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书记:“当然了,我还巴不得呢……你放心,我提拔到哪儿带你到哪儿,别说市里,就是提拔到省,到中央,就是出国也带着你……快来吧,都急死我了……”
郎书记一边脱自己的裤子,一边去脱白冰的衣服,白冰仍然半推半就地挣扎着:“别,我还有话要说……你刚才说出国也带着我,是真心话吗?那你的老婆怎么办?”
郎书记:“骗你我不得好死……跟你说吧,我早跟她过够了,要不是当这个书记,早离了……有一天我真出国,你要能跟着我,我是求之不得呀!”
白冰:“可我还是不信,你现在当着官,马上又要提拔了,将来还能往上提,你出国干什么呀?”
郎书记站起来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白冰,看来你虽然上过大学,可还是见识浅哪……我那回去香港考察一次可真长了见识,瞧人家那生活水平,那生活环境……听说,日本、美国比香港还好多少倍……在中国,当再大的官能怎么样?我早想好了,趁着手中有权,多弄点钱,差不多了,就出国定居,过快活日子……白冰,有你跟着我,那我就更可心了!”
郎书记把白冰按到了床上,扒下了她的外衣。
白冰仍然做着并不强烈的反抗:“不……姐夫,我还是不信,出国生活需要很多钱,你上哪儿去弄那么多呀……”
郎书记气喘吁吁地:“只要我手里有权,还怕没钱吗?你说,你要多少,要十万元明天我就给你拿出现金来……哎,对了,我还有个礼物送给你……”
郎书记说着,从脱下的衣服口袋中手忙脚乱地拿出一个很大的金戒指:“瞧,给你的……”
郎书记给白冰带到手上:“瞧,我不骗你吧……你要喜欢,哪天我送你十个八个的!”
白冰:“可你说给我十万哪的,这才值几个钱哪……”
郎书记:“十万块我不能带在身上啊,今后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再说了,你们结婚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买车的钱,都是哪儿来的?还不是靠我?”
白冰:“这……小乔说,钱都是金县长的呀……”
郎书记得意地一笑:“金县长?他平白无故能给小乔钱吗?没有我,小乔算个屁!”
白冰:“你是说,小乔他的钱,是你……”
郎书记:“对,金显昌给他的钱,也等于是我给他的!”
白冰:“这……我不明白,金显昌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钱哪?”
郎书记冷笑一声:“这你就觉得多了?哼,这次买地的事,他最少赚了上千万,没有我,他能赚到这笔钱吗?拿出几十万算什么?”
白冰担心地:“姐夫,这……这么说,在卖地的事情上,是你帮了他的忙,这……你不怕出事吗?”
“出什么事?”郎书记道:“这种事只有我和金显昌知道,别人谁能知道内幕,就是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上边来查,顶多也就是个官僚主义,把地价定低了罢了……行了行了,快点吧,你是不是克格勃呀,问得这么细……来,急死我了……”
郎书记把白冰按到床上,扯着她的衣服。
二人的衣裤一件一件扔到地上。
郎书记不知道,此时,在白冰住宅楼下,有一辆崭新的高级轿车驶来,停下,车里走出一个男人,打着口哨,兴冲冲地向楼内走去。
他是小乔,刚刚从外地买车归来。
卧室内,只有幽暗的壁灯亮着。白冰的上身已经大半赤裸,郎书记正在脱她的下边,“……快,都脱了……你要真的需要钱,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跟你说吧,最近县里又有一个大工程,等包出去后,又能赚一大笔,到时我给你五十万……”
白冰:“你还想包给金显昌?”
郎书记:“那要看他能出啥价了……”
这时,小乔顺着楼梯走上来,来到白冰门外,要敲门,想了想,又改变主意,拿出钥匙,无声地打开门走进去,又小心地关上门,走向卧室。在卧定门外谛听片刻,脸色突然大变,暴怒地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卧室内的郎书记还没成其好事,就被猛烈的撞门声惊得从床上跳下来,回头看见来人,大惊失色:“你……你……”
白冰看见小乔,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小乔气坏了,冲上去揪住郎书记大打出手:“妈的,你这王八蛋,敢这么干,我揍死你,揍死你……”
白冰哭了片刻,又从床上跳下,哭着架住小乔的手:“乔,你别,别……”又对郎书记:“你不不快走,快……”
郎书记抓起地上的衣服,狼狈地向卧室外跑去。小乔要追,被白冰死死抱住:“乔,你听我的,别这样……”
小乔又打了白冰一耳光:“你……我才明白,你原来是个骚货,你还护着他,我打死你!”
小乔还要打,白冰抓住他的手哭道:“乔,你听我说,听我说呀,你听我说完,打死我也行啊……”
这场闹剧我们没有目睹,一些细节都是结案后知道的。不过,大家可能已经感觉到了,白冰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在郎书记出丑的时候,我们正在进行自己的工作。
我们隐藏在一个街角处,在监视着富豪大饭店。
我们分成两组,我和小赵各负责一个方位。还有两名夏城警察跟我们在一起,是徐队长和郝平。徐队长和我在一起,郝平和小赵在一起。
这是我们经过研究后采取的措施,暂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这里是金显昌的一个巢穴,他平日最喜欢住这里,金世龙又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所以,只要盯住这里,就有可能找到金世龙。
有趣的是,协助我们工作的不是刑警队,而是政保科。我对徐队长表示了歉意:“这案子,本应该刑警配合我们,可受累的却是你们政保科!”
徐队长笑了一声:“没关系,都是公安干警,干什么分那么清?我这也是为了维护社会政治稳定吗!不过,你不能怪刑警队的弟兄,只能怪金伟,他正大红大紫,又当着头儿,弟兄们有什么办法?你现在不但不能指望他帮忙,还得小心着他!”
我说:“是啊,眼前,我只能跟他虚乎着……咳,让你们受苦了!”
“你们不更辛苦吗?”徐队长低声道:“其实,我也是受了你们的感染,你们要图省力的话,完全可以应付一下就回去,谁也说不出啥来……说起来我还感谢你们,你们这么做,还不是为夏城老百姓出害!”
我听了这话笑一声:“我看,咱俩脾气差不多。我这几年年纪大了,对有些事已经服了,除了把自己的案子办明白,不愿管自己力不从心的事,可到你们夏城后,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的又勾起年轻时候的脾气。一想到金显昌、金世龙他们干的事,怎么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知道这么做难处大,没好处,有时也想不管,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不,又来了!”
徐队长苦笑一声:“你这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本来已经让夏城的现实改造得差不多了,可你一来,把我的老脾气也勾起来了!”
我说:“勾起来就勾起来吧,你想想,咱们当警察的都睁眼闭眼,老百姓还有活路吗?!”
“是啊,”徐队长叹了口气:“啥也别说了,已经这样了,把一百多斤豁出去吧……哎,我看你的小助手挺好,嫉恶如仇的!”
徐队长对小赵的评价很中肯。是这样,从小赵身上,我常常想起当年的自己,自从有了他以后,我办起案子来顺手多了,可惜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我对徐队长说:“我看,郝平的素质也不错,只是没有很好发挥呀!”
徐队长说:“是啊,同样的一个人,在不同环境中就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夏城这地方不养他这样的人哪,硬把好人变坏。要不是我护着他点,还不知让人整成啥样呢!”
我们议论着两个年轻人,此时,他们在另一个街角蹲守着,也在低声唠着心里话。
郝平问小赵:“你既然要结婚,还来干什么?队里没有别人吗?”
小赵:“那倒不是,主要是我自己想来,这案子要办不明白,我结婚心里也不会痛快。李队长非要带别人来,是我再三找领导才来的。”反问道:“哎,你自己的事也该考虑一下了,最近见到跟白冰了吗?”
“没有,”郝平鄙夷而仇恨地说:“我现在一看到她就反胃,真想不到,她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人,堕落得让人无法理解……她的心真象她的名字一样,是块冰,毫无感情的冰!”
小赵:“郝平,你别骗自己,我也算过来人了……其实,我听得出来,你的心中对她仍然有感情!”
“不,”郝平说:“我看透她了。如果说我对她还有感情的话,也只有鄙视和仇恨,我恨她,真的恨她!”
小赵说:“我从一本书中看过这么句格言,爱之越深,恨之越切呀。也许,你自己都没有认识到,你越恨她,越说明你爱她!”
“我……说什么都晚了,人家已经登记了,过几天就结婚了!”
郝平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前面。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此刻正在受着他人的蹂躏和折磨。
卧室内,白冰正在向小乔痛哭着:“……他是书记,我不敢得罪他呀,我是被迫的呀……”
小乔大骂道:“妈的,书记算个屁,他给别人当书记,跟我敢来这套?明天我告诉姐姐,扒他一层皮!”
白冰继续哭道:“你呀,还蒙在鼓里呢……他跟我说,他早跟咱姐姐过够了,说要不当领导早把她甩了……还说……还说……”
小乔急了:“他还说什么?你说呀……”
白冰:“他还说,将来钱弄够了,就带我出国……还说,你们一家人都靠他,没有他,你们就活不下去……还骂你是个窝囊废,离了他都养活不了自己……”
“我操他妈姓郎的!”小乔大骂起来:“反他了,妈的,明天我告他去,他干那些缺德事哪件我不知道……”
白冰:“乔,不行啊,不行啊,你千万不能这么干哪……他是你姐夫啊……”
“姐夫怎么了?”小乔怒道:“他不仁我就不义!”
“可空口无凭啊,”白冰道:“他是领导,上边有人,你没有证据不但告不成,还会打成诬陷罪呀……”
“证据?”小乔咬着牙:“证据会有的,你等着!”
白冰听了这话不再哭了,偷偷打量了小乔一眼,又抽泣一声说:“他跟我说,最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说县里要办什么热电厂,投资上亿元,他又能从中捞上一笔!”
小乔:“我知道……妈的,有他搂的就得有我的。你放心,我不能饶了他,这口气我早晚得出,我早晚给你报仇!”
白冰突然用双臂搂住小乔,又哭起来:“乔,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汉……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哪……”
小乔也紧紧搂住了白冰,眼睛看着她赤裸的臂膊,呼吸急促起来:“白冰,你……你说,没跟他干那种事……是真的?”
白冰推开小乔,又流泪了:“你不相信?那你去问他吧……你要再晚来一会儿可就真的……”
白冰说不出话来,小乔急忙又搂住她:“别……别,我信……不过,今晚我可不走了!”
白冰:“你……不……”
小乔:“你不是要我相信吗……再说了,咱们已经定了婚,在法律上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了……”
小乔把白冰按在床上,白冰还想挣扎,但想了想终于不动了。她眼睛紧闭着躺在床上,泪水汩汩地流出来,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是个不眠之夜。白冰没有睡觉,我和徐队长、小赵、郝平没有睡觉,富豪大饭店内也有人没睡觉。
这人是金世龙。他并没有远走,此刻就在富豪大饭店的一个房间里。这个饭店太大,房间太多,而且有地下室,有夹壁,我们那天不可能全部搜到。
这个房间里虽然不算太舒适,但也有床,有沙发等一应生活用品,可金世龙呆不惯。此时,他手里拿着一瓶酒,正烦燥地不时喝上一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老五和另一个青年坐在门口椅子上看着他。
金世龙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妈的,闷死我了,我要出去透透风!”
老五急忙站起:“不行,大哥说了,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外面有人盯着!”
“这……”金世龙把酒瓶子一摔:“妈的,我受不了,我要玩,我要女人……快,你们给我找个娘们来,快去!”
老五:“不行,大哥说了,你暂时不能接触任何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藏在这儿!”
金世龙:“放屁,你他妈嘴里说的大哥,我看都是姓才那小子的主意吧……”
没等老五回答,门“砰”的撞开了,才经理和金显昌走进来。才经理愤怒地对金世龙:“是我的主意又怎么样?这也是为你好……成天吹牛,你不是说干得利索吗?怎么还留了口气……这种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还连累了大哥……”
“放屁!”金世龙手指着才经理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干的不利索,你去干哪……妈的,没有我们弟兄在外面拼命,你算个屁呀!”
“你……”才经理气得欲上前论理,被金显昌拦住:“算了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争了……老三,你要听话,这几天千万不能露面,等避避风头,那两个警察走了再说!”
“这……”金世龙:“难道他们不走我就总也不能露面?我可受不了,还是象上回那样,让他们早点滚吧!”
才经理:“不行,这回跟上回不一样,金伟说,他们是带着省公安厅的信来的,不是说赶走就能赶走的……金伟透过他们的话,他们好象铁了心,摸不清啥时候离开!”
金世龙:“那就让我总这样象耗子似的躲着?”对金显昌:“大哥,金伟不行你还是找郎书记吧,难道他也没办法……快点把他们撵走吧!”
金显昌:“这……”对才经理:“看来,还真得找他!”又对金世龙:“你先忍着点,这几天,既不能出去,也不能接触外人……我明天就找郎书记!”
金显昌说完,和才经理走出去。
金世龙抓起一个茶杯摔到地上。
金显昌向郎书记求援,但这次不同了,事情并不总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现在,郎书记也有点自顾不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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