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放学,我去食堂里吃饭。我一向是个爱清静的人,看着食堂里满满的人,热热闹闹如同拥挤的菜市场,一下子打消了我在这里停留的念头。
走进一家小店,“老板,热干面…”,我还没说完,“热干面下汤面是吧?”那个老板娘笑了笑。我点了点头,恩了声,看着老板娘麻利地下好了碗面。我在隔壁那家电里买了张公婆饼,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用手指钩着,手托着那装着面的一次性碗。虽然在冬季,但还是有些热,天上的太阳无力地挂在那里,风一吹就好像可以把它吹灭。突然,“啪!啪!”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我一阵心惊,抬头朝天望去,只觉得天好像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让我更惊讶的是天越来越暗,直到完全一片黑塞满我的眼。一束白白的光射入我的眼,我朝那光线的方向忘去,天桥在不远处的一片浓雾里显现出来。一个人慢慢地走进天桥中央,他站在天桥中央的护栏,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我看不清他的脸。浓雾里另一个身影从像他跑了过去,让我说不出的熟悉。突然那个人爬到护栏上,在薄雾里有一瞬间闪现出那个人渴望的眼神,轻扬的嘴角有些一丝诡异的笑。一阵凉风吹过,一种阴森的感觉从我皮肤里进去,进入我心里,让我被冷冷的凉,我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突然他身体往前一侵,我看见一个影子落了下来。
“不要…”我大喊了一声,手一松,落在我的脚上,脚湿漉漉的,而且很热,突然我感觉我的双手被抓着,有节奏地摇着我,有些声音近入我的耳朵里,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嗡嗡的,眼前依旧一片黑。眼前的天桥也慢慢地在薄雾中消失,完完全全的黑暗笼罩着一切。渐渐地一些白又进入我眼里,眼前的一切在我里慢慢地出现,一个人摇着我,另一个人用手不停地在我眼睛前摆动,“同学?同学?”原来这就是那些嗡嗡响声,我转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很多人眼睛都落在我身上,一圈圈地围着我,一碗面落在我面前,汤溅在我的脚上。
他们看着我惊恐的眼神,一个人问到:“同学?你怎么呢?”我手指了指天桥,揣着粗气说道:“刚刚…刚刚我看到有一个人从天桥上跳了下来”。他们朝天桥看去,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看着天桥,稀稀嚷嚷的人群在天桥上走了,原来那些是我的错觉,但是为什么如此地逼真了。一群赤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低着头,在一群人的目送中,急步地走回了寝室。寝室里待了会,心情一直平静不起来,脑中浮现的还是刚刚那一幕,想着想着,感觉还是那样的真实,心里还是毛毛的发虚。晚上去上自习的时候,从天桥走过,好奇心驱使着我向那个人跳的地方向下看去,可是除了平平地地面,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应该是错觉吧?看来最近恐怖小说看多了,我心里想着,人往自习教室走去了。
那天的晚自习什么也没坐,脑中想的全是下午的那幕画面。“叮…叮…”,响起了下课铃声,我收拾完东西后往宿舍楼走。今天的夜不是很黑,只是觉得天很冷。又走到了天桥,我在那个人跳下去的地方往下看,灯光的照射下,依旧是平平的路面,不过就在我正下方的有黑黑的一小块,好像是一摊水,中间小小的原型,四周很不规则的像外括散开。我在寝室里来来回回的在三个室友面前走了很久,其中一个室友问我怎么回事,我想说出来,但总觉得这样的事比较怪,所以在嘴边的话又被我活活地咽了下去。今天上了一天的课,人也累了一天,我洗了个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在天桥上走着,四周是浓浓的雾,飘荡的雾中隐隐地浮现出天桥的护栏,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我走上前看见她愣了愣,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群,苗条的身材,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随风轻扬的头发衬托出她那洁白的脸庞,给人一种脱离俗事的感觉。
“你是谁?”,我问她。她冲我笑了笑,然后爬上护栏,身体向前倾。“不要…”我大喊了出来,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原来刚刚那是一场梦,原来我是在寝室里,天已经开始发白,却发现有三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看着我,看来我打扰了他们的好梦…上课的时候脑子里想着昨天的梦,虽然是梦但我还是感觉它是那样的真实,而那个女孩就应该在我身边,而且我好想知道她是谁。不过感觉总归是感觉,看来我这个人总爱点小幻想,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课!数学分析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虽然我大概还是认真听了,但那个女孩的身影面貌和那种脱俗的感觉总在我脑中浮现,而且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
下自习后,和同学边走边笑,经过天桥中央的时候,一个人站在护栏前,双手趴在护栏上,眼睛默默地看着前方,我惊奇地看着,原来是她,那个梦里想见的女孩。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跃着,幽幽地月光照射下来,我穿过川流的人群,来到她身边,望着她想要开口,忽然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知道此时此刻我那个活跃的心跳地很快。她吃惊地盯着我,然后开口说到:“你…”。“你是谁?”没等她说完,我抢先问到。她笑了笑,“你的笑容很甜美”,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话。“呵呵,我在等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微笑着说。“你男朋友吧?”,我笑着问,但笑的有些牵强。她悯着嘴,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有些失望,和她随便说了两句话,就走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发呆,“她原来有男朋友了”我心里不停地想着这句话,但她的面容却在我脑中清晰地显现着。随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注意着身边走过的人,但是却找不到那个人,特别是每次走过天桥我总会朝那个地方看去。寝室的人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嘲笑地问我是不是得了相思病,我心里想着差不多吧,但只是苦笑,不说话。
周五的晚上,我从图书馆回来,路过天桥的时候,一个思恋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又是她,她依旧是那样的看着前方。我走上前去用书轻轻地碰了下她的手臂,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又是你?”她说到。“是呀!又是我”,我微微一笑,脸有些热,“你还在等人吗?”。“是呀!”,她答到,眼睛里有些淡淡的忧愁。“你好像有心事?”“你怎么知道?”“看来你等的那个人来不了了”我叹息地说了声。“也许吧!”她说。我看地出来她说这话有些委屈。“你来陪我怎么样?”,她说。我听地出有些调侃的味道,我笑而不答。她紧紧地皱了皱眉。
突然我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去,原来是我室友,“你在这里干吗?”,他说到。“没什么啊!”我说着转过头去看她,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她已经走了。“看什么呢?”他问到。“没什么,呵呵,回寝室吧”。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她想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着。
周六的早上起了大雾,我和一个室友一起去吃早餐,在外面那些雾虚无飘渺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地方好像似曾相识。突然耳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愿意陪我吗?…你愿意陪我吗?…”断断续续的,好像只有我可以听到。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目光开始变地呆滞,脚步不听使唤地朝天桥走去。室友看着我诡异的表情,大声说到:“你去哪里?食堂在这边。”。我没答理他,他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只有些嗡嗡身,我走到天桥的正中央,爬到护栏上,站在上面,眼睛看着远处,嘴边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我那个室友开始向我跑了,但一切对于他都已经太晚了,我身体开始向前侵,头朝下,一声声响传开来,地面上的鲜血呈现出那天晚上我朝天桥往下看的图形。我知道这对于我才是个刚刚开始,一个穿白衣的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她抚摸着我的脸,眼里满是怜悯和叹息…我是喜欢夜的。
喜欢在夜里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四处静悄,关着灯,夜会填满整个房间。
游走的心在寝室里有着来来回回的闲,我偶尔会靠着墙,手机的灯光照在我的脸,晕眩的,给柔柔的夜增加点黑静光亮。
粘人的光,在我眼里慢慢增长,不曾有过我的原谅,悄悄潜入我的心房。
心房里掺和着夜,填满着夜的思想,寂寞和静也在里面,没有人打扰这份清幽,细语流长。
夜有夜的光亮,夜有夜的理想。
偶尔隔壁寝室里发出几声吵,还有那键盘的敲打声,还有那磕碰的关门声,还有那些大声宣扬,夜很静,但吵闹声似乎依旧是那么响亮。这响亮穿梭在走廊,在轻扬,在脱离,脱离那些不不属于夜的人们,脱离那些不是夜的吵闹,在夜的心里面回想。
回想,回响。
渗透过寝室的墙,混在一起,和夜拥抱,和寂寞一起,告诉夜我的寂寞忧伤。
但夜不再感到忧伤,因为已经习以为常。
每次绵绵的睡意扯眼皮的时候,下垂的眼被夜拉着,总喜欢放歌,让音乐侵蚀着夜的悄,给了夜灵活轻灵平静的节奏。夜随着音乐跳动着,在轻轻的摇。那脑中闪动的歌词,在夜里无边际的缠绵。
晾衣干上的衣服,不忍打断夜的忧伤,藏着夜的恐惧,光怪路离,像些吊着的人。
我没有害怕,因为我对这夜已经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和夜相拥,习以为常在夜里守候,习以为常插上夜的翅膀,让心在夜里飞翔。
习以为常,习以为常。
没有了思想在夜里就这样的夜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