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昭脸色一沉,冷声警告正欲冲进屋子里的村民。
“别碰她!”
富荣佩服的一提还在滴血的宝剑,正欲冲进去的村民不禁迟疑。
连荷知道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扭转眼前的局面。
她透过窗棂,看着处于备战状态的两主仆,拧眉沉吟一番,忽然道:“若是要比对鞋印的大小,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比对一下才公平?”
她已经极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不免有些不稳。她害怕止不住这场杀戮,会赔上更多人的性命。
院子里正在对峙的人,一听她的话都是一愣。
冷玄昭的唇角轻动,扯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眼中有赞赏之色闪过。
富荣这回也来了劲,“就是,先试试你们这些人的鞋子再说。”
土郎中被她的话堵得脸色难看,却并不认为她的话有道理,全当她在狡辩。
“笑话,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踹出那么深重的鞋印?”
冷玄昭默不作声,静待屋里的连荷回话。
须臾,屋子里再次响起连荷的声音,“村长莫要忘记了,你们村子的人虽不会武功,但力气极大,若是有人按着死者,一人用力踩下去,也会造成鞋印。”
土郎中彻底被堵得无话可说,连荷的话有道理,也站得住脚。若是所有人都脱鞋比对,必然有人的鞋子是一样大的。
“村长,别和他们废话,我们村子里的人有什么理由杀大壮?”老妇人的二儿子死死地盯着富荣,恨得不行,却又惧怕他手里的剑。他便希望村长一声令下,所有人一起攻上去。
冷玄昭冷冷一笑,反问:“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他?”
老妇人的二儿子被问得一哽,随口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哥看到了,才会杀他们。”
这样的话显然站不住脚,土郎中能当上村长,到底是比别人沉稳不少。
“公子若不是心虚,又岂会急于动武?就算我们无从追究大壮的生死,壮奶奶死在谁的剑下,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人是我杀的,与我家公子无关。”富荣说着往前走一步,将冷玄昭挡下身后。
土郎中与他对视一眼,一声令下,“先把他们给绑了。”
他不是官府,判不了案。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认定是冷玄昭他们杀了大壮两人。是以,他打算将三人都扭送至官府。
冷玄昭的眸光凌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岂是你想绑便绑的?”
“公子大可以放心,我们明早会将你们送去官府,由官府公审。”村长回道。
富荣鄙夷一笑,“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你居然……”
“富荣!住口!”冷玄昭当即呵斥,阻断他未完的话。他的身份隐瞒还来不及,又岂会让富荣轻易的泄露?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由远及近,传来一片马蹄声。他寻声望去,只见一片火光在极快的移动。
冷玄昭一惊,忽感大事不妙。
须臾,马队已经在院门口停下。领头之人赫然便是尹墨,他身后还跟着当地的父母官。再往后,是十几个手持火把的衙役。
“富荣公子,不知在下审理此事,你可满意。”尹墨扬声道了句,翻身下马,几步来到冷玄昭的近前,撩袍下拜,“属下见过信王。”
屋里的连荷被尹墨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信王?冷公子就是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