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雨立时白了他一眼,一下子甩掉了他的手。西南王望着她嘿嘿一笑,也没再上前握住她的心。此时太后休憩的‘锦玉堂’已在眼前,西南王也不由收敛了脸上的温柔,腰背一挺,身上顿时一股清冷透体,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拒人千里的傲慢冰冷……
‘锦玉堂’,当众人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锦榻上云锦公主正扒在太后的膝头上失声痛哭。随着‘太和宫’总管公公的一声唱喝,云锦惊得一下子从太后的膝头上直起身来,脸上还未来得及擦去泪水就目光奇亮地望着他们,随后一下子醒悟了般从锦榻上跳了下来。
一旁冷着脸静坐的蓉德皇后一个皱眉:“慌什么,坐下……”随后,看也不看西南王他们一眼,就端庄凌厉地摆正了身姿。
云锦在望到西南王的那一刻,眼光就再没从他的身上移开。经过了昨夜的一番折腾,她脸色苍白虚弱,没施半点胭脂水粉,清秀绝美的小脸上透着一股干净清澈。
太子众人急忙向着太后和皇后行礼,随后太子嘻皮笑脸地说道:“请皇祖母见谅,今儿紫晴在东宫宴请西南王与王妃,不想饭后又被容娜耽误了半个时辰,来得晚了,皇祖母可不要怪罪呀!”
太后斜睨着他冷哼一声,随后满脸欢笑地盯着傅叶雨:“丽珠,快过来让皇祖母瞧瞧,知道你有了身孕,皇祖母可高兴坏了……等会,皇祖母一定重重地有赏!”
傅叶雨温婉地一笑,娉婷地走了过去:“谢皇祖母厚爱。”
太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另一边,太后一个眼神,云锦也低着头拘谨地坐下了。
此时,皇后娘娘瞟了太子与太子妃一眼就不屑冷冷地说:“太子方才既已提到了容娜,为何不让她一起前来?”
太子身子在椅子上邪邪地一垮:“母后不知道,方才阮公子已允了要为容娜瞧瞧身子,如今,我怕她累着,便让她好好地在宫里休息。皇祖母之前不是也允了她不必天天过来请安的吗!”
皇后一听,脸上立时稍霁,眼睛里藏不住的一丝喜悦,随后目光望着阮良玉:“容娜的身子一直欠佳,此次便有劳阮公子了。阮公子医术了得闻名天下,容娜此次有福了。”
阮良玉急忙从西南王的身边站起身来:“幸容娜侧妃如此信得过良玉,是良玉的荣幸……”
傅叶雨目光不由一诧,从来一身邪气从不遵规矩天不怕地不怕的阮良玉此时竟也是一本正经谨慎地说着,这让傅叶雨的眼中不由蕴含了一抹好笑。
西南王目光闪闪地盯着她,见她水灵灵似笑非笑的眸子象星子一般地闪亮,不由勾唇一笑,眼里望着她的温柔更甚了。
云锦白着脸瞧着西南王一直目光深情地锁着傅叶雨,不觉脸上一暗,绞着手中的帕子又低下了头去。
皇后的目光却是一冷,她盯着傅叶雨意味地道:“既然西南王妃身子已经有了喜,便一切就要小心谨慎了,西南王此次来得急,身边也没带个贴心的婢女,过会子我便派几个人过去好好伺侯着吧……”
傅叶雨一听立时想拒绝,不想望到西南王却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傅叶雨顿时脸上挂笑:“那就有劳皇舅母操心了。”
“这也没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玉瓶妹妹的后续骨肉我们总是要重视……”蓉德皇后连看也没看傅叶雨就意味地说着,随后目光一挑:“母后,西南王妃既有了身子就不便再伺侯西南王了,如今西南王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身边总不能缺了人,母后,你说是吗?”
太后却目光无奈地一闪,随后转头有些心疼地望着傅叶雨:“自从丽珠来到朱雀,皇祖母一件象样的见面礼都还没给呢!此次,丽珠可谓喜上加喜,走,跟皇祖母进到内阁子去,那里有皇祖母为你留了好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不容傅叶雨拒绝便扯着她下了锦榻。
傅叶雨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西南王一眼,见他脸上挂笑对着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她便安下心来随着太后去了屏风后的内阁居室。
内阁里很静谧,古朴典雅的布置,透着平常人家的一缕温馨。太后脸上挂笑一直把她扯到了一个红木圆桌旁,示意傅叶雨打开上面的东西。
傅叶雨一看,只见圆桌上正摆放着五个红漆镶金嵌玉的宝盒,如梳妆盒一般大小。做工考究精致的雕花,红漆散发着莹莹古朴的光泽,光看这个外表精美的宝盒就已经觉得是价值不菲了。
傅叶雨心一动,转过脸目光温婉地望着太后:“皇祖母,这个……”
太后却笑着对她摇了摇头:“什么话都别说,先打开来看看……”
傅叶雨只得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宝盒,顿时一股五彩斑斓的光泽从里面一下子射出来令傅叶雨不由眯了眼。随后她目光一诧,转过头:“皇祖母……”
“喜欢吗?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太后和蔼地笑着说道。
“不,皇祖母,这些太名贵了,我不能要。”傅叶雨说着一下子又盖上了宝盒。
“傻孩子。”太后嗔怪地一声,自己伸手把五个宝盒全部都打开了,顿时昏暗的内阁立时被一股夺目的光泽所笼罩,傅叶雨不由倒退一步,她看得清楚,这五个宝盒里的珠宝首饰玉器手镯等都是异常华丽名贵的,特别是那几颗光彩琉璃的夜明珠其罕见程度并不亚于她从西南王手中讨到的那颗。
望着傅叶雨连连后退的脚步,太后笑着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又把她拉了过来:“傻孩子,这些不光是皇祖母送给你的,有的却是你母妃当年留下的……我想,如今都送给你是最合适的,若是你母妃,她也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