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我要回避吗?”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坐在这里而且如玉还衣衫不整——虽然他是不介意,可就怕庄书兰不高兴了。
“不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边看戏就好!”庄书兰微扬唇,不带感情地道,“如玉,你别瞪我,有话就说,我们这样对峙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料着这一天会来得这样的早及在这样情景之下!”
花如玉缓缓地理了理已经被解开系带的肚兜,遮住她丰满的胸,再顺手拿了一件纱衣披在外面,软手娇态地把耳边的青丝理到耳后,目光游离。
花如玉不语,庄书兰也不言,就那样坐着,冷看着这个她所不认识的如玉,对她早已尽凉。再瞥了一眼司徒明锐,这人还真带着戏看玩味的态度笑吟吟地看着这个露着媚态的花如玉。
庄书兰微蹙了蹙眉——也许她也未意识到,忽地冷声:“如玉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花如玉笑问,庸媚地倚着床柱俏语。
“呵!”庄书兰失声一笑,用得着解释吗?明明是自己可以猜到的事还用得着问吗?可是,她就是想给花如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两人冰释前嫌的机会,不过,花如玉已经拒绝了,她还有继续追问的必要吗?
“好!”庄书兰连连地点着头,缓缓地站起身,慢吞吞地说:“如玉,是你拒绝了这次机会的!如果你真想找我麻烦,我随时欢迎,而且一定会奉陪到底!但你不能动其他的人,私人的事我只希望私人了。”
“庄书兰,你狂什么狂!”花如玉猛地尖声指控,一手指向司徒明锐冷笑,“你不就是跟了个有势的男人吗?你一个一个地利用你身边的人,飘姨、幻柏都是你利用的对象!现在巴上个更强的男人,就狂妄了是不?”
庄书兰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不冷不淡地接过话:“是又如何?你羡慕还是嫉妒了,所以才一日一日地不见待我?”
“我就是嫉妒你了怎么了?”花如玉眼神忽地变得阴戾起来,“从小到大我就是嫉妒你!从小到大我学任何东西比你用心比你努力,却得不到别人的认可;而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赢得大家的赞同!但这还好,至少我知道你的诗文不如我,可你随意的一首《醉花荫》竟让那些酸书生大赞不己!
好,这些我都认了,你比我聪明,赢得赞同也是应该的。但你不该的一点就是抢了幻柏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到了无法自己的地步,你还要抢走他的目光他的注意,让他为你死心踏地,甚至在抱着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如玉,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成功者,天才后面是说不尽的努力,而我的努力你只是没有看到罢了。至于幻柏,我承认,我是利用过他,但我没有抢过他的目光,他之于我,只是良师只是益友。”利用幻柏,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就是利用他的名望让冷爷不敢动她。
“哼,那么那些情真意切的思念之词又该如何解释?若不是爱到情深思到情真,又怎么会有那些动彻人心之词?”花如玉步步逼问。
呃……那些只是当初一时手痒替她写的啊!现在她倒用这个来质问自己了!“没吃过猪肉倒也见过猪跑,如果仅用两首词而让我承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如玉,我只能说,你是被情爱迷昏了头,而我也会认为你并不是真正爱着幻柏!”庄书兰觉得她的头开始疼了,如玉已经迷失了本性,现在跟她说讲理完全是多余的,“罢了,如玉,今日之事我也不计较了,你有时间在这里与我计较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多多反省一下自己,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的事,他若无意我便休,莫要走入死胡同,强扭的瓜不会甜,而你因情而起了杀念更是不应该!我希望不会有下次了,而且如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对手在嫉妒,而你也永远不会是我的对手!不要与我比心狠手辣也千万不要真正把我惹怒——这是我看在十年的交情的份上给你的良心忠告。”
如玉愣住了,因为庄书兰此时眸中的淡漠让她很陌生,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这一面,仿佛此时的自己在她的眼中连一只蝼蚁都不值!
“十年来,我们都是带着面具出现在彼此面前,你在内心嫉妒我,而我只是冷眼看着你的嫉妒,你与我交好,我也与你交好,我也想过对你好一些或许你会我的敌意会少一些,哪知在情字面前所有的假像都在一夕间破碎,如果这十年建筑起来的感情你把它当浮云,那我也可以。你若想比哪个更绝情,尽管试!试过之后你就知道了!”
你若不仁,我还对你义吗?庄书兰微勾唇,冷漠地瞟了花如玉一眼,接着说:“其实你说错了,我是利用过飘姨与师傅,但你不知道,一般的人我连利用这两个字都懒得用在他们的身上,我只利用我在乎的人!一如你,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什么!”
与其说是利用,倒不如说是庄书兰变像的对他们的一种信任,因为安心,所以可以没有多大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因为安心,她知道他们不会责怪她,而她也可以为了他们而尽她的所能。
“好了,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如玉,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如果你心存不良,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司徒明锐还以看戏的态度坐在桌上一动不动,顿时不爽了,朗声喊,“司徒明锐,你走不走?不走以后就别再来缠我了!”
“怎么不走?野花再好还不如家花香,兰儿,别生气啊!我这就来了!”司徒明锐赶紧起身,走至庄书兰的身旁,携着庄书兰的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