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人,紫金高冠,锦绣华服,一手执扇,一手指指点点地不知在说着什么。神情欢悦,气度悠然,他的身边,三五嫔妃花枝招展满目春光,不时娇笑着往他的怀里偎……三三两两的宫廷侍卫警惕地护在周围,人们遇到他们纷纷让路而行。
西南王望到,立时收紧了眼眸。手里突然一松,傅叶雨甩开他的手就朝着另一边的巷子拼命跑去。
西南王二话不说,急忙转身追上。
一把把她扑到在无人的墙角,西南王眼里一疼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不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傅叶雨浑身控制不住地冰寒发抖,有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其实这句话说得很精准。傅叶雨此时就是异常的恐慌,他坚决地要带她回西南郡,爹娘竟然也不反对,甚至默许他对她的宠……这段时间她被保护在‘潇湘馆’,怎会不知他们这其间所经历的凶险?就凭皇上这么多年来对她的隐忍和心思,此次就决不会善罢甘休!爹爹和他不知道承受了怎样的压力?想到这里,傅叶雨窝在他怀里立时凄怆地哭起来。
“唉,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紧紧地抱着她低喃地说道。
“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你所说的那些话我都仔细想明白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给得起……这些天,我的心痛得不能自拨,此生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从没有如此强烈地想要一个人,即使你不说,我的心里也再容不下别的人了……这一生只要让我守着你,你想怎样都好……”西南王深情地说着,两手狠狠地抱着她,那样子恨不能把她拥进自己的心里。
傅叶雨的泪水早就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她不是感受不到他浓烈的情愫,离开他,她的心也是痛的,可……
许久,她还是轻轻地推开他,西南王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傅叶雨一抬头:“你先听我说……啊,嗯……”
“什么都不准说……”他吻着她的唇呢喃地说着,随后抱着她把她死死地抵在了昏暗的墙壁上。
几天来的煎熬与折磨,心痛与伤心,都在这一刻倾心喷薄而出……他的力道很大,似乎使出浑身的气劲在拥着她,傅叶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乏力。直到唇角传出丝丝疼痛,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随后一路不断吻着她的下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就情不自禁地啃噬下去……
傅叶雨嘤咛一声就瘫倒在他的怀里……
仿若缠绵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西南王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手指亲昵地来回抚摸着她红肿的双唇,情不自禁地一笑:“真美……”
傅叶雨无力再理他,甩甩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突然,她‘啊’的一声又一把推开他,西南王猝不及防竟然身子一个趔趄,随后望到她的眼眸又充满了恐惧和惊诧,他不由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
一盏‘嫦娥奔月’的明灯下,刘丽珠妩媚生动地笑着,她无限娇艳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手指着红灯,细语轻盈。
身后的男人,俊挺而清雅,一身黑色的锦衣华美而贵气,剑袖旁张扬的山茶花鲜艳而夺目。他温柔地拥着刘丽珠,脸上的笑容如初绽的花朵般细腻鲜活,嘴角的宠溺一览无余,那清冷的气质,举手投足竟然与某个人一般无二……
西南王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却目中一诧,他的身边,哪还有她的影子……
绵延幽长的古道上,一辆陈旧的青顶马车正悠悠地往前缓慢行驶着,一匹老马沉重的马蹄声扣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赶车的老翁慵懒地斜靠在前辕上,怀里抱着一根粗长的马鞭似乎正在打瞌睡,花白的眉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帘,一身朴实的灰衣倒还显得干净。
此时,马车帘子一晃,一个似乎更老的老婆子从里面露出了脑袋,灰白的头发,别了根简易的木簪,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象山间的老梯田,昏黄的老眼半眯半睁着,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随后才捅了捅坐在前辕上的老翁:“哎呀,大师兄,你这蜗牛爬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梅落山’呀?都已经两天了,你还担心什么?我们还不是一路顺风顺水地过来了?”老婆子清脆低鸣的嗓音一嚷嚷,昏黄的老眼也立时如珠翠宝石般闪烁明亮起来。
赶车的老翁立时扭过头来,一望到她,慵懒昏黄的眼睛立时射出一道璀璨的光来:“师妹,你别着急呀!再耐心等两天,你别不相信,师弟他鬼精着呢!我都担心即使我们装扮成这样还到底能不能真瞒过他?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若不想被抓回去,就得老实地忍着。”
“唉,”傅叶雨不由地深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师兄,你确定把书信放在爹的书桌上了?”
“师妹,你就放心吧!我担心的倒不是师傅看到信后会怎么样,我是担心师弟……我都怀疑他如今会不会已在‘梅落山’上等着我们呢!”朱影山意味深长地说。
“啊,师兄,那该怎么办?他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傅叶雨明显地脸色一白哀怨地道。
“师妹,”朱影山深深地望着意味她道:“只要你确定了自己的心不动摇,师弟他也不会太勉强……关键还是你!”
傅叶雨立时低下了头去,随后又满脸堆笑地仰起脸来:“师兄,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既然决定跟你回‘梅落山’,我就不会再跟他回西南郡……只要别让爹娘再跟着担惊受怕,我就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