臣以为闻阙大有可能在北狩之时起事。闻阙在汴梁已经经营多年,从近日他的频频动作来看,北狩定是他最好的机会。”
“恩,暗中命司马将军调动兵马前往汴梁,务必弄清楚闻阙在汴梁和朝中的所有势力。北狩即是他的死期。”拓跋龙轩重重的打在龙案上,案上的奏折都掉落下来。
宇文辰赶快退下。拓跋龙轩伏在案前沉思。闻阙你太不自量力了,三年前朕就知道你有反心。军中都是朕的心腹,以为掌握一个小小的禁军都尉和几个没用的老东西就可以撼动朕的龙位。你凭的是什么,就是朕那个不成气候的拓跋云诚吗?闻阙你也太高估他了。
晚间用过膳,慕云就早早的坐到榻上取暖。今年的冬日还真有些冷,她生在江南,这样的天气倒还真不多见。拓跋龙轩进来看见她那懒懒的样子,赶快握住她的柔荑放在掌中暖着。
“现在倒是越发怕冷了。这么早就上床了。”拓跋龙轩暗笑,眼神却满是怜爱。
“你不觉得冷吗?今年真的和往年不大一样呢?”慕云娇嗔,全身缩在锦被中。
“这么怕冷,朕真是当心去了汴梁该怎么办呢?”拓跋龙轩搂住慕云,希望她会好些。
“龙轩,我也要去汴梁吗?”慕云面露惊异之色。
“当然了,你是第一次参加祭祖,自然不能缺席。”
“那启儿和若云呢?”慕云睁大眼睛问道。
“皇儿还小,就留在宫中。”慕云听后一脸失望之色。
“汴梁是朕从小长大的地方,云儿不想去看看吗?可不比这花都逊色哦!”慕云搂住他的腰,轻笑。
“早就听说汴梁的繁华,当年你又为何迁都花都呢?”
“朕说都是为了你,云儿可信?”慕云错愕的看着他,的确有些难以置信,迁都之时她还身在燕国。难道他那时就已经知道她会回来。
“汴梁严寒,朕知道你肯定适应不了,所以朕才迁都,一切都在为你的归来做准备。”
“龙轩!”慕云自是感动,紧紧的靠在他怀里。
“当然朕也有私心,汴梁据江南甚远,将来天下统一之时,汴梁为都就不适合中央对江南的管理。这也是朕决定迁都的重要原因。”
“龙轩,你真打算出兵燕国。”慕云随知结果,但还是不禁一问。
“当然,卧榻之前岂容他人安睡!等北狩之事解决之后,灭燕国势在必行。”慕云不语,她明白只有天下归一,天下不在战乱四起,百姓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不觉得想起南宫瑾曾经问起的那句话,他日燕国灭亡之时,她又会如何?
“云儿,朕只希望你能体谅朕,要做到你理想中的盛世治世,燕国就必须覆灭。”拓跋龙轩明白慕云心中所苦,与南宫瑾的这份纠缠也是他当年一手造成的。当年明知楚皇有意与萧国和亲,却因自己一时傲气放弃了,否则慕云又何必嫁于南宫瑾,有了这不必要的纠缠。
“龙轩,我都明白,只希望城破之时,留他和谦儿的性命。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只求他平静的了此残生。”两行泪划过娇楚的容颜。
“云儿,朕答应你!”拓跋龙轩吻着心爱之人,悔恨万千。
半月后,拓跋龙轩携慕云北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从没到过北地的慕云,被眼前这连绵青山,皑皑白雪深深吸引。如说江南水乡是女人的柔情似水。北地就是男子的拓跋胸襟,那种属于阳刚之美,却是小家碧玉的江南所缺失的。
慕云坐在銮驾里,身上披着雪狐裘衣。纯白的绒毛更映衬着她惊世骇俗的容颜。
“云儿,不可看雪地太久,会患雪盲的。”拓跋龙轩拉她入怀,放下了车帘。车内放着炭盆,楠木雕花的桌几上放着几本奏折,和一壶温热的清茶。
“雪盲?是因为看雪太久的缘故吗?”慕云浅笑,倚在他怀里。
“当然,雪经太阳照射甚是明亮,时间长了眼睛就会看不见了。”拓跋龙轩解释道。慕云明白为何外面随行的之人都会用黑纱帽遮面了。原来这洁白无瑕的雪也会伤人与无形。
“启禀皇上,再行两个时辰就到汴梁了。”严公公在外禀告。
“哦,汴梁皇宫可准备妥当。”拓跋龙轩问道。
“奴才早就吩咐了负责宫中的总管太监,准备停当。只是贵妃娘娘入住哪个寝宫,还请皇上示下。”严公公知道拓跋龙轩宠爱贵妃,不知道会不会和京中一样,同住一个寝宫。
“贵妃就和朕住龙呤殿吧!让他们多加炭火和帷帐,贵妃恶寒,让他们仔细准备了。”拓跋龙轩望着怀中娇人,他真担心她适应不了北地的严寒。
銮驾很快来到汴梁城下,慕云挑开车帘一角,看到了那百丈高的青砖城门,城门之上殷红大字--汴梁。这就是萧国曾经的国都。仅是这威严的耸立的城门,就处处彰显的威严和肃静。却不知汴梁皇宫岂不是更加雄伟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