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抱着很好,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怀中,还有什么事比这还好还幸福的呢?
京城某条不起眼的小街道的路边茶水铺,原本因所处地理位置不好而生意清少更是在这炎炎烈日当空之时冷淡无比,老板兼伙计昏昏地打着瞌睡,不时的觑眼瞧瞧这铺子里唯一的两位客人,同时寻思着这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客怎么会坐在他这种平民茶铺里,还津津乐道!
“飘姨,您瞧瞧看这支新曲如何?”庄书兰递出一张花笺纸,双手托着下巴期待地眨着眼。
飘姨接过纸细细瞧着,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这词读起来很好,合那些自命风流而不下流的文人墨客的口味,只是这个曲调儿的风格跟现下唱的风格相差太远,我怕不会被世人所接受的。”
“姨,做你们这行的,就是得有创新精神,不断地变换风格,有自身的特点才能吸引客人啊,以色侍人不如以特色吸引人,做到真正地风流不下流,让那些自诩风流的酸文人一边儿给我蹲墙角去!”庄书兰带着三分厌恶下拉着眼皮。
最近飘姨愁眉苦脸,细打听之下原来这京城里又新开了一家青楼,里面有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样样在行的头牌,一下子红透了京城半边天。而醉春宛,在花如玉离去后,生意也渐渐地淡了下来。
“唉,当初真不该放如玉离去,新的台柱还没有培养成,这根顶梁柱就没了,醉春宛也没有明天了。”飘姨又开始‘想当初了’。
没有明天更好了!按着庄书兰的想法,就得把醉春宛关闭了,改行做其他的生意,偏偏飘姨舍不得,也就这样一直拖着。
“别这样不乐观嘛,我瞧着这新进来的那个叫婵儿的丫头就不错,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比花如玉更有成就。”庄书兰懒懒地安慰着,“而且有我这个金牌军师帮你出谋划策,醉春宛想倒闭也难!”
“说大话也不怕塞牙!”飘姨没好气地笑着,“我可是睁大眼睛看着喔!”
“飘姨不信我?”
“信!”飘姨应付地和着。
“一看就知道是应付我的话,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庄书兰厥嘴撒娇,佯装生气。
“好啦!”飘姨也乐了,喜欢庄书兰这种亲近,温和地点了点庄书兰的头,“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跟我耍这种小脾气!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提起这个,庄书兰心里就有一种小小的悲凉,按着她现代人的思想,她才十八九岁而已,顶多就是一刚上大学的新生,可实际里呢,她已经是两孩子的妈了,虽然还有一个正在肚子里。“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嘛!”庄书兰暗暗地嘀咕着。
“姨,这曲子古朴中带了几分后现代,风格虽与时下流行的有所差异,但还是有几许共同之处,而最重要的就是我要用它的独特之处来吸引人,这就跟人吃饭一样,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偶而来一碟青菜米粥更能引得你味口大开喔!”庄书兰把话扯回了正题。
“你这样说我也明白!”飘姨点头赞许,又带几分求知地问,“什么是后现代?”
呃……怎么说了个现代词了?这玩意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的啊!“呵呵,管它什么后现代还是前古代的,重要的是,飘姨也同意了我刚才的说法,对吧!”庄书兰含糊不清地糊弄着把飘姨注意点转开。
“嗯,你的话虽不错,可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飘姨保守地做了否定判定,“这曲子唱出来的效果如何?”
庄书兰一听,一下子就软趴到了桌上——看来飘姨还是不信自己啊!唉,这也不怨她,谁叫以往自己都没给飘姨留下好的音乐细胞的印象呢?
撑起身子环视四周,确认这附近除了已经去见周公的店家外,就只有她与飘姨时才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说:“这样吧,我清唱一遍给您听,如果您觉得能入您的耳呢,您就拿回去与醉春宛的乐师研究,如果不行,那醉克宛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
唉,改革路上受阻是必然的,不过飘姨老是这样犹豫不决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庄书兰也快被她磨烦了。
“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
具体说来,就是一首描写青楼女子心态的诗,这正是符合了一些文人儒士对青楼女子的一种怜悯的心态,自然就更能合他们的爱好了。
庄书兰自小在青楼混,冷眼瞧着青楼女子风尘一生,最后黄花落地时的苍凉,倒有几分感慨同情了,因而不知不觉中揉入了几分情绪在曲中,那股淡淡的哀怨也散发出来。
飘姨听着,微微轻叹,谁说庄书兰不精通音律的?若她愿意,只怕花如玉也未必有她的三分之一才能!
“没料着,我竟然在这个世界的有生之年能听到不属于这时代的曲调!”
轻轻的女子叹息带着复杂的情绪传来,生硬硬地打断了庄书兰的清唱,也让庄书兰心中一悸,身子忽地僵硬起来。
寻声而望,竟是一中年女子缓缓而向她而行来。
她很美,真的!庄书兰在心底赞叹着,虽然这女人已是中年,但依旧风华绝世,特别是全身上下而透露出来的气派,雍容华贵,就那么缓缓地走着就有着一股高不可犯的气势,可奇怪的是,她又给人以一种宁静自然的安定,好像你遇到一精稀世的精宝只能远观偏它又极力地吸引着你去亲近。就是这种气质,让这个并不算是上等姿色甚至连青姨也比不上的女人,比青姨更有气度,举手投足间所带给人的感观更是青姨所不能比拟的!
“你……”她在庄书兰的面前驻足,定定地瞧着庄书兰,半晌,只约约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庄书兰微微一笑,以示友好,却不主动提及什么,面对面与她相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