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陶有一颗同仇敌忾的心,怎奈身体跟不上,后半夜困倦极了直接就倒下了。
等她醒来天都亮了,整个人躺在温暖的窝里面,启正围在火堆旁烤肉。她每日要喝的骨头汤装在小锅里,此时正汩汩翻滚着。
“牙狗走了?”她愣了几分钟,耳朵一听竟然没听到野兽的叫声了。
她大喜过望翻身起来,趿着拖鞋跑过来,看到启抬起的面庞上眼窝下两道青色。
“走一会儿了。”瞅她面色无虞,启垂首翻动着烤肉,说:“趁着它们不在吃点肉,你不要出去了,免得遇上牙狗。”
这意思是牙狗大早上也开始晃悠了,不局限黄昏?
“那我去方便一下行吗?”尿憋久了会影响膀胱的功能,她可不想以后尿频尿急尿不尽。
启知道她有出去撒尿的习惯,将烤肉放在一边,说:“现在去。”
“好,好。”不用在石屋内解决就好,她套上登山鞋启拿着骨刺跟在旁边,护送她解决了生理问题两人立即回去。
石板一合石屋的光线就暗淡下来,管陶喝着热乎乎的汤嘴里咬着烤肉,催着启:“你昨晚没睡,吃完了快去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
大白天视力多少好些,不会影响她警戒。
启到底是在这恶劣环境中摸爬滚打生存下来的,尽管站守了一夜,除了眼下的青影其他倒还好。他知管陶是一片好心,不过他没同意她的建议。
“我会守着,不要怕。”待会儿他会在火堆旁休息休息就去守门。
管陶很是不赞同,说:“你年轻身强体壮不假,但日子还长总不能时刻都守着吧?听我的吃完去睡一觉养足精神,如果牙狗来了我就叫醒你。我不出去,就在这边盯着,冷了就回来烤火。”
她这人最有自知之明了,能干什么该干什么她都明白。
看启绷着脸不说话,她再接再厉道:“我能依靠的就是你了,倘若你出了事不用外面的野兽,光是这大暴雪都能冻死我。你把我捡回来养了这么久,也不想我死掉吧?求你了,听我的吧。”
苦口婆心口水都说干了,启终于有松动的迹象。她口干舌燥也不想废话了,直接推他到兽皮窝里强势地压住他的身体,将兽皮盖在他身上安抚般的摸摸他的头。
这种安慰小崽子的举动落在自己身上,启特别不适,可见她有生气的迹象,只好闭上眼装作不知道。
管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十分有成就感,她握着刀去门口透过缝隙往外瞧,除了风雪四下安安静静的。她端端站着,一刻也没松懈地盯着。
只是,长时间站立腿又酸又痛的,她弯腰捶着腿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与其干守着,不若做点其他事,对了尽早把启的兽皮衣和裤子做出来。
想罢,她蹑手蹑脚地找出兽皮和针线,坐在火堆旁一边缝制,一面听着外头的动静。
兽皮窝里闭着眼的启嘴角露出一抹浅得几乎找不出的笑。
牙狗在下午点来了,那是启已经醒来,正与管陶一起围坐着吃他们的晚餐。听到熟悉的嚎叫声后,启一把抓住了手边的骨刺。
“还剩点,你先吃了再去。”牙狗是夜间活动的野兽,就算防守他们也不缺吃两口肉的时间。
启精神紧绷着,闻言驯顺地咬着还剩不多的烤肉,没再与她反驳。
他吃完后就过去守着了,管陶收拾好东西,依旧将刀放在手边,淡定地抱着兽皮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