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被这妇人夸得云里雾里,她差点丧命,还瘸了一条腿,哪里看得出她有福气?难不成是在说她大难不死?
而比起这不着边的话,她更急于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大嫂,我昏睡了几天?”
“三天了。”农妇想了想,又道:“听给你看病的郎中说,你在水里也至少漂了两三天。如果不是我天天帮你喂米汤,你可坚持不到现在。”
农妇说这话,无非就是为了邀功。实际上,连荷能活过来,根本就是冷玄昭用了人参帮她吊命。
连荷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感激地道:“谢大嫂救命之恩。”
妇人笑呵呵地提醒道:“若他日姑娘飞上枝头,别忘了命妇就行。”
连荷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客气客气。
“大嫂,这里离皇城有多远?”
“几十里。”农妇好奇地看着她,“姑娘要去皇城?”
“听说新帝要登基了,本想去看看热闹,谁知道却不慎掉入了河中。”
连荷怕直接问冷玄飏的情况会让农妇多想,便故意绕了弯子。
“姑娘怕是没热闹看了。”
连荷一惊,急问:“为何?”
农妇狐疑地看了一眼急切的她,才回道:“太子登基后,为了给国库省钱,已经取消了复杂的仪式。”
连荷提起的心可算是放了下去,竟是庆幸还好她没事。转念,她不禁笑自己的担心多余。
农妇又与连荷絮叨一番,在确定连荷不能忘记她的恩情后,才出门去给连荷端来鸡汤。
连荷喝了鸡汤,在床上修养了一天,才算是恢复了些体力。自己可以大难不死,全赖冷玄昭。都说大恩不言谢,但除了言谢,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忽然,连荷想起富荣说他一到夜里就咳嗽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连荷早早便起了床,说要出去转转。她向农妇询问了一下附近的地形,一瘸一拐地出了门,一路朝河边而去。
她却不知,她才一出门,就已经被人跟上。
而另一边,冷玄昭刚刚起身,宫婢正在为他梳洗。
这时,富荣从门口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她已经出门了。”
冷玄昭微扬唇角,“这么迫不及待?”
“她这么急着出门去见谁呢?”富荣不解,“太子不是也在派人找她吗?”
“跟住她就知道了。”冷玄昭并不想猜测,因为在没有确定之前,任何猜测都有可能是假的。
“我们有必要为她如此大费周章吗?也许她对太子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若不然,太子也不会利用她引开我们的人。害她险些送命。”富荣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若是她真不重要,我那个好皇兄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她。”冷玄昭微勾唇角,唇畔的笑意明明温和,眼中却有凌厉划过,“而且,本王听说是她入了忠义侯府后,忠义侯才忽然去见了太后。想必是她说服了忠义侯。”
在今日见连荷之前,关于这点还只是猜测。当他真的见识了这个姑娘的大气和从容后,他已经彻底相信,定然是他说服了忠义侯帮冷玄飏。他不知道她和冷玄飏到底是什么关系,据他之前的调查,他那位好哥哥身边肯定没有这样一位姑娘。如果说是暗卫,亦是不可能,因为连荷根本不会武功。种种谜团,让他越发对连荷的来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