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走。”此时,西南王一声冰冷顿时打住了傅叶雨的脚步。谢简身子晃了晃,走开了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西南王,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傅叶雨一听,立时怒不可歇地转过了身子,昂首挺胸地走到离西南王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下:“那么,西南王不让小叶子走,到底有何见教?”
望着他灼灼目光中那惊骇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傅叶雨立时也纳了闷,她低下头浑身上下看了看,除了满衫的泥浆,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可西南王的眼光……
脚步一动,西南王竟有些情不自禁地往前踏了一步,傅叶雨立时感到了危险,仿若那久不曾想起的土地庙一幕又重新掠上心头,望着他俊逸却冰雕一般阴森的冷颜,傅叶雨顿时‘哇啊’一声功破,惊恐地扭头就跑……
傅叶雨一跑下去,众人更是惊得下巴壳都要掉到地上了,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如今……望着她远逃的方向,众人都无不掩嘴笑了。
十三王爷更是笑得眉眼舒畅:“看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竟是如此怕七哥的……难不成七哥比鬼厉还厉害……”
听到十三王爷的调侃,众人又忍不住善意地笑了。
西南王却没有吱声,他背着手慢慢踱到傅叶雨曾经站过的地方,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回不过神来,众人立时又感到了那如冰的冷然袭上心头。
十三王爷又一叹:“谢简,你还是跟着那个丫头看看吧!我怎么觉着那丫头离去的方向好象不是‘芳华苑’呢……可别让她再跑迷了,别苑里地势险峻,虽没有野兽,但也危险重重……”十三王爷话一出,谢简瞟了西南王一眼,身子一闪便没有踪影。
一直沉默的魏兆熙终忍不住轻轻一叹:“馨儿,夜深了,还是让良玉送你回去吧!明儿又有比试了,今夜要养精蓄锐好好地休息,明天才会有好心情!”
经魏兆熙如此一说,十三王爷与谢家的其他公子小姐们也一并告辞离去。魏馨儿却执意不让良玉送,自己到是随着十三王爷他们一起走了。还好,魏馨儿与谢雨裳住的不算远,结伴回去,正好。
在经过西南王身边的时候,谢雨裳还是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柔柔地象细雨润物一般柔滑细腻:“西南王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今夜喝得酒多,夜寒,小心伤了身子。”
十三王爷一听,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就说我七哥是有福气的,谢姐姐连我都不曾如此关心过,却对七哥您……”
“王爷……”谢小姐一听立时羞红了脸,她瞟了瞟西南王千年不变的冷颜,立时羞怯地随着自己的弟妹跑了下去。
十三王爷却拍了拍七哥的肩头:“七哥,听我一劝,别太执著了!你太孤独了,也该找个人好好地疼疼你了……雨裳姐姐人不错,温柔又善良,我也欢喜她能够嫁给你,七哥,你好好想一想,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用了,我不会娶她。”西南王转过身冷静盯着十三王爷道。
“七哥,你……唉,你总不能就这样孤寂地过一辈子吧?如今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好女子都来到了这里,你若再无动于衷,恐怕你终要后悔……”
西南王嘴角终于噙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别再为我操心了,倒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我看得出,谢家人对你忠心耿耿,七哥没有别的要求,只愿此生你不走七哥的老路,平安快活地过一辈子……”
“七哥……”十三王爷低吟一声,动容地低下了头,他语气哽咽地道:“七哥,我们都好了,可你呢……”
“放心,我没事,快回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望着亭子外一直在静侯的一群人,西南王难得温柔地说道。
十三王爷深吸了一下子鼻子,望着一直疼爱自己的七哥轻轻点点头,身子一转,便下了风雨亭。
此时,亭子里便只剩下西南王,魏兆熙与阮良玉三个人了。
阮良玉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吃,亭子里石桌上那一盘无人动过的点心也以飞快的速度下了他的肚。西南王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望着旷远深邃的夜空,许久才喃喃地道:“兆熙,你可否注意到了?”
“王爷所指的可是相府的那个丫头?”魏兆熙也语气不明地问道。
西南王点点头,却倏地转过了身,眼睛立时射出一道比璀璨的星子还要亮的光:“她脖子上此刻正戴着当年恩师生辰时,我亲手雕刻送他的竹哨……”
“什么?”魏兆熙一声惊呼,立时变了脸色:“王爷的意思,她难不成就是……”
“没错,你不觉她的声音很耳熟吗?素不相识竟对我如此地恐惧……”
此时,阮良玉也丢了手里的糕点,嘴里疑惑地喃喃起来:“怪不得她蹲在荷塘里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立马认出了我……”
魏兆熙的脸色更凝重了,他抬头望了望浓稠的夜色,心里一下子担忧起来:“王爷,能确定是她吗?如今她在相府刘小姐的身边,恐凶多吉少啊……”
“目前仅凭一只竹哨还不能!”西南王说着,立时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递了过去:“你连夜着人执此玉佩到恩师家走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恩师,我只怕……若恩师没有安然待在家中,就发动京城中所有的暗探也要找到他……必要时,可到宫中找一找……”西南王说着,朝前又踱了两步:“看一看如今‘芳华苑’领头的大丫环是谁?要尽快想办法安插我们的人进去,我不容她有任何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