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有话,张雨胜忙追问:“是什么因果关系呢?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么在下洗耳恭听。”
冷冰冰也坐在床沿遥望远方,内心十分挣扎,痛苦。她真的太需要一个倾诉者了。冷艳杀手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凶残,人性柔弱的一面豪无保留的展示在张雨胜面前。向他诉说曾经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一个极为震撼,关于她的故事。从父亲重男轻女抛妻再娶,再到眼见秒龄姐姐遭人强暴。二姐活活饿死,娘亲上吊自杀带着满腔的怨恨而撒手西归,大姐为了抚养她而去做丫鬟,可结果……那些人看上的是姐姐柔美的容颜和冰清玉洁的身子,把她当成任意消谴玩乐的工具。女人真的就这么命贱吗?姐小产流了好多血,最终还是逃不掉死亡的噩运。临死前她抓住妹妹的手交待了一句话:要坚强要活着要报仇!为了那些死去的亲人,为了女子的尊严。小妹点点头那时的她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哭不出来没有一点泪了。困窘的生活,亲人接连离开让三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永远的疤。让她过早的成熟,过早的接触到暗无天日的生活。孤单幼小的她继续沿街乞讨。大街上人口传动络绎不绝却没有人施舍。这时她真的感到世态炎凉能靠的只有自己。
张雨胜听了很是心酸。“唉……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事发生这家人身上?”
“不幸!不幸!这一切都是命吗?不!我不相信。为什么会有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观点?为什么一定要男人是天而女人是地?为什么女人就一定是弱者被欺负凌辱?这太不公平了。我不甘心!虽然我不能像武则天那样一转乾坤改变历史,我发誓一定要比男人强不要再受欺负。”这不单单只是豪言壮语,她也一直在为此努力。
张雨胜岔进话来,“你讲了那么多,我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
冷冰冰疑惑的看着他。问:“你明白?”
“还是让我来补充你刚才的故事吧。在经过了父亲抛妻,姐姐母亲相继去世等一系列不幸事件后,那小女孩不再相信情相信爱。没有思想,没有情义。她的心中经常燃起一把火,那把火的名字叫仇恨。那火随着年龄和本领一齐上涨蔓廷了她整个的心。她对一切都感到讨厌,甚至充满敌意。她被仇恨之火烧得麻木不仁,冷血无情。也烧掉了原有的本性善良改变了她的心性。继而做了一名杀手以杀人来寻求复仇的快感,和心灵的依托。这个小姑娘就是你,我没有说错吧。”
冷冰冰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审视着张雨胜,她不相信世上还有人能读懂她的心思。“你猜对了,那个三妹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也不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当时的我才只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接踵而至的厄运。娘死得年轻,姐姐死得凄惨,那一年我大姐还不到十六岁。十六岁那正是人生中最灿烂最动人的花样年华时期。可她却……”
张雨胜深感抱歉柔声说:“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就是因为这些,当兰天找到我说要收我为徒的时候,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张雨胜急了,“为什么呀。你怎么也不分黑白好坏就答应了?”
“我哪顾得上分什么好坏?只知道如此良机不可错过。我恨那些名门小人摆出那幅伪善的嘴脸,让人防不胜防。如果世上好人多一点那么我姐姐不会死,娘亲不会死。偏偏天道不公。我恨不得将那些恶人碎尸万段。是他们把一个个原本纯良的人逼上死路,同时也给自己挖掘好了坟墓。我恨呀……”冷冰冰的气息越来越小,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额头。只觉脑中天旋地转,好生难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切明了,张雨胜低着头想:果然是先有因后有果。这母女之情,姐妹之情乃是世上最珍贵的。痛失亲人身遭不测难怪她思想如此偏激,杀欲这么强烈。不知不觉他对这个杀手产生了怜惜之情,想去抚平她曾经受伤的心,想帮她找回昔日纯真。
张雨胜忽觉肩头一重侧眼一看,冷冰冰身躯靠近了他,头也歪搭在他肩膀。看情形她又昏过去了。他连唤冷姑娘……冷姑娘,一连好几声,冷冰冰没有回答。他便习惯性的探手把脉。这一看真是把他给看急了,冷冰冰脉象凌乱,照这情形来看若不及时救冶,严重可导制精神异常。他把冷冰冰平放在床上,忙着找药几乎把房间全翻了个遍。说来还巧屋里备用药可算齐全。凭着行医经验分出了哪些能用得上哪些用不上。结果还差一味中药,这可苦了张雨胜,话说救人如救火,他顾不得身负重伤点着火把连夜上山,回来后又调药熬药折腾了大半夜,最后累得立手而眠。冷冰冰醒来时天已破晓,刚要起身就惊醒了正熟睡的张雨胜。“你醒啦!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头晕头疼什么的?那眼花或者恶心呢?”
冷冰冰善意的一笑,“真是个称值的大夫!我没什么了。”
看看门外天都亮了,自己竟和张雨胜在这荒郊孤宅中共度一宿。
“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真的把我吓到了,你病得脸色如纸活像个死人怎么都叫不醒。经络不通,气血不畅还好我是医者连夜上山采药,才保得你不至于出现问题。”
“什么?连夜上山采药?你还受着伤呢?”冷冰冰心中一阵心疼一阵震惊,震惊的是张雨胜对她这么好。心疼的是他伤口好像在发炎了。咦?好奇怪!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能够关心他人了。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