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陈飞尘才清醒过来,他想喊住林刚,可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说什么呢?难道自己刚才说的不算?真是该打!陈飞尘有点懊恼,可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自己这次算是入套了,被林刚给话给忽悠引上钩了。
陈飞尘懊恼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算太违心,自己确实也是如自己刚才说的那样,撇开自己知道的历史上的林刚不谈,仅仅目前的林刚而言,似乎自己没有理由拒绝林刚的领导,只是一切都是因为林刚指使人刺杀自己之后才有了变化。
陈飞尘讶然一笑,他低喃道:“主席会这么就隐退吗?不会,无论是目前还是今后,主席不会,林刚也是没有机会的,除非他能改变历史,他能一直等待下去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真的服了他了。
陈飞尘是如此想,可林刚呢?林刚却远没有陈飞尘想的那么高兴或者洒脱,他上了车离开陈飞尘的家门之后,他的笑容就消失无踪了,此刻他的脸上是严肃是凝重。
林刚的秘书看到自己的首长是如此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首长是在想事情了,而且还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可惜的是这事情自己不知道,自己没有跟进去,只是林刚单独进去的,不知道首长和陈飞尘是怎么谈的?估计事情非小。
林刚对陈飞尘今天的摊牌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远没有他表现的那般高兴,其实他的心底是相当的沉重,陈飞尘分离是势不可免了,陈飞尘一系的人马全部投向主席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自己这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林刚是第一次有了结果了陈飞尘的想法,与其养虎为患,不如趁早解决。
可是这念头一闪就过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如果早知道陈飞尘如此的想法的话,当初就应该杀了他,而不是重伤了他,事情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自然没有,所以重新来一次刺杀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找机会,只能默默等待机会,整倒陈飞尘未必需要自己动手,借刀杀人也是个方式,总之一句话,陈飞尘是不能留了,必须趁早解决。
而动陈飞尘就必须要先控制京城的兵权,也就是必须把肖华先解决掉,可是肖华此人没有什么破绽,他相当的沉稳,办事说话滴水不漏,除非硬是指派他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样的话才有可能当场发难,可是动肖华势必要惊动陈飞尘,这就是动一线而牵全身啊!
林刚第一次开始琢磨如何对付陈飞尘了,以前只是稍微有了点精力花在陈飞尘身上,可是现在必须要把精力放在陈飞尘身上了。
反骨仔,这是华东话,也就是类似叛徒的意思,可是这话从林刚嘴里说出来那就失望完全不一样了,而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林刚手下的四大金刚,都是清一色的野战部队军级干部出身,如今他们个个都是大军区副司令、司令一职。
四大金刚是林刚手中的四大精锐部队的指挥官,原本是指这四人是林刚手中的最擅打仗的指挥员,建国后,这四人已经逐渐成为了林刚的心腹嫡系,这四大金刚自然也就没有了原先的意思,可以说从这个绰号上就能看出林刚就是在结党营私。
主席知道吗?自然知道,可是主席知道了也不能怎么办?没有证据,而且林刚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自己也不能杀鸡骇猴选择上去选择林刚这只鸡。
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局势,那就是东野还是林刚控制,罗恒不能、彭真不能,就是高山也是不能,也就是出了个陈飞尘,这才让主席成功的把东野的一部分兵力给分离出来成为自己手中的力量,可这与四野整体实力相比那还是小的太多。
主席现在等待着陈飞尘的到来,陈飞尘来之前这段时间主席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平衡军中的势力,现在虽然是和平了,国内已经没有什么战事,可是越是这样这军队越是重要,军队骤然没有战事,这同样需要让这些将士们要有个适应的过程,说的通俗点,绝大部分一路革命过来的将士们都不是安分的主,他们都是喜欢战斗,他们都已经成为了为战斗而生的人了。
全军四野已经尾大不掉,只能慢慢削弱,而削弱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化以及争取,现在陈飞尘一派已经成功拉过来了,这不得不说是自己英明的地方,陈飞尘也算是争气,很多事情都没有触雷也没有办砸,平叛饶石这件事给陈飞尘他赚足了分数,这样的同志还是可以交给他一些重要任务的,再说陈飞尘落在自己手里的把柄实在太多了,要想整倒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面,有的是人可以整倒他。
就在这时,叶龙陪同着陈飞尘进来了,陈飞尘对着主席就是一个敬礼,接着就是大声说道:“主席,陈飞尘奉命报道。请主席指示。”
听着陈飞尘这般公式化的表现,说实话这让主席很看得惯,这让主席反而认为陈飞尘很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不像有些老同志都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他们的心都不安分了,陈飞尘虽然年轻,但是自己用起来放心。
主席微笑说道:“坐吧。”
“是!”陈飞尘随即坐在主席的下首沙发上,腰杆子挺得很直,目光也是直视前方,仿佛就是在等待着主席的检阅一般。
主席淡淡说道:“陈飞尘同志,这次让你过来,主要的意思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打算进行下一步的对全军的整风运动,要知道这次你可是发起人啊。”
陈飞尘沉声说道:“主席,该抓的抓,该无视的必须无视,一句话抓大放小,重点宣传,树立正反典型,同时加大军队训练,让战士们没有心思去瞎想,事情多了,那么他们也就太平了,这就是我的意思,主席。”
主席点点头说道:“嗯,总政治部是个很重要的部门,前一段时间都是总参在忙,所以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总参要高于总政,可是实际上?总政的地位还是要高于总参,所以你这个主任一定要好好树立总政的威信,知道吗?要告诉战士们,思想是一点都不能放松的,要随时严格要求自己,部队不能只是保持,我很不喜欢保持这个词语,不进则退就是很好的可以放在军队上,所以总政必须要做好应该做好的工作,什么都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我就是你的后台,有什么问题你解决不了的,可以让那些所谓的苦主来找我嘛,顺便我也可以看看到底是哪位苦主如此不识大体。他不识大体,我就可以让识大体嘛!干校的学习班位置还有很多,我不在乎多他们几个。”
陈飞尘心中没有喜悦,他心中反而有点紧张,因为他听到主席如此说,那就意味着主席已经对接下去的整风运动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自己到时候就是个傀儡,就是完全遵照主席的指示办理,自己现在还有选择吗?再说自己还有的选择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只能跟着主席一条道走到黑。
主席接着说道:“听说,刚才林刚到你那里去了,是不是啊?”
“是的,主席,林刚部长来我那里也是协调即将开始的整肃军纪方面的工作,还有就是和详细谈了下各自的看法。”陈飞尘回答道。
主席很有兴趣问道:“哦?都说了些什么啊?你们都是什么看法?”
陈飞尘不敢怠慢自然把与林刚相谈的内容全部说给了主席听,主席听了他的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林刚说的这些都没有出乎主席的意外。
主席在听完后随即就开口说说道:“林刚同志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啊还是如此好强,这治国不是治军,这精力所花费的数目那不是小数目,没有强健的身体支持,怎么可能支持下来,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己错失了这个机会,我也知道他不甘心,可是我何尝甘心呢?他只是想到自己如何如何,可是他知道我的想法吗?我难道就是孤恩寡义之人吗?他还是没有丝毫的进步,他打仗在战术上是没有丝毫的问题,可是在战略上还是有缺点的,如果他能改正这个缺点,哪怕他就是身体不行,我都会给他这个机会。”
陈飞尘刚想说出自己的看法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这事情是自己能掺合的吗?自己是什么职务,自己有这个资格来谈论主席接班人的问题吗?这分明是主席对自己的试探。
想到这,陈飞尘忍住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主席现在百分百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今天发表看法了,那么接下来主席就会慢慢防住自己,接着就是给自己加把锁,到了最后自己除了束手就擒外,别无他途。
陈飞尘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不少,他耳际都能听到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