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下一瞬,刘太后最先反应过来,怒目看向丽姑。
“怎么回事?”刘太后强忍着怒意,身子微微颤抖着。
丽姑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身子如筛子般抖着。
“奴婢……奴婢不知……”
唐晓婉木然地看着这一切,身子晃了晃,才忽然间清醒过来。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去请郎中。”
还在盛怒中的太后闻声,扣住她的胳膊,“你做什么?”
若是这个时候召唤了下人进来,请了不熟悉的郎中,事情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母后!”唐晓婉愤恨地盯着刘太后,“权利真的比王爷的命还重要吗?”
刘太后的手一颤,复又抓紧唐晓婉的胳膊,“哀家带了御医来了。”
信王这会儿眉心紧蹙,人已经安静,不再呕血。
这时,门外响起蓉儿的声音,“王妃有何吩咐?”
唐晓婉用力挣开太后的手,力道之大,甩得太后一晃。太后有些傻了眼,在她的眼中,唐晓婉向来循规蹈矩,不敢顶半句嘴。如今竟是这般,实属罕见。但,太后的眼中并没有怨怪之意。比起那个柔弱听话的唐晓婉,她更喜欢能为了她的儿子不惜一切的女人。
唐晓婉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小缝,吩咐道:“去请太后带来的御医。要快。”
蓉儿见她眼圈泛红,听她声音颤抖,担忧不已,却不敢怠慢,小跑着去办。
唐晓婉立刻又将门关了起来,她自然清楚太后之所以阻止她,就是不希望信王的事情被人知道。
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刘太后已经在床边坐下,用自己的丝帕擦着信王唇角的血迹。丽姑还跪在原地,脊背一抖一抖的,压抑地哭着。
唐晓婉在床边停下脚步,道:“母后,还是我来吧。”
刘太后没有起身,继续小心翼翼地为信王擦拭血迹,“是哀家不好,哀家不该拿他的身子冒险。”
唐晓婉的神色黯淡,微垂着视线。若是平时,她定会安抚太后。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的心里有怪有恨,她没办法不怪一个伤害自己夫君的人。
“不是太后的错,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丽姑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抡起巴掌,一下比一下狠地打了下去。
唐晓婉别开视线,不肯看丽姑。眼中的泪却再也忍不住地滚落。
“够了!”刘太后终于在丽姑将两颊都扇得肿起来时,才出声制止。
“太后赐奴婢一死吧。”丽姑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她当真是不想活了。在她的心里,信王比她的命还重要。
“赐死你有什么用?”刘太后闭了闭眼,长出一口。再睁开眼时,已经满眼狠意,“一定是冷玄飏做的。一定是他换了药。”
说信王吐血引她亲临王府,就是赌她会在恐惧之下救醒信王。而救醒信王的药早就已经被掉包了。所以信王喝完之后不但没有醒来,反倒是吐血了。
唐晓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稳地晃了晃,怎么会是冷玄飏?是不是因为她昨夜送的信?若是这般,便是她害了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