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如遭雷击,惊愕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冷玄飏。
“你来找朕,不就是希望朕可以顾念着对你的情分救他吗?”冷玄飏的眼中染了深切的痛,他这会儿就好比一头受伤的豹子。仿佛这些讽刺唐晓婉的话,似一把刀子,割在自己的心头。
唐晓婉单薄的身子如筛子般颤抖起来,想要辩解的话被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这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她有种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的面前的冲动。但,她个人的荣辱,又哪敌得过冷玄昭的生死?
“晓婉希望皇上可以言而有信。”她声音嘶哑地道。一句话说完,已是满脸泪水。
他眼中的怒色凝结,他本以为她会因为他的羞辱而恼怒。在他的惊愕中,她却抬起颤抖的手,按上自己的腰带,准备宽衣解带。
“唐晓婉!”冷玄飏拍案而起,“你当朕是什么?你当自己是什么?”
唐晓婉闭上眼,两行清泪挤落,唇瓣轻轻地颤抖着。攥着腰带的手渐渐收紧。她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刚刚说得不过是气话。她却当了真,践踏了他和自己。
她缓缓睁开眼,跌跪在地。
“皇上,求您救救信王。”她昂起满是泪水的脸望向她,“晓婉求您了。晓婉会感激您一辈子。”
冷玄飏高大的身子颤了颤,跌坐在龙椅下。耳边尽是她的呜咽声。这低低的声音,就好比蚂蚁一般,啃咬着他的心。
良久,他忽然沉沉地出声,“吉祥。”
御书房的门应声而开,吉祥进门。
“请王妃回府休息。”冷玄飏冷然地吩咐道。
“是。”吉祥领命,来到唐晓婉身边,躬着身道:“王妃,请吧。”
唐晓婉自知纠缠无用,与冷玄飏对视一眼,忽然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身子伏地。
“皇上,晓婉求您了。”
冷玄飏的身子一僵,放在桌案上的拳头忽然紧攥,怒道:“还不带信王妃下去?”
吉祥被他吼得一哆嗦,不敢怠慢,赶紧去扶唐晓婉。
“王妃,别难为奴才,请吧。”
唐晓婉就着他的搀扶起身,不甘地与冷玄飏对视。她满含泪水的眼中透着哀求,似还想再开口求他。末了,却在他森寒地回视下,转身离开。
她了解他的脾性,他决定的事情,往往不是别人用泪水就能改变的。
出了御书房,蓉儿扶过她。单见主子的眼神绝望,蓉儿也不必再问结果。只能默不作声地陪主子离开。
而另一边,心急火燎的太后早就派了丽姑在半路等候唐晓婉。
待丽姑将消息传回去给太后时,太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难道哀家当真只能被他胁迫?”刘太后恨得直咬牙,不甘地道。
“太后,不要难过。地位动摇了,等信王好起来,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但若是信王出事了,便什么希望都没了。”丽姑劝道。
“你说得对。”刘太后点点头,刚欲下定决心。这时,董德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太后,查到连荷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