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易京,麹义大营。
长着一张国字脸,嘴上留有八字胡的麹义,就如同战国时的秦将一般,威武庄严,不苟言笑。
看着下方风尘仆仆,从邺城赶来的袁绍信使,麹义心中颇为疑惑,他看了一眼下方的田丰和许攸,随即伸手结果信使手中封有火漆,尚未打开的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可随着一页页的书信看下去,本就长着一张臭脸的麹义,此刻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啪!”
突然,麹义猛得将手中袁绍的书信,狠狠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心中大怒,大声咆哮道:“愚蠢,主公怎会下达如此调令?那跟在主公身边的郭图、逢纪都是废物吗?难道他们都看不出这是李毅围魏救赵之计吗?”
看着上方大发雷霆的麹义,下方包括信使在内的三个人,反应接不相同。
首先,作为在场四人中,最最低层存在的信使,听到麹义的话,他连忙跪在地上,低垂下脑袋,一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毕竟,在他这个小小的信使心中,麹义这类大将那都是遥不可攀的存在,他们神仙打架,自己这些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而相比于信使,坐在麹义左右的田丰和许攸,他们的反应就比较大了。
毕竟,麹义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不仅会把郭图、逢纪这两个袁绍身边的红人,得罪的一干二净,更是冒犯了主公袁绍!
对此,许攸一开始心中大惊,但紧接着许攸就平静了下来,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包含深意的冷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上方犹不自知的麹义,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慎言!”
田丰看着不知所云的麹义,又撇了一眼冷笑的许攸,皱着眉头,随即起身说道:“麹义将军,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将军生出雷霆之怒!”
听到田丰的话,怒火中烧的麹义深深地看了田丰一眼,见田丰悄悄撇了撇一旁的许攸,心中颇不以为然,沉声说道:“这是主公从邺城传来的消息,两位先生先看一看吧!”
说完,麹义便将桌案上的书信,递给了下方田丰,待田丰看完后,心中颇为理解刚刚麹义的暴怒,毕竟,这事放在他身上,他也会怒不可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到许攸也看完书信,主座之上,已经平静下来的麹义,沉声说道:“两位先生,信上主公令吾领兵前往青州,救援大公子,两位先生有何看法?”
许攸率先说道:“既然主公有令,那吾等自然要听令,还望将军即刻整军,准备前往青州,援助谭公子!”
“哼!那易京的公孙瓒怎么办?我等好不容易才将其围困在易京,眼看就要占领幽州,此刻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放虎归山?”
听到麹义的反问,许攸笑着说道:“麹义将军,主公信里不是说了,将来吾等还会再打回来的,倒时吾必向主公谏言,再让将军领兵就是。”
“再者说了,将军这次既然能将公孙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将来也依然如此!”
“哼!”
麹义冷哼一声,说道:“谈何容易,此次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多是因为刘虞之死,公孙瓒人心尽失所致!若吾等此刻离去,这正是给了公孙瓒喘息之机,将来再战,胜败犹未可知矣。”
许攸闻言,皱了皱眉头,看着上方的麹义,语气阴沉地说道:“怎么,麹义将军是打算违抗主公之令吗?”
听到许攸阴沉的语气,吃软不吃硬的麹义,瞬间大怒,刚要起身呵斥许攸,一直并没言语的田丰,起身开口说道:“子远先生多虑了,麹义将军身为主公麾下大将,又怎么违抗主公之令呢!只是,此事事关整个幽州,干系重大,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许攸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麹义和田丰,说道:“那不知元皓先生有何见教?”
田丰随即说道:“主公之令不可不遵,然幽州公孙瓒亦是不可不防!因此,吾意分兵行事!”
“分兵?”
不等许攸回答,主座上的麹义率先开口说道:“如今王门战败,齐周被围,鲜于辅又领兵前去救援齐周,此刻整个易京城下,吾军仅剩五万之众,若是再次分兵,恐为公孙瓒所趁。”
对于麹义的话,田丰自然也是知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之前己方在幽州的所作所为皆为泡影矣。
许攸对此,冷笑一声,幽幽地说道:“吾之前早就谏言,不要让鲜于辅救援齐周,全力攻打易京,说不定,此刻易京恐早为吾军所破!可你们……哼!”
看到幸灾乐祸的许攸,麹义便气不打一处来,亏得田丰在一旁制止,否则麹义非暴打许攸一顿。
田丰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此刻再说这些亦无用矣,还是说一说怎么分兵吧!”
麹义沉声说道:“元皓先生,请指教!”
听到麹义的话,许攸不屑地冷哼一声。
田丰对此,恍若未闻,道:“如今易京公孙瓒所剩兵马不足一万,而辽东李毅虽出兵三万来救,然渔阳齐周和鲜于辅麾下亦有近四万之众,足可相抵。”
“然,青州田楷处最多也就两万人马,如此吾决定分兵两万,由吾亲自带领,前往龙凑,汇合大公子之兵,征讨田楷!”
说完,田丰看着一脸沉思地许攸,缓缓地问道:“如此,子远以为如何?”
听到田丰询问,许攸一脸璀璨笑容地说道:“元皓,所言甚是。”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许攸,麹义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小人!”
听到麹义的话,许攸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良久,许攸眼神阴毒地看了一眼麹义,眼珠子一转,对着田丰说道:“元皓啊,此去青州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吾看还是由吾待元皓领兵救援青州吧!”
田丰看着眼神坚定,不容拒绝的许攸,点头说道:“如此,那就有劳子远啦!”
“哎,无妨无妨!”
说完,许攸又深深看了一眼麹义,随起身离开。
看着缓缓离去的许攸,田丰叹息一声,道:“麹义,你孟浪了,那许子远睚眦必报,你又何苦得罪于他!”
“哼!”
麹义冷哼一声,大喝道:“吾乃主公麾下大将,那许攸不过是一无能佞臣,吾岂会怕他!”
“这非是怕他,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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