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雨一听,立时泣血苦笑,她无奈地捏起盘子里的水果就恶狠狠地吃起来。西南王咧嘴一笑:“‘甘泉宫’我早让人备了宴,待我们回宫后,你尽可放开了吃。”
傅叶雨一听立时眉开眼笑起来,嚼在嘴里的果子似乎也是甜到了极处。
酒过三巡,外庭的好戏早已开场,内庭却也显得有些放浪形骇,那些熟稔臭味相透的酒肉大臣们频频向靖康王递目光,一些还规整的还碍着家中女眷的面子还不敢太造次。
此时,靖康王妃适时地站了起来,手里端了一杯酒:“各位能来王府到贺,我们不胜感激!此杯酒饮罢我要带着各位女眷们到‘小静湖’的水榭去暂作休息,各位大人尽可开怀畅饮,一会还有歌舞助兴,大家今晚不醉不归……”说着,竟是豪迈地饮尽了杯中酒,随后对着西南王一礼,一句话也没再说便昂扬地下了主座。
太子妃一看立时率先站了起来,她满脸春风八面玲珑:“还是靖康皇婶想得周到,如此酒天熏地的还真不适应我们女子停留,‘小静湖’的水轩风景优美,荷花月色更有一番的情趣,听说皇婶早就备好了瓜果佳肴美味点心,我们还等什么,这便随着皇婶走吧!”说着,便亲昵地挽住了靖康王妃的胳膊。
众人一看,那还能坐得住,方才一听有歌舞助兴大家都不免变了脸色,知道男人们避免不了要荒唐。但此时此景,靖康王妃与太子妃都如此大度,她们又怎以显得小家子气,于是大家都笑着站起来走到了靖康王妃的身旁。
傅叶雨也是提着裙子站起来,西南王又一下子拽住她:“不准离开太子妃三步之远……”
傅叶雨立时在下面踢了他一脚:“你也不准花天酒地,若你敢学坏,哼哼……”傅叶雨立时在广袖下挥了挥拳头,西南王咧嘴一笑,立时美美地放开了她。
就在傅叶雨站起来的那一刻,靖康王的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她,见她此时还不忘与西南王打情骂俏,不由心里一狠,立时缩紧了眼眸。阴霾的脸上一抹狠厉,立时对着柱子后一个眼神……
外面的夜色真得很美,靖康王妃一行人迤俪向着不远处的‘小静湖’走去。‘小静湖’是靖康王府最美的景色,占了靖康王府三分之一的位置,满湖的小荷初露带着一股清新的惬意,让人越是走近越是觉得耳目一新。温软的风一下子吹散了满身的酒气味,傅叶雨不由放慢了脚步,舒展开心怀,一点点地享受着夜色中的美好。此时完全把西南王的话抛在了脑后……
“小叶子……”突然,一声虚弱无力若有若无的呼唤钻进耳中,似乎被厉鬼缠身,带着一缕的恐惧。傅叶雨浑身一震,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顿住脚不由警惕地向四处张望,桔红的宫灯下,花枝婆娑阴影沉沉,宽阔的园子内根本没有一个人,她不由放下心怀,但也抬脚就向众人追去。
“小叶子,快来救救我……”突然,又是虚无飘缈的声音传来,傅叶雨没理它,更是加快了脚步。
“小叶子,我是宝儿,救救你,快来救救我和我娘……”此时,再清晰不过的讨救声传入耳膜,傅叶雨再不能当听不见了。她倏地一下子转过身去,目光象一道耀眼的强光一般梭着幽黑的四周,此次,她听得分明确是宝儿的声音,想着宝儿山失踪已有几日,把王昱都愁坏了,若此时真得是她……傅叶雨的心一下子又激荡起来,浑然不觉自己的危险,她目光闪闪地弯下腰盯着漆黑的花丛:“宝儿,是你吗?是你在呼唤我吗?你快回答,我好去救你……”
“呜呜呜,”一声声悲凄的哭泣又传来,傅叶雨更加确定是宝儿满含委屈恐惧的声音:“小叶子,我就在这里,你快来救救我……我娘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不能没有她……”
似乎就在咫尺之间,宝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傅叶雨抬头望了望前面的太子妃,众人簇拥着靖康王妃似乎已走得远了,再唤她也是来不及了。傅叶雨又朝着四周看了看,竟没再发现作何的人,她不由一咬牙,立时蹲在地上使劲地扯掉了拖沓碍事的裙摆随手就丢在了一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子就朝着宝儿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太子妃等人早就到了‘小静湖’的水榭,她心思一直都在暗暗琢磨着自已的事,所以完全没有在意傅叶雨早已不在身边。
‘小静湖’波水涌动,荷花清鲜,如醉月色下,整个湖面一片朦胧幽静。水榭依水而建,就座落在‘小静湖’的岸边,与宴客的‘畅春园’遥遥相望,灯红酒绿中还依然能听到一阵阵狂浪的欢笑声。水榭三面通畅,白纱缭绕,里面织锦软榻一个挨着一个,瓜果点心布满了榻上的小桌,看样子此处平时就是供人玩赏休憩的地方。
然而如此轻风徐徐的水榭却还是难以消除容娜侧妃满身的炽热煎熬,她强颜欢笑很不自然地与人应付着,两手自觉不自觉地就把衣领扯开了,心里象燃着了一把火,若不是水榭内全是见惯世面的女眷,她如此轻浮的动作早已引起了众人鄙夷惊诧。
太子妃一直用淡淡的眼光瞄着容娜侧妃,看到时辰似乎差不多了,便对着身旁的李麽麽递了个眼神,李麽麽立时一脸欢笑着从太子妃的身后站出来对着靖康王妃就是恭敬地一礼:“请靖康王妃见谅,我家太子妃饭后总是习惯饮用一碗清凉下火的莲子羹,老奴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早就为太子妃备好了佐料,此时想恳请靖康王妃能允许老奴到厨房的灶上能为我家太子妃炖一炖……”李麽麽说着便把手里的布巾打开了,众人一瞧,全是银耳红枣莲子之类补气补血清肝败火的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