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宫瑾上朝了。面对朝臣他仍然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神色。朝臣们私下都在议论,皇上这些时日不理朝政的原由。民间流传皇上为情所困,现在看来似乎不可信。
退朝后,南宫瑾退下所有侍从,独自在御花园闲逛。不知不觉却到了谨花阁。他抬头看着有些萧瑟的宫门,早已没了昔日那生气。她走了,这谨花阁又成了一处废院。
南宫瑾推门进去,院中的谨花已经凋谢,枯黄的枝叶又增添了几分荒芜。寝宫内,慕云的东西都还原封未动。南宫瑾打开放在案上的画卷,是一幅望月图。他看得出画中那绝妙女子正是慕云。他轻轻的抚着画中人,晶莹之泪打湿了卷轴。世人都以为他多情,却不知他有多希望今生只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宫里仍弥漫着淡淡的幽兰香,他最为钟爱的味道,只属于她的味道。
南宫瑾收了卷轴,看见几案上一只朱漆的琴盒。打开看去正是血蝶。是他赠与她的血蝶。数年前的幸福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云儿,今生只为你画眉。”
“云儿,本宫只愿和你白头不相离。”南宫瑾轻轻触碰着血蝶,回想着当年的誓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永远都是太子,她永远都是太子妃。那段时光才是他今生最快乐的,至少那时的她还是属于他的,他们曾经恩爱过。
思绪飘飞,却不知有人进殿。
“父皇?”南宫谦看见南宫瑾有些惊讶。
“儿臣给父皇请安。”但是很快便跪地行礼。当年的稚气孩童,如今也已成了翩翩少年。继承了他母亲的相貌,更是俊逸非凡。
“谦儿?你怎么来这了。”南宫瑾也很惊讶,没想到在这竟然看见了他。
“母后走后,儿臣就经常来这。”南宫谦恭敬的回道。
难怪这里虽然空置这么久,却干净异常,原来是他这有心的儿子。
“父皇,儿臣有些事想问父皇。”
“何事?”南宫瑾坐在书案前,看着案上其他的画卷。
“母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南宫谦有些伤逝的面容,尽显着对慕云的思念之情。
“朕也不知道。”南宫瑾也曾经这样不断的问过自己,但是她已经是萧国的贵妃,三千宠爱于一身,怎还回得来。
“父皇当年为何不带母后回来,难道父皇不爱母后?”南宫谦语气略带怒气,难道他心里恨着南宫瑾?
“谦儿,你是在责怪朕无能吗?”南宫谨起身望着像极了她母亲的明眸。心中却是不舍。
“父皇,儿臣不敢!”面似谦恭,心中却满是怨气。
“朕这一生唯一的爱就是你的母后,你以为朕愿意丢下她吗?当年你母后夜入边城大牢能救出朕,这都是拓跋龙轩的阴谋。你母后心里爱的人不是朕,在她心里也许早都不愿意再留在这宫中了。”南宫瑾道出了当年的旧事,多年来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此事。
“父皇,母后会回来的。我不会让母后离开我的。”南宫谦的眼中充满戾气。不禁让南宫瑾震惊,曾经谦和温煦的儿子,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回想起他儿时的话,“父皇,儿臣很爱很爱母后。”南宫瑾不敢在往下想,也许是自己对这个孩子太过疏忽了!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在这人情冰冷的深宫,性格自是会乖张暴戾。但愿他只是太思念他母后而已。一股阴寒之气由然而生,他总觉得眼前的儿子竟是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