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唐晓婉是谁。转念一想,冷玄飏有那么多女人,大概是他后宫的女人。
于冷玄飏而言,她早就知道自己并不重要。亦未想过去跟他的女人比。更何况如果别人说一句什么,她都难受的话,那只怕就要难受死了。
“哦。”她兴致不大地应了声,继续低头看书。
屋子里有个人,她也觉得不舒服。可若是与他大眼瞪小眼,或是拌嘴,只怕她会更不舒服。
“你一点都不在意?”紫衣男子质疑道。
他越发觉得连荷会装,越发想撕开她的面皮。
连荷复又抬头看向他,“在意有用吗?”
他被问得一愣,便又听她说:“人该活得现实点,不该去妄想的人,就不去妄想。”
紫衣男子听得眉心紧皱,他对她这话的真实度仍旧存疑。
“如果你将我囚在这里,是为了在冷玄飏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就不要想了。”连荷自嘲地笑笑,说这话时,她的心里还是不免难受了。她记得娘亲曾经说过,明明知道于这个人而言,你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你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心存念想,这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可悲的事情。
娘亲在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有着明显的伤痛和眷恋。那时候,她还不能明白娘亲心里的感受。为什么明知道那个男人不好,还要继续想念他?
如今她才明白,有些情绪,你根本无法自控。
是以,娘亲走进了凤凰山,以此来了断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往来。但,却终究了断不了心中的那份思念。
连荷有些失神,她忽然在想,她拼死逃出了凤凰山,一番挣扎后,是否也会同娘亲一样,情愿躲起来避开这无情的世俗。
紫衣男子好似从她的眼中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嘲讽地一勾唇角,“他在乎不在乎你,我不知道。但是你在乎他。”
连荷被他的声音惊醒,却并不想抵赖,“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村姑。”
皇帝冷玄飏在乎她有用,她一个村姑在乎冷玄飏,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你就不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紫衣男子抱臂,打量着她,“太后本来想利用你,逼冷玄飏救冷玄昭,谁知道冷玄飏情愿看着你去死,也不肯就范。”
连荷一惊,急问:“信王如何了?”
紫衣男子还以为这话能刺激到她,不想她下意识关心的不是自己,反倒是信王。
“哼!”他鄙夷地冷哼,“看来你也没有多在乎冷玄飏。”
“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男女之情。”更何况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他放弃。
“你放心,他已经没事了。”
连荷听到信王没事,刚欲松一口气,就见紫衣男子饶有兴趣地一笑,“他还真是娶了个好王妃,若是没有唐晓婉,冷玄飏这次又岂会救他?”
连荷眼底的喜悦微滞,这才知道,原来唐晓婉就是那夜靖王府前所见的女子。
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轻喃:“那样美好的人,皇上喜欢她也正常。”
她明明说了心里话,心却是锐利地一疼。
娘亲曾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一场梦,可是冷玄飏却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