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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魂链接

十年前,墨修斯在一片迷雾中邂逅了还是少女的梅,墨修斯在精神力和灵魂领域的丰富知识和奇思妙想深深吸引着少女,梅也无私地传授了墨修斯关于苏尼亚的理论研究和幻术师们“入梦”的技巧。两人就在苏尼亚的入口,一个梦境和现实的夹层中建造了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共同研究人类灵魂的奥秘。

从第一次链接到对方梦境的意外惊喜,到成为历史上首对在能掌握精神力运用技巧的五级武者,墨修斯和梅的研究突飞猛进。结合了墨修斯的知识和一部分苏尼亚守护者的研究成果,两人奇迹般的潜入了苏尼亚的深处。在那片永不凋谢的梅花林中,二人并肩而坐,看着那天空中涨落的深蓝色潮汐。那是灵魂源海在苏尼亚的投影。象征着世界本源的奥秘就这样呈现在少年和少女的眼前,仿佛触手可及,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同样是在这片天空下,墨修斯对梅说出了灵魂链接的想法,“梅,我们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部分。实验证明了我的灵魂与众不同,我想进一步深入灵魂领域,观察自己的灵魂……我需要你的帮助。”少女沉默着点了点头,握住了少年的双手。无需多言,精神的链接已经让两人心意相通。

然而第一次的实验却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墨修斯和梅的灵魂在链接的那一刻,就自发的产生了融合和转移,在疯狂的意识交换中两人几乎是以坠落的方式接近源海。眼看即将融入源海魂飞魄散的时候,一些至今难以描述的事情发生了。

墨修斯和梅各自看到了一个残破而又奇特的标志,虽然完全无法理解标志的象征意义,但他们看到标志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标志代表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灵魂的本质,也是世间一切灵魂的根源。

随后两人就被弹出了源海,当墨修斯和梅在一层梅花瓣的覆盖下醒来时,世界在他们眼中都变得不同了。墨修斯领悟了神秘的星之瞳,梅则掌握了镜花水月,幻术的核心奥义之一。

但是两人鲁莽的实验还带来了很多后遗症,比如说记忆和自我认知的混乱。墨修斯和梅的记忆和习惯相互交杂,有段时间两人经常要确认好几遍谁是墨修斯,谁是梅。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他们花了很大的功夫准备,才重新进行灵魂链接,小心翼翼地分离两人纠缠的记忆,并将自我认识编码加密。

两人都在极力隐藏这个秘密,但后来梅终归还是露出了破绽。当梅的姥姥偶然发现自己的外孙女不知何时竟有了远超她自身年龄和等级的幻术造诣时,这位顶级幻术师在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就追踪到了苏尼亚深处的那片梅林,恰巧看到梅正一脸羞涩地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推给墨修斯。

仿佛自家院子深处层层保护,重兵把守的水灵小白菜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飞天小野猪大快朵颐,这爆炸性的一幕让梅的姥姥这等阅历丰厚的人物都懵逼了。心神激荡下被这两个小家伙发现,小野猪就像今天这样一个后跳,连滚带爬扭头就跑,小白菜也捂着脸冲进了其他梦境。

苏尼亚是无数梦境的堆积,梅的姥姥担心梅乱跑遇到危险,只好先去追梅。这一别就是五年多。这一次,准备充分的银发妇人一脸冷笑着看向小野猪,怎么看都是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小野猪见状只好认栽,在巅峰大职业者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跑,几率和半夜散步时在雾中遇见一个美少女差不多——遇到一次叫命运的安排,期待遇到第二次那叫痴心妄想。

银发妇人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色如同烟雾般消散,凝聚成一幅墨修斯和梅都很熟悉的景象:一片盛开的梅林中,有一个小小的亭子,天空中无日无月,淡蓝色的源海横亘天边。梅的姥姥用记忆还原了当初三人第一次会面的情景。

桌子上还摆着那个精致的首饰盒,梅发出一声轻呼,连忙跑过去将那个小盒子抢进怀里收好。这个小盒子不是实物,而是用精神力幻化的一封信,本来是准备给墨修斯的。梅的姥姥发现以后没有查看,只是封存了起来。梅转过身,耳朵已经泛着一片绯红。

梅的姥姥走进亭子坐下,示意墨修斯也坐,墨修斯早就能动了,这时候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坐下。墨修斯想着生死有命,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梅的姥姥。

梅的姥姥满头银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用一个精致华美的玉簪束起。时光作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只是为她增添了智慧和成熟的气质,却没能给她留下衰老和腐朽的痕迹。如果不看她那满头银丝,说她四十亦可,六十亦可,但实际上墨修斯听梅说她的姥姥已经超过百岁了。

“墨修斯,我姓庄,你也可以叫我庄姥姥,这些年小梅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还有你们当初的研究和深度灵魂链接的事。”庄姥姥语气柔和,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一开始听说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在链接灵魂、探索源海,我很生气,源海的奥秘不是你们这些还未及超凡之境的小家伙们可以窥探的。那时候你要是出现在我面前,说不定我一气之下真的会把你的精神撕碎,让你以后当一个白痴。”庄姥姥温和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墨修斯有点想挠头。

“后来我检查过小梅的状态,也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方面真的是天资非凡,竟然能深入到接近源海的层面。运气也好的出奇,没有魂飞魄散,还在误打误撞之下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刻印。”刻印是灵魂的本质,是意识和记忆的根源。通常来说只有少部分人能在晋升超凡的时候看到灵魂刻印,在超凡之境不断探索,完善,直到传奇境界才有可能完美领悟。

“在凡人境界就看到自己的灵魂刻印,虽然不能理解和运用,但同样会让你们拥有远超常人的成长速度。缺点则是根基不稳、灵魂波动不够稳定、精神力过易透支、性格也可能有一些改变”说到这里,庄姥姥盯着墨修斯的眼睛,问道:“你还和别人进行过灵魂链接吗?”

“啊哈,啊哈哈,这个……”墨修斯干巴巴的笑着,我能怎么说?我要是说:没错,我不光用了还用了很多次,整个超新星小队我都用过,过两天准备再用两次。您老人家还不得把我的灵魂剁成饺子馅喂蜃龙?(一种生活在苏尼亚的生物)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其他人根本没有梅姑娘那样的天赋,我只是运用了一点精神力方面的研究成果”这也是实话,其他人只是享受到了墨修斯的和梅的研究成果,并没有参与过深度灵魂链接。墨修斯在心中赞美语言的艺术。

庄姥姥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刚才的想法我也听到了,想彻底解决小梅的灵魂隐患,确实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再进行一次深度灵魂链接。”她又打了一个响指,亭子外出现了两个经过改装的治疗仓和数个复杂的仪器,交错的光路在仪器和治疗仓之间构成层层叠叠的复杂法阵。

这是她早已准备好的灵魂链接专用设备。外孙女和那个野小子在梅林里随便张开几个心灵防护结界和灵魂稳定法阵,就进行了第一次深度灵魂链接。每次想起这码事,她都是又气又心疼。

“臭小子,过来说说你的计划”,但庄姥姥也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已经决定要再链接一次,她就不会拖泥带水。三个人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庄姥姥和梅这些年里一直在研究和监测梅的灵魂波动,墨修斯也没闲着,这些年他也有了很多新想法和经验。越是交流,庄姥姥越是看不透这个少年,相对于他的年纪,墨修斯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庄姥姥敲定了两人的调整方案,墨修斯和梅都躺进了治疗仓,庄姥姥温柔地抚摸着梅的额头,轻轻摘下她的额饰“什么都不要想,专心链接。”摘下额饰的梅眼神茫然了一瞬间,眼睛似乎泛起一层白色的雾气。庄姥姥见状合上了治疗仓,又看向墨修斯。“我会让梅平安回来的”墨修斯点点头。

没有繁琐的仪式,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两人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治疗仓里,旁边的仪器显示灵魂链接正在进行。时间一点点流逝,庄姥姥终于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此时已经是深夜,斯达兰斯堡东侧外城区的人们看到城外的山林中有一道光芒冲天而起,庄姥姥接管了苏尼亚入口的幻术结界,封闭了苏尼亚的入口,只为尽可能稳定源海的波动。

过了很久很久,庄姥姥已经有些急躁,就在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强行介入中断这次链接的时候,仪器终于产生了变化,两人终于脱离了灵魂链接!

打开治疗仓,墨修斯笑道:“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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