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个世界哪有公平的法理存在
“多出两个人?”凉月奇道:“怎么宫内的人要随我们一同走么?”
若非兮道:“对,我也不瞒你们,那两个人是永寒王和月妃娘娘。”
听到这两个名字,凉月与夏婉儿同时露出惊异的申请,良久凉月才艰难开口道:“永寒王,他不是被关在死牢里,就要行刑么?”
“对,但是我不会让他留到行刑那一天,明日,他就会与我们一同启程,离开王宫。”
凉月小心琢磨着若非兮的话,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小姐,您是要劫狱么?”
若非兮笑道:“凉月不愧是跟了本小姐这么久。”
凉月颤巍巍道:“可是小姐,劫狱,是要杀头的。”
“如果我们劫狱成功,并且没人知道我们劫狱的事情,那就不算劫狱,而是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凉月用力吞了口口水,才刚说话:“可是永寒王,这目标也太大了些……”
“哎呀呀,凉月,不就是劫狱而已,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你看看婉儿,她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出声。”
凉月替夏婉儿道:“小姐,婉儿不是没出声,婉儿是吓得不敢出声了。”
“是本小姐去劫狱,又不是你们去劫狱,你们只是负责装没事人那样,把人给带出去就行了,明白么?”看着两个丫头的样子,若非兮叹了口气道:“你们放心,明天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当是多了两个人帮我们运行李出宫就行了。”
“可是小姐……”凉月还想说什么,却被若非兮一把截住:“出了事情,我会自己承担,不用你们来替我扛。”
那两个丫鬟见若非兮心意已决,劝阻无用,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若非兮又朝夏婉儿道:“婉儿,你跟着我也这么长时间,为我也挡过几次灾祸,你的能力小姐我是不会怀疑,但是此时行动危险得很,你务必要小心,容不得半点差错。明白吗?”
夏婉儿点了点头:“是,小姐,婉儿一定会小心行事。”
见他们已经了解,若非兮便也不再多说,让他们回去继续收拾,两个丫鬟作揖之后便退出房间,看着那紧锁的房门,若非兮意味深长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呵。”
若非兮的话音才落,段景朔便在身后道:“慕容永寒和月妃被关在不同的地方,我们是要一起去,还是分开行动?”
“分开,你去永寒王哪里,我去带月妃娘娘。”
段景朔随即将他的疑虑道出:“如何让永寒王跟我们走?”
若非兮笑了笑,道:“如果他不肯,就把这段话带给他,他听完之后,必定会愿意离开。”
顺着段景朔奇怪的目光,若非兮开口轻轻说了一段话。段景朔听罢,有些不可置信:“这样可以?”
“试试看,如果不可以,那就是天要亡他,我们也无能为力。”
地牢内,段景朔利用若非兮的隐身衣与穿越环,顺利到达慕容永寒面前,摸清了拘留的地点,只需时间。
“王爷,王爷。”段景朔并没有拿开隐身衣,只是先将那个一身颓废的男子唤醒。
慕容永寒听到声音,努力寻找声源,却发现那声音似乎是漂浮在半空之中,饶是此生见惯了杀戮,看到此情此景,他还是忍不住生出恐惧感:“谁,是谁?”
段景朔收起隐身衣道:“非兮姑娘让我来告诉王爷,她有办法让你离开地牢。”
慕容永寒原本黯淡的目光骤然亮起:“非兮姑娘相信本王?”
“是,非兮姑娘说,她知道王爷您是冤枉的,但是如今这样的状况,王爷就算有百口也莫辩,所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王爷离开这里,总有一天可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段景朔原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劝告会生效,却未想,慕容永寒的眼神不经没有方才的喜悦,反而又黯淡起来,他只是凄凉笑了笑道:“只要有人相信,本王也就死而无憾,本王别无他求,只希望非兮姑娘可以出手,救月妃一名,她落得如今这般境地,都是我引起的。”
“月妃娘娘,非兮已经去救,倒是王爷您何必如此想不开,死有何用?死,根本就无法洗刷你的罪名,更是会令陷害你的人逍遥法外。”
“法?这个世界哪有公平的法理存在?所谓的公平之法也不过是每个国君用来惩治百姓的工具罢了,你们口中那所谓的真凶,本王早就知道,但是我们谁都惩治不了。”
“王爷,您真的不打算离开?”
“我累了,再走,又能走到那里去?去其他三国?对他们来说,我不可能再是威风凛凛的王爷,只不过是一只无用的丧家之犬。”
“王爷,您听着,下面这一句话,是非兮姑娘要小的一字一句背下来传给您听的。”见到慕容永寒疑惑的眼神,段景朔开口道:“爹,娘说,当年的事,娘也有错,错在不信任爹爹您,这么多年来,娘一直告诫女儿,一定要找机会与您团聚,告诉您她当年的后悔,女儿之所以一直未将身份表露给爹爹听,是因为女儿以为当年是爹爹负了娘,但是女儿如今才知道,爹爹并非女儿所想那般薄情,女儿为娘的终身不悔而骄傲,爹爹,女儿如今后悔,悔不该早不与您相认,白白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求爹爹随女儿离开,我们一家人在宫外团聚,隐姓埋名,再不管宫内的是是非非。可好?”
慕容永寒的眼眶终于湿润,他颤抖着唇,许久许久才道:“是了,我早说非兮是我的女儿,非兮与纤若长得犹如印出来一般,怎么可能不是?”
段景朔趁机问道:“那么王爷,您是否还要拒绝?”
慕容永寒的眸中登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自然不会拒绝,我要与女儿相聚。”
段景朔心一喜,正准备拿出穿越环,却未想,牢门竟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忙躲到一边去。
“永寒王叔,您受苦了。”就在段景朔于墙角处将隐身衣盖回到身上的那一瞬间,有个声音在慕容永寒的牢门前头出现。段景朔微微留了一道隙缝,安静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慕容永寒面对慕容淮轩的问候,并没有任何回答,之时冷冷一笑,又别过脸去。
慕容淮轩也不恼怒,朝身后的侍卫们挥了挥手道:“都下去,不准让任何人进来,我要跟我的王叔说说话,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
侍卫犹豫了下,确定慕容永寒伤不了太孙,这才作揖道:“是。请太孙殿下小心。”
慕容永寒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面带嘲讽道:“放心,这锁链这么紧,我不会有事,款且,我只是跟王淑说说话,出去吧。”
侍卫弯着腰退出,屋内恢复了安静。
“王叔,淮轩来送您最后一程。”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慕容淮轩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更带着胜利者的冷漠,看着慕容永寒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复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