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幻柏相较,幻柏是外冷内热,虽然为杀手,但对于庄书兰来讲,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而司徒明锐是典型的笑里藏刀,惟笑蛊惑他人,让对手他的笑容下走入地狱。
可是,庄书兰知道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是这样的,她的淡漠是因她有过两世的人生,她所经历的是他人没有经历过的,如果两世为人还不能做到淡定自如、宠辱不惊,那只能说那人还未渗透人生。而司徒明锐,在未知他那个另人尴尬的身世外,庄书兰是不明白了,可现在,庄书兰忽然能理解他这种与世不符的为人处事的心态是如何造就的了。
被庄书兰的话所怔住的司徒明锐有那么两秒是失了神的,自小被送出皇宫,跟着师傅为文学武,师傅就教导着行人为事不能让别人一眼看穿你在想些什么,而他发现当脸上挂着笑时,很多人都会失去防备的心,所以他就用笑容掩饰着内心,久而久之,随时随地挂着笑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他也不知道他的笑是为了掩饰内心了。
“你倒是识人很清,这点你都能看出来!”拿起筷子继续吃菜,很是漫不经心。
如果识人很清,那今天她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他同桌吃饭了!只要留心于他,就可以察觉到这一点的!
轻摇了摇头,庄书兰也开始继续吃饭,不过脑子的思绪却停留在那一句‘留心于他’上了,细细地在脑子里反复嚼了两遍,庄书兰才惊觉到一件事,她无意间竟然承认了对他留心了!留心是一件恐怖的事,留心是因为他引起了她的注意,引起了注意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去留意于他,留意于他的一言一行,紧跟着会在不经意里对他越来越关注,然后会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情绪将会逃脱掌握之外的!
察觉到这一点,庄书兰心慌了,暗地里安慰着自己,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可越是想平静,整个人越发的急躁了。“砰”地一声,庄书兰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倏地站起身,对着眸中闪过诧异的司徒明锐扯出一抹笑解释:“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走走。”
说完就急冲冲地跑开,一如后面有人拿着刀在追杀她一般地逃命。而莽撞跑步的后果就是在楼梯的拐角处时把一名穿着紫色衣服的妇人直接撞倒,越过防栏往底楼掉下去。
“啊……”妇人满脸的恐惧,而原本站在妇人身旁的中年男子大喊一声‘红儿’也跟着跳了下去。
庄书兰吓傻了眼,她没料着那妇人身边的男子也跟着在跳!但瞬间也跟着跳了下去,没办法,能接住一个是一个,这么高的掉下去,不死就残,这样她可就罪过了!
但当庄书兰跳出楼时,她才发现她这一跳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那中年男子是跳下去接住那妇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当妇人被那中年男人抱在怀里惊魂未定时,庄书兰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躬着九十度的身连声地道着歉,“我不是有意的,十分地抱歉!”
“不是有意难道是故意吗?”中年男人冷声喝着,“走路也不长个眼睛,大白天的跑什么跑,有人要杀你吗?”再冷眼飞了一记给四周看热闹的人,那些人就开始各做各的事吃各家的菜饭喝各家的酒。
“冷大哥,你别这样啊,别吓着小姑娘了。”紫衣妇人一听中年男子冷着个脸吓唬着眼前这个红衣小姑娘,立即出声阻止,“瞧,我很好,又没伤着哪里啊!”
“还好没伤着,不然我定要她的小命!”中年男子狠狠地瞪着庄书兰一眼,再柔声对已经站到一旁的紫衣妇人说,“红儿,你身子刚好,受不得惊吓,我看今晚我们就先住在这里,一会儿我帮你运功调理调。”
“好,谢谢冷大哥。”紫衣妇人面微红地道了谢,再走到庄书兰的面前,亲切地携起庄书兰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姑娘别怕啊,冷大哥只是说说罢了,以后姑娘走路小心一点就是了。”
呃……怕?她什么时候怕了?“喔!好!”庄书兰微微勾唇,浅笑着看了一眼目光一直随在紫衣妇人身上中年男子,暗笑,一看就是一护妻心切的江湖中人,一提起话来就是要人家性命的!忽地心中来了个恶作剧的念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扩大,可看着是越发的不怀好意了,柔声道,“夫人,你家相公很爱你喔,您瞧,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您一人哪!”
庄书兰记得刚才紫衣妇人脸上的一抹红,猜着她是个羞涩的人——或者是说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羞涩,所以想打趣她借此‘回报’那中年男子刚才的粗声。
“姑娘别乱说!”紫衣妇人急了,握紧了庄书兰的手解释,“我跟冷大哥是好兄妹!”
“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就别瞎说!是不是不想要命?”中年男子脸色不大自然地吼着庄书兰。
“冷师伯!你口中的小丫头片子可是我的夫人喔,您可得想好了才能决定要不要她的命!”司徒明锐笑倚在楼栏上,缓缓地说。
“那你就看好你娘子!别让她闯祸!”中年男子微眯眼,恶恶地瞪着司徒明锐。
而这边,紫衣妇人在听到司徒明锐的话后,惊喜地重新打量着庄书兰:“姑娘原来已经成亲了!”转而又笑对着中年男子,“冷大哥,你瞧,就这么不经意一撞竟是撞着自家人了,她可是你的徒侄媳呢,你可不能动不动地就要她的命了。”
呃……原来这世界还真是小,随便这样一撞,居然撞到司徒明锐的师伯了!那现在她是不是该打个招呼呢?“师伯好!”最后庄书兰还是向中年男子福了一礼。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不理会,倒是把庄书兰给尴尬在那里了——看来,这姓冷的师伯要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要么就是跟司徒明锐的关系不好,所以连带着也不见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