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面对骑兵太过弱势,稍有不慎就损伤严重。更何况是在漠北草原,这次张辽说什么也不同意,吕布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贾宪。
贾宪感到吕布和张辽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天色不早了,年纪大了,容易疲乏,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商讨,不用告知我”说完不看二人一眼,走出营房。
身后传来,吕布和张辽的叫声,并未回头,只是摇头苦笑。
“文远,你看我们所得马匹一人一半怎么样”吕布试探的问道。
“不行”张辽坚决道。
“三七,你七我三,实在不行二八也行”吕布不死心。
“不行”张辽不上当。
吕布来会在营房中走动,突然道“文远,曹性有一妹妹,年芳二八,知书达礼,貌美如花,我把她许配于你如何”吕布道。
曹性听了浑身一震,这吕布太不靠谱了,他妹妹就是他的心头肉,谁敢动那是要拼命的,就这样被吕布简单的给卖了,让他如何接受。
“战马又不是给我,凭什么送我妹妹,成廉是骑兵司马,应该送成廉的妹妹”曹性急忙道。
“我没有妹妹,姐姐倒是有一个,可是已经家人,若文远不嫌弃,我可带兵去抢回来”成廉道。憨厚的脸上满是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张辽很是无语,这都那很那,好像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呢。
“漠北草原,太过凶险,奉先还是早些断了此想法。并州儿郎连年战乱,怎可拿他们的生命做诱饵”张辽道。
吕布看劝说张辽无望,恋恋不舍的走出营房,曹性走在最后回头对张辽道“那个文远,帮我弄些箭矢,不要太多,一万支,我就把我妹妹许配给你”然后就被吕布和成廉一顿拳打脚踢,拖出了营房。
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画地成圆,祝尔长眠。
漠北的草原上,一支商队在雪地中艰难的行走着,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将领,将领满脸苦涩,看向远方,看向远处的山峦和一望无垠的白雪。
他们已经在雪地里行走了十日有余,匈奴人的斥候已经发现他们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手,就连不远处藏在山谷中的吕布也有些着急。
张辽最终还是同意了吕布的请求,当然不是因为曹性的妹妹有多么的年轻貌美,主要是吕布主动找到张辽的部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了张辽的部下,部下们主动请战,张辽只能答应。
那知道匈奴人这样狡猾,硬生生的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张辽只能率领着部下继续推着那些装满石头和稻草的马车,在草原上继续的行走。
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远处的雪地上出县了一条黑线,渐渐变得粗大,慢慢的看清了匈奴人的身影,和弯刀上闪烁的阵阵寒光。
匈奴人动了。
吕布收到消息,很是兴奋,在野外苦等了十余日,匈奴人终于出手了,正准备安排将士前去冲杀的时候,一个士卒的汇报,让吕布有股不祥的预感。
“你确定没看错”吕布询问斥候。
“属下确定,匈奴人兵分两路,一路向着张司马而去,一路向着我们的藏身之处而来”斥候回答道。
吕布暗道不妙,看来匈奴人发现了他们,一直不动手,就是在集合兵力,拖住他们,如果吕布骑兵不能及时出站在张辽的战场上,那张辽的一百步卒结果会如何,吕布不敢想像。
吕布这次出来,为了方便隐藏,带来骑兵四百。吕布连忙命令成廉率领两百人迎战匈奴骑兵,自己率领两百找机会摆脱匈奴人,支援张辽。
张辽看到匈奴骑兵越来越近,一路前去吕布方向,就知道事情有变,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了,在草原上步兵和骑兵赛跑是愚蠢的。
虽然知道吕布军就在不远处,可面对汹涌而来的骑兵,士卒们还是出现一丝慌乱,有的武器已经掉落下来,满脸呆滞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骑兵。
张辽急忙下令,将马车未成一个圆圈,士卒躲在马车之后,弓弩手在后,盾兵在前。
匈奴骑兵在冲到三十步的时候,张辽下令放箭,稀稀落落的箭矢落在了匈奴骑兵阵型之中。
匈奴首领带领骑兵一个紧急转向,避开了大部分箭矢,只有零星几个匈奴骑兵中箭落马,接着眨眼之间冲到圆形阵前。
随着嘭的一声,狠狠的撞在马车上,顿时一阵木屑横飞。后面的几个刀盾兵躲闪不及直接被飞起的木头撞上,鲜血直流,…倒……地不起。
战争刚一接触…就变得岌岌可危,随着越来越多的战马撞向马车,终于有一辆马车忍受不住巨大的撞击,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匈奴骑兵开始向缺口涌进。
张辽见状,急忙提刀来堵住缺口。一把开山刀舞的密不透风,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迈。
随着越来越多的那车被撞碎,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进入圆形地,张辽越感到吃力,阵型中的刀盾兵和弓弩兵已经死伤大半,张辽也独木难支。被全灭只是时间问题。
吕布远远的看着张辽部队的阵型被攻破,一个又一个的士卒被屠杀,自责不已。嘴角已经咬破,双目赤红,手中的画戟舞的像个风车,匈奴骑兵死在他门前的已经堆起了一人多高。
可匈奴人还是源源不断的冲来,杀之不尽。又有几个匈奴骑兵冲来,吕布画戟横扫将几人扫落马下,崔动战马前蹄高高跃起,狠狠的用力踩下。
哪知匈奴骑兵,临时之际弯刀猛然向上划去,战马的腹部被划开,肠子内脏流出,倒地不起。
吕布一惊,画戟急忙点地,趁势翻滚,颇显狼狈。等吕布稳住身形,回头看向战马,战马头颅已经垂下,奄奄一息。
吕布只能且战且退,寻找机会躲取战马。
张辽带领着剩余几十人,在仅有的几辆马车中间和匈奴人继续缠斗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张辽麻木的飞舞着大刀,匈奴的弯刀砍在张辽的身上,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恍惚间他听到原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好像不是吕布军队的方向,难道精神已经错乱,还是匈奴骑兵还有援军。
骑兵冲到了匈奴骑兵的阵型之中,和匈奴人战斗在一起,匈奴人慢慢的放弃了对张辽步卒的围杀,转而专注的和新加入战场的骑兵厮杀。
匈奴首领看了一眼前面圆形阵仅剩的几人,和一地狼籍的石头,知道在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看向远方,已经被冲的有些凌乱的阵型,手指放入口中,随着一声嘹亮的响声响起。
匈奴骑兵慢慢的围拢在一起,接应了一下远处拖延吕布军的骑兵,带着骑兵扬长而去,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
吕布想去追赶,又担心张辽,急忙来到张辽这边,看到张辽呆呆的站在哪儿,眼睛凝视着倒在地上的士卒。
然后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体,一个个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再也无法听到,也不会答应。有的人已经面部全非,唯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和当初说好的不太一样。
骑兵队伍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中年文士,看到这一幕也满脸悲伤,他就是从太原郡赶来的贾诩,想先了解一下漠北草原的情况,正好碰到了一队匈奴骑兵围攻一支汉人商队,便出手相助,现在看来,这支商队没那么简单,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将领,一个人硬生生的挡住了几十匈奴骑兵的进攻。
“逝者已矣,匈奴人未除,我辈还需收拾心情,再战匈奴,好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雪恨”贾诩开口道。
听到报仇雪恨,张辽浑浊的目光中闪出一抹亮光,抬头看见了搭救自己的贾诩,起身深深一揖开口道。
“北中郎将帐下司马张辽,多些先生出手相救,辽不胜感激,还请告知名讳,来日好做报答。”
“举手之劳,张司马不必介怀,我本是河东小吏贾诩,现已辞官。主动请缨前来与北中郎将商议退匈奴之策,既然张司马在北中郎将帐下,还请引荐一二”贾诩道。
“此事易尔,待回到马邑,我定当亲自送先生前去”张辽道。眼中的悲伤渐渐褪去,吩咐剩余的十几人掩埋尸体。
吕布看到,急忙带兵前来帮忙,被张辽一把推开,吕布看到了张辽眼中的冷漠,是那么的陌生。
吕布看向远处的贾诩,走上前去,开口道“北中郎将帐下校尉吕布,谢过贾先生,全因布贪图匈奴战马,筹划不严密,导致文远步卒伤亡惨重,若不是先生及时出手相助,若文远有所差池,布唯有以命相抵”吕布眼中满是真诚。贾诩也相信,他说的出做得到。
吕布随后便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贾诩,贾诩听后不仅摇头,此计策太过凶险,切收益不大。
“既然吕校尉喜好战马,又是为了并州战事,想必文远会理解的,多给他一些时间”贾诩道。
“某有一策,可令吕校尉报今日之仇,还能随便抢回战马,不知吕校尉可有胆量一试”贾诩道路。
“还请先生教我,必有汇报”吕布道。
张辽听到能报仇雪恨,也急忙前来,倾耳聆听。
“匈奴人此次战斗损伤也不小,切没什么收获,如今大雪遍地,想掩盖行踪极为不易。吕校尉可带领骑兵尾随而去,趁其不备发起进攻,必有收获”贾诩道。
吕布急忙就要召集不对追杀而去,贾诩急忙说道“既然有迹可循,不必急于一时,若打草惊蛇反而不妙,不如放长线钓大鱼,等其回到匈奴部落,再追寻而去,大军杀到”贾诩道。
吕布和张辽一阵寒意,这个贾诩有点狠,不过,我喜欢。
吕布派成廉回马邑带来剩余的骑兵。加上张辽部下和贾诩所带来的骑兵将近千人。浩浩荡荡的顺着匈奴骑兵留下的痕迹前进。
经过了两日两夜的奔跑,远处的山坡下终于看到了一个匈奴的部落。
这是一个小型的匈奴部落,大概几千人的样子,匈奴骑兵不过几百人,分布在方圆二十里的帐篷里。
夜里
一轮明月高挂星空,地上的白雪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远处的山峦时隐时现,一队骑兵悄悄的来到山上,一分为三。向着山下熟睡中的匈奴部落冲杀而去。
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匈奴的战士,他们急忙起身,寻找自己的弯刀,还未找到马匹,远处的骑兵已经冲到近前,无奈只能徒步相抗。
吕布率领骑兵冲到匈奴人的部落,几个前来企图阻挡的匈奴战士,都被画戟的月牙刃割破了喉咙。
吕布大喝一声,双臂用力,挑起前面的拒马,奋力甩出,砸向蜂拥而来十几个匈奴人,顿时血花四溅。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拒马被挑飞,缺口越来越大,涌入的骑兵看着手提弯刀衣衫不整的匈奴人就是一枪。
长枪透体而出,匈奴人缓缓的倒下,眼睛渐渐褪去光泽,被随后的几百匹战马踩过,至亲之人也难以辨认。
喊杀声越来越多,充斥着匈奴营地的个个角落,一处处火光亮起,便看到帐篷旁边人影窜动,大量的匈奴人身着单衣,在寒冷的夜风下瑟瑟发抖。
匈奴人的抵抗越来越弱,渐渐的剩下一些手无寸铁的牧民以卵击石,吕布下令成廉寻找战马牛羊,自己率领骑兵继续寻找反抗的匈奴人。
天渐渐亮了,一轮红日缓缓生起,地上的大火也已经熄灭,冒着袅袅浓烟,如梦似幻。这真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张辽带着一支小队冲进一个匈奴帐篷,这是最后面的几个帐篷,几人的突然闯入,帐篷里的人受到了惊吓。
一个身形婀娜的匈奴妇人将一个五岁左右的匈奴孩子搂在怀里,满脸恐惧的看着张辽等人,畏畏缩缩,满脸哀求。
只是怀中那五岁大的匈奴男孩缺恶狠狠的瞪着众人,手里的短刀紧紧握着,一副要上来拼命的样子。
张辽扫视一圈,转身走出帐篷,从地上捡起一柄长枪,头也不回的向后一甩,只听噗的一声,长枪穿过男孩从妇人的后背穿出。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血花是无辜的。
种族之间的战争,不分长幼,不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