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见庄书兰如此悠然的模样,花如玉感觉她就像一跳梁小丑般喝着独角戏,不论她说什么都引不起庄书兰的注意力了。只是,她不想放弃,她从飘姨那里打听到的,说那司徒明锐与飞羽阁有着万千的联系,庄书兰又与幻柏师徒情深,她一定会让司徒明锐去打听幻柏的去向的。“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我想去寻他,我真的真的很想见到他!”放低态度,软语相求着。
“如玉,放弃吧!”庄书兰不带感情地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你的付出他无回应,你再怎么强求也没用,到最后痛苦的还是你自己。你用了五年还未把这个事实看清,难道你还想再耗五年吗?”
花如玉一听,情绪立即激动起来,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伸出食指指着庄书兰的鼻子说:“什么看清不看清?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对我这样!一切都是你的错!”
“花姑娘,再怎么着你也是京城里的名妓,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也没有,竟指着别人的鼻尖说话?”司徒明锐一旁凉凉地说。
庄书兰眉头也不蹙动,只是冷漠地把花如玉的手指拍开,冷声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之分,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怨不着别人!我没兴趣为这事跟你废话,不仅没那个必要,还很幼稚!我还有事,没空陪你在这里喝闲茶了,今日的茶就算我请你吧!老公,我们走!”
说着庄书兰拉着司徒明锐的手站了起来,顺手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就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庄书兰又停了下来,转身,冷漠地看着花如玉:“花如玉,以后我们就算是在街上擦身而过,也别跟我打招呼了,因为自今日后,花如玉三个字将从我人生里消失!”
自从那日在醉春宛偶然间发现花如玉对自己起坏心时,庄书兰对花如玉失望透顶,而她对自己的那番话,更是让庄书兰对她寒了心,所以庄书兰也用了狠厉的言词来回敬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狼狈,狼狈于她一直真心待的朋友竟是用那样的心来对她的!
而今日,按着她的地点来这里与她相见,只是想来与她作个了断,既然寒了心,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过吧!现在她身边不缺亲人爱人,少她一个,她的生活照样继续!
不理会花如玉的惊诧样,庄书兰与司徒明锐出了茶棚,牵着马两人并肩缓缓地走在空旷的道路上。
“兰儿,如果难过了,想哭就哭吧!”司徒明锐拉住了庄书兰,因为庄书兰一路上的沉默与平静让司徒明锐担心,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我会这样一直抱着你的。”
靠着他的肩,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熏香,庄书兰安然地扬起个笑,轻轻地说:“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句话:问事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但我在花如玉的身上看到的情好怪异,我不知道她的情是不是可以称为情了。”
“她的情也是情,只是用在了错的人身上,得不到应有的回应罢了。”司徒明锐微微地叹着。
“那你呢?当初为何就挑上我了?如果我也像师傅一样无法给予你回应,那你也不是用错情了?”
“你不会!”司徒明锐嘿嘿一笑,用力地吸了一口带着她发香的空气,“因为你的心中没有人,所以只要把你纳入我的羽翼下,我有的是时间来攻入你的心里占据你的心!凭我的独特魅力就注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嘴角轻扬,庄书兰心里暖暖的,离了他的怀抱,抬头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眉、鼻、唇,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恶作剧瞬间就说了出来:“如果我没有爱上甚至喜欢上你呢,那你会不会一直追在我的身后追下去,缠一辈子?”
“没有如果!”司徒明锐坚定地说,“因为自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注定要缠一辈子!”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庄府,那会子她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另人侧目的事吧!怎么会缠上呢?唔……管他的呢,缠就缠吧,就这样缠一辈子也好!
某日清晨,庄书兰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梳妆打扮换上朝服准备上朝,只是这一日庄书兰在吃早点时,闻着平日里最喜欢的紫玉糕的味儿就觉得恶心、想吐。
“呕……”一时忍不住了,赶紧起身离了桌跑到房门口处抱着门扇一阵狂呕。
司徒明锐见庄书兰连胆都快呕出来了,赶紧去扶着她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庄书兰搭着司徒明锐的手站直身,斜靠在司徒明锐的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心间涌动不定的气息也平了下来,笑了笑说,“我闻着那糕点的味儿不对,可能是不新鲜了吧!”
“不新鲜?”司徒明锐疑狐,东西是今天一大早才从十二坊送来,刚送来时,还有余热,明显是刚出炉的,怎么可能不新鲜?更何况就算是给十二坊的老板十二个胆子他也不敢送不新鲜的东西过来!
“呃……可能是我今天改了口味,所以见了它就不舒服吧!”庄书兰哈哈一笑,随意地说着——紫玉糕绝对是新鲜的,以她多年吃糕点的经验她只须瞧那糕点一眼就知道新鲜不新鲜。
“又改了口味?兰儿,最近你已经改过很多次口味了,基本上以前你喜欢吃的东西现在见了就吐!”司徒明锐将手搭在庄书兰的额头上,摸了摸说,“你最近是不是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以前不挑食的,现在是吃这个也不是吃那个也不是了。”
“我是不挑食啊,可是他要挑,我能怎么办?”庄书兰蹙着眉,拉着脸叹气。
“他?他是谁?谁是他?”司徒明锐听着这话怪怪的,一个不成形的猜测在脑子里盘旋,可又不能确信,只好加紧地追问。
庄书兰不言,离了司徒明锐继续回到餐桌上吃东西,可才喝了一口粥立马又吐了出来,来不及离席,就那么吐在了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