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管陶醒来时石屋里只剩下她了,火堆上没多少火焰但保持着燃烧的状态,她的吊锅悬在火上锅里冒着腾腾热气。
启坐的那块略平坦的石头上放着她的小锅,里面是块生肉。覆盖在外面的冰已经融化,一戳鲜红的肉软软的带点温度,仿佛刚宰杀拿过来的。
真是个体贴细致的人!
她满心熨帖,用水洗了脸后添柴给自己煮了一份肉片汤,饱饱地吃了一顿后她开始摸索做她的兽皮衣服了。
没有软尺,尺寸就比照T恤来做。至于版型,拉链的不行,带纽扣的她也没材料,她本人更不会弄盘扣那种东西。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那种斜襟右衽的样式,由于两襟都是斜的左右系带,肚腹那一片相当于有了两层保暖,而且系带方便。
她完全可以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做,最后拼接起来。
越想越觉得主意不错,她摊开兽皮坐在帐篷里,对着她T恤的尺寸先裁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考虑到这种兽皮没弹性,管陶还刻意多裁大了点。
连续比照背部裁得没问题她便开始第二步裁左衽,肩膀位置留出来,之后就是斜片裁剪,拿着兽皮比划了一下,再用手量了下尺寸对比T恤,觉得差不多了就裁下来。
已经有了两片裁好的兽皮,管陶借着外面的雪光穿针引线,把前后连起来。
针距拉开,以防要修改绞线麻烦,废了半天劲儿才给缝好。
穿上试了试,腋窝旁裁得宽了,她脱下来用刀一点点地割开多余的部分,等那一背一片勉强合适,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她随便煮了点吃的继续工作。
早上的开端很好,后面进行起来就比较顺手了,她又摸索着裁了另一片缝上。幸亏她兽皮裁得大穿起来也没感觉到紧绷,她估计再穿一件毛衣也能套上去。
不过毛衣她是没有的,只能脱下来裁小些。
她埋头一直忙着,脖子都僵硬了,连启进门都没有发现。
外出将近大半天的启顶着满身风雪回来,他手里拎着三只绵羊大小的很像野鸡的禽类,不过已经死掉了连血都凝固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当光线被挡住,管陶才发现了他,忙收下手里的事,殷勤地拨了拨火堆说:“你饿了吧,我马上给你弄点吃的,你要烤肉吗?还是喝肉片汤?”
说罢,她又自言自语起来:“外面那么冷,你肯定都没喝过热水,我给你做肉片汤吧,熟得快还暖呼呼的。”
“你坐下等等啊,我马上就弄。”她把人拉到火旁坐下,自己已经出门取雪了。
管陶动作很是麻利,吊锅烧雪削肉片,嘴里也没闲着,喜滋滋地跟他讲起来:“我今天开始做衣服了,马马虎虎弄了个背心出来,就是有点大还没做精细。我看最多三天我就有新衣服穿了。”
“……就是这骨针太粗了些,也不好扎,好几次差点把我手给扎到了。要是哪天有空,你给我找点鱼骨来我试试能不能磨点细的骨针。对了,等我衣服的手艺娴熟点,我也给你做两身兽皮衣。”
“我这人知恩图报,得了你的好处当然不会忘记你,就是可能时间会长点,你别介意啊……”
她像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絮絮叨叨说不完,启本来打猎回来满身疲惫,听着她说话却也没感到聒噪,反倒感觉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