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一听能离开这里了,庄书兰也没仔细辩解司徒明锐的其他话。微微扬了扬唇角,扯出个礼貌性的笑容,向司徒明锐点点头。
缓缓地站直身,扶着梅枝,欲跨出第一步,可脚重似千斤怎么也抬不起脚来。“司徒大人,可以请你的丫鬟来帮帮我吗?”说这几句话时,庄书兰已经粗着大气,红白交错的脸颊依旧平静,只不过,渐渐垂下的眼皮在努力地挣扎着,感觉脑袋就此要当机时,身子忽然凌空而起,着实让庄书兰吓了一跳:“呀!”
一声惊叫,让庄书兰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当意识到是司徒明锐将她抱起大步向园外走时,庄书兰的脸噌地一下再次全红了!不是因为小疹子,也不是因为头脑发热,高烧不退,只是单纯地羞赧——当一个美男子突然近距与你离接触而且他还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你时,就算你抗拒得了与他面对面,也无法抗拒得了这种亲密行为吧!
“你……”庄书兰呐呐地开口,可说了一个字后,就不知道下文该说什么好了,手无所顿挫,想推开他自己行走,可又下意识地紧抓着司徒明锐的衣衫。
没事!不过是被抱了抱而已,你一个现代人还接受不了这点小接触吗?最为主要的是,现在是特殊情况,就更应该另当别论了。庄书兰不停地在内心为自我催眠,深吸一口气,夹杂着他衣服上的紫檀薰香,安稳了不少,心中的羞涩是没有了,可脸上依旧是一片红。“那个,谢谢!明天我会派人送谢礼过来。”就算是被吃了豆腐也得吞下声,还是得做好面子,以示会知恩图报。
司徒明锐挑眉,看了一眼怀中满面羞涩,却又一派平稳地道着谢的女人,硬是别扭得可爱。忍着嘴角已经浮上来的笑意,给了她一记勾魂的眼神:“送什么谢礼?一般的礼物我可是不收的喔!”
“……”被他的眼神一扫,庄书兰的脑子再次当机三秒,回神后,深叹她竟无法抵御男色时,庄书兰懒得回复他的话了——全皇朝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司徒明锐为官几年收授贿赂一向都是大手笔,不好的东西他瞧不上眼,太少的银票他直接丢掉。而这一刻,庄书兰开始悔恨,好好的提什么谢礼,她哪有那份闲钱去买什么上好的羊脂玉之类的东西来送给他?就算是有,送给他也是种浪费——像他这种人还会缺少这些东西吗?
谈话间,司徒明锐已经出了园,拐了几个弯就进了书房。大夫早已经候在书房门口,见司徒明锐先是抱了名半昏半醒的女子,先是愣了愣,却什么也没有说,跟着主子进了书房,按着主子的吩咐给沾着榻就‘昏’死过去的姑娘请了脉,开了药,只不过这其间,多看了那姑娘两眼——嗯,虽不是什么天姿的绝色,还有点婴儿肥,但还很耐看,看了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还是越看越有味道,就算她是‘昏’了,眉宇间的那派淡然平雅饶是谁看了,也会觉得舒心。
“爷,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发烧昏睡,出了点酒疹子而已,属下给姑娘开两付药,吃完后便可退烧,只是那酒疹子……”元大夫请完脉,对着坐在书桌旁看着折子的司徒明锐回报着。
“酒疹子怎么了?”司徒明锐头也没有抬,继续拿着朱笔在折子上批画着。
“虽然这位姑娘对酒过敏,可想要快速退去酒疹子,只须用酒拭遍全身,疹子自然会消下去。”元大夫如实禀报着。
“知道了,退下吧!”司徒明锐手中的笔微微顿了顿,可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过,面色不变地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很凉,却又很舒服,舒服得让人不想睁开眼睛,想就此永远地沉沦。庄书兰很想惬意地享受着这份清凉,可扑鼻而来的酒气味儿让她很是难受,酒味太浓,好似她整个人都泡在酒坛中一样。
酒坛?庄书兰心中一动,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间陌生的房间,正待细看时,后背处被人泼了一瓢凉水,浓浓的酒气伴着冷冷的凉意刺激着神经,也就在这个时候,庄书兰才意识到她正全身一丝不挂地坐在洗澡桶中,且桶中的水正是散发着酒味的源泉。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里?庄书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一只软软的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下意识地,庄书兰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猛地一带力,将手及手的主人甩到了桶里,同时反手将其制住,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人,厉声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姑……姑娘!这里是司徒大人的府第,奴婢刘香,奉司徒大人的命令为姑娘沐浴。”几次磕磕磕碰碰刘香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将话说完,也被桶里的酒呛得满脸通红。
听刘香这么一说,庄书兰这才意识到她正把一个绾着双髻,着青色布衫的女子面朝下地压在澡桶中。松了手,扶起刘香,庄书兰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还以为我被人偷袭了呢!”
偷袭?这里可是司徒府啊,有着一等一的护院高手守着,有哪个不想要命的敢来这里偷袭?刘香也不打算解释,揉了揉被抓疼的手——没料着这么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将她一下子就拽到了桶中!“姑娘您身上出了酒疹子,用酒洗过后就会好的。”刘香向庄书兰解释着现在的状况,也顾不得自己也身处酒桶里,衣衫全部湿透了。
“嗯……用酒洗酒疹子?”庄书兰轻声地重复,这个法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记得第一次喝酒后,身上的酒疹子可是过了七天才完全消下去的。“这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话问出口,庄书兰就想咬舌头了,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呢,现在自己身处在司徒府,肯定是那姓司徒的人让刘香这么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