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宁静的村庄里,村民们都在各自为着生计奔波忙碌,农家的生活中除了农闲时分几乎没有能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炽热的烈阳炙烤着,地里汉子擦了擦汗,仰头吸了口气,“啐”吐了口唾沫,抡起锄头狠狠砸向地面……这时田垄上走过一个修女嬷嬷,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跟在其后,“嬷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其中一个小女孩俏生生地问道,女孩胖胖的小脸写满疑惑。嬷嬷捏了她一把:“他们是在耕种,勤劳的人儿是幸运的,主一定会保佑他有一个丰收的秋天。”
说完嬷嬷虔诚颂念了一声,“走吧”,孩子们疑惑未解却也没去细问,只知道这可能又是“主”的神迹,便急忙跟上,心底想着的是教堂外那棵李子树上结的果子或是自己在枕头下藏得那颗糖果。只有一个小男孩若有所思,呆呆的望着那个被烈阳晒得黝黑的男子,在向着土地挥洒着汗水。
“陆宁”嬷嬷发现少了一个孩子,回头呼唤一生,“来了”名叫陆宁的小男孩应了一声,向着嬷嬷一行人飞奔而去。
一路上陆宁若有所思,“陆宁哥哥你在想什么?”旁边的胖胖的小女孩好奇地问道,“没……没什么,嘻嘻。”陆宁回过神来嬉皮笑脸道,赶紧转移话题“小月儿,你看那是什么?”,小女孩目光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座倒塌的庙宇,残垣断壁,荆棘杂生,“什么呀?”小女孩嘟囔着,“不就一个破房子吗?”陆宁见话题岔开,连忙接到:“这可不是普通的破房子,我听天桥下说书说,老屋破屋,残破日久,招引精灵久居,说不定里面住着妖怪!”说完做了个鬼脸。“什么妖怪精灵,你又偷偷跑出去,我要告诉嬷嬷。”小女孩不吃这一套,就要转身去告陆宁的状,却被后者一把拉住,只见陆宁谄媚笑道:“月儿妹妹,别嘛,我听嬷嬷说传说中有一个神灯,住在里面的阿拉丁灯神,可以满足获得神灯的人三个愿望……”“嬷嬷真的说过?”小月儿有点不信,“千真万确,不信你问大顺。”陆宁胸脯拍得山响保证到。
“陆宁你又在欺负小月儿,还不跟上,等会回去看我不罚你!”嬷嬷在前头喊道,“来了,来了,哎哟,我哪敢欺负她呀。”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大步跟上。
教堂在镇子上,整个神堂并不大,设施却也基本俱全,大堂内有一个巨大的雕像,一个男人被绑在十字架上,神色悲悯,听嬷嬷说过那似乎就是他们的“主”,陆宁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伟大的“主”会被人绑在十字架上,以前似乎听嬷嬷讲过却记不起来了。镇上来做礼拜的乡绅贵人们,也偶尔有四周村民,教会中的大人物们偶尔也会来此,每次来都会给陆宁们带来衣物糖果类的物品,能让孩子们高兴很多天,而每次日子临近,嬷嬷都非常高兴,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不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陆宁他们本来都是四周的流浪儿,因为教会的原因被收养进了教堂,如果不出意外他们长到可以出去工作了,就会被教堂赶出去,或者有幸被选中成为侍奉“主”的人,成为像嬷嬷一样的人。
晚上,当教堂的钟声敲响已是半夜,寂静的大堂内两只“小老鼠”悄兮兮地摸出了教堂,沿着白天走过的小路向白天看见的破庙摸去,白天里宁静祥和的田间小路到了半夜只有虫鸣和蛙叫,远山几声怪鸟的叫声打破了一片祥和,气氛渐渐令人发寒,小月儿胖乎乎的小手早就仅仅抓着陆宁的小臂了。“陆宁哥哥,我们回去吧,不然嬷嬷发现了会被骂的。”小月儿开始打退堂鼓了。
“别呀,出都出来了,而且小月儿你不想找到神灯了吗?”
“可……可是”
“你想想,我们找到神灯就可以问问灯神,你的父母是谁,你不想找到你的父母了吗?”
听到陆宁提起自己的父母,小月儿低头不再说话,记忆中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中,仿佛有无尽的魔力吸引着她,心下坚定不少。
“那陆宁哥哥你呢,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在哪吗?”
“他们?也许死了吧。”陆宁自嘲道
“陆宁哥哥……”感受到陆宁情绪的变化,小月儿的手又抓紧了一点。
“嘻嘻,别说了快走吧。”陆宁说完坏笑了一声向前跑去:“嬷嬷说魔鬼最喜欢半夜起来抓小孩子吃”
“呀!我要告诉嬷嬷你又吓唬我!”
追追打打下两个小孩子心里的畏惧都减轻不少,很快来到了白天看到的破庙门口,破庙有些地方早已倒塌,月光如水从破损的墙头照进庙里,庙门上斜挂着个牌匾。
庙里的案台上果然放着一盏古朴的青铜灯,里面的灯油早已经干枯,灯身长满了绿色的铜锈,陆宁两眼眼放光,一把把灯抓在手里。
“小月儿,快来,我找到神灯了!”陆宁回过头却发现小月儿对着那个破匾额发着呆
“孔……庙?”借着月光两个小孩子依稀辨出牌匾上破损严重的两个字。
“孔庙是什么?怎么没听嬷嬷说起过。”小月儿疑惑不解
“咳咳”陆宁清了清喉咙,决定卖弄一下自己“渊博”学识,“这‘庙’啊,肯定是供奉神仙的地方,我听说书的说过,以前啊,大余国的神仙都能建庙,这里是孔庙,说明啊,这个神仙姓孔!”
“哇,陆宁哥哥你好厉害”
“嘻嘻,对于博学的我来说,一般般啦。”,正当陆宁沾沾自喜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哼,连圣人都不认识,也好意思说自己博学?”
听声音是个男人,可是这大半夜的破庙里哪来的人?这可吓坏了小月儿。
陆宁心下一惊,突然发现手里捏着的青铜灯,大喜道:“灯神?你是灯神?”
男子听闻一阵语塞,心想这孩子是傻吗?
“你一定是灯神!啊,伟大的阿拉丁灯神啊,快来满足我三个愿望吧。”
男子:“……”
陆宁连忙把青铜灯放在地上:“小月儿,快,快来给神灯磕三个响头,灯爷高兴了,说不定就赏你三个愿望,你就能找到你父母了。”在陆宁的蛊惑下小月儿就要过来磕头。
“够了!”男子气急,只得从神像后走了出来。
“啊,灯神现身了!快,小月儿快磕头啊。”不待小月儿反应,陆宁“咚、咚、咚”地磕地山响。
男子心下更加坚定了陆宁是个傻子的推测,心下不禁升起一丝怜悯,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们为什么要进这里来呀?”
“找你啊”
“找我?”
“你不是灯神吗?”
“我……我不是”
“哦,我明白,你肯定是怕我说出去,到时候所有人都来找你实现愿望,可不得累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你是傻子吗?”
“啊?嬷嬷说我挺聪明的,没说我傻啊”
小月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陆宁哥哥,这位先生看起来只是路过这里的。”
“啊?,你不是灯神?”
“不是”
“你骗我?”
“我也没说我是啊!”男子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