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的要求,心中怀着未能陪伴左右教育的愧疚总是尽力去满足。他始终惦记着帮白皓文换班的事情。
宴席上,黄天华特地和老同学白然坐在一起,对于这个办事极为得当稳重的人,他颇为欣赏。尤其是白然展现了他足够的手腕为黄天华送去现金之后。黄天华派人前去查看工程,却发现白然行事颇为谨慎,并没有露出极大的破绽。一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便乐开了花。
“白老弟,我真是恨不能早些跟你这个老同学重逢,只可惜我前些年不在这里工作”。黄天华搂着白然的肩膀称兄道弟地说道。
“哦,黄老哥你之前在哪工作”。
“我原先在市教育局工作,后来一有机会就回咱们县城了,白老弟我记听说你之前不是在那个单位指挥部工作吗,怎么跑到万德公司去了”。
“一言难尽,我现在也还在那里挂着职称,偶尔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家里父亲病重经济压力有些大,想着自己还会点东西,就去朋友那里帮忙了”。白然真假参半地说道。
“真是佩服啊,当时我就记得你的学习成绩好,果然现在还是技术型人才,来咱们再走一个”。黄天华端起酒杯,白然也只得跟着端了起来。
两杯酒过后,桌上的人都有些面色发红。白然趁着黄天华和自己疯狂套近乎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黄老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读书的事情吗”。
“这我还记得,怎么了,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忙的吗”。黄天华来了兴趣,白然给了自己如此好处,若是他无求与自己,那自己反而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儿子在他们现在的班有些不习惯,他想换个班”。
黄天华有些失望,这样的小事远远不能和白然的巨大好处相提并论,于是对桌上的一位说道。“嗨,就这点小事,我记下了,万主任你记一下明天去帮忙把他的班换了”。
“是黄校长,白经理您儿子叫什么名字,再哪个班,想换到哪个班”,万主任问的十分仔细。
“我儿子叫白皓文,在高一四班,我记得他说他想换到高一八班”。白然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帮您办”,黄主任自信地对白然说道。
黄天华此时趁机介绍起来:“万主任是我们的教导处主任,主抓这个,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他你的事情随便办”。
“黄校长,还有一个请求,就是我儿子年纪太小了,我怕他在学校受人欺负,希望以后您在学校里面能多关照一下”。白然继续说道。
黄天华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才是像样的人情嘛’,嘴上笑着说道:“白老弟放心好了,我保证你家公子不被人欺负”。
...
酒席散去,白然回到家中想告知白皓文这一消息,却发现他早已入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
第二日早上,白皓文依旧和方涵一同有说有笑的来到教室。晨读课过后,黄翔走了进来。他一进门没有多余的废话,用咄咄逼人的态势走到白皓文的面前将他叫了出去。
随后用全班同学都能听到的声音在门外大声吼道:“白皓文,我问了王校长,你昨天并没有去他那里打扫办公室。昨天下午你没有接受惩罚,今天就罚在门外站一天”。
给白皓文留下一个恶狠狠地眼神后,他走到讲台前,杀鸡儆猴般地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违反纪律的下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一个让他心神震慑的声音:“黄主任,把你们班的白皓文叫出来”。
黄翔以为自己幻听了,平时这位和自己同姓的校长因为自己办事得力而对自己加以提拔重用,但平时除了重要的事件极少来学校,更别提亲自来教室了。
但转头看去,竟然真是大腹便便的黄天华站在门口。“黄校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是吗”。分神间,他忘记了黄天华进门时问的那句话,满脸堆笑地小跑到他的身旁。
“黄老师,我问一下你们班是不是有白皓文这个人”。黄天华极富耐心再次问道。
“校长您好,我就是白皓文”,站在墙边的白皓文这时瞬间反应过来此人必然是白然请来的那位校长,于是急忙说道。
黄天华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白皓文同学,你怎么站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黄翔这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原本想说他犯了错被罚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白皓文并不知道这位黄校长和自己父亲关系究竟如何,只回答道:“我犯了错,被黄老师罚站呢”。
“孩子嘛,淘气一点是正常的”,黄天华用慈爱的眼神看着白皓文,然后转头对黄翔说道:“黄老师,你先去上课吧,我跟这孩子聊聊”。
黄翔应了一声,心中当下大惊失色,‘这小子怎么又跟黄校长这个自己最大的依仗扯上关系了’。
黄天华亲切地向白皓文问道:“你是想换班对吧”。
“是的黄校长”。
“你想换到哪个班,告诉我”。
“高一八班”,白皓文也不多说废话。
黄天华则点了点头:“好,你现在去收拾下你的东西跟我一起去吧”。
白皓文应了一声急忙回到教室。他的东西倒也不多,刚刚开学除了课本之外只有一些笔记本之类的东西。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着东西,片刻后他便收拾完毕。对身旁的栗强友善地笑了笑,抱着一摞书走了出去。路过黄翔时他面带微笑地看了对方一眼,黄翔眼中克制的怒火也被他尽收眼底。
黄天华先是去办公室找到了高一八班的班主任何友青,然后和何友青一起带着白皓文来到高一八班的教室。一路上白皓文都紧紧跟随默默不语。黄天华却和何友青聊了起来,“你叫何友青是吧”,“是的黄校长”,“你来咱们学校多久了”“我在这工作已经是第五年了”。“那你比我来的可要早多了”,“哪里,黄校长这个学生是?”,“等会你给他安排座位,然后找万主任把他的信息改一下,他是我一个老同学的儿子,你可给我教育好了”。何友青瞬间反应过来:“一定一定”。
把白皓文带到高一八班的门前,黄天华对何友青说道:“何老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黄校长您放心,交给我了,您去忙吧”。
黄天华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去了。
不顾正在上课的老师,何友青招呼白皓文进去,他环顾教室一周,看到白皓文并不算高的身高想把白皓文安排到前几排。此时白皓文却一眼看到了坐在第五排的方涵,但方涵四周都是女生,显然何友青在排座位时严格按照男女分开的原则。而这时方涵也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白皓文,四目相对,方涵眼中尽是惊讶。白皓文则偷偷地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
“白皓文,你要不要坐在前面”,出于尊重,何友青还是询问了一下白皓文的意见。而此时他极想坐到方涵旁边,但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毕竟这样实在太过显眼。前排同样不利于自己的偷偷写作。他眼睛往教室后面看去,果然和方涵相隔三排之后的最后一排有一个座位在空着,旁边一个男生低着头,单手撑着静静地坐在那里,在整个三人一排同坐的班级他显得独树一帜。
于是白皓文指着那个空位说道:“何老师,我就坐那里吧”。何友青看了他一眼:“坐那里你看得见黑板吗”。“没事老师,不用管我”。从他的语气中,何友青居然听到了另外一层意味,于是点了点头:“你去吧”。
伴随着全班同学的目光,白皓文径直走向最后一排那位男生的旁边坐了下来。此时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也早已等待许久,其实此时课堂早已开始几分钟了。所有学生包括讲台上站着的英语老师都对这个突然插班进来的学生感到好奇。但课堂还要继续,语文老师见白皓文坐定便继续上起课来。
刚刚坐下,白皓文手机便一阵震动。打开一看果然是方涵的短信,其实除了方涵和手机卡运营商之外他也没有收到过第三个人的短信。
“你怎么这么能耐,还真换了一个班”。
“不然呢,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而且我现在想坐哪就坐哪”。
“哼哼,我就不信你还能调到我身边”。
“刚刚他让我选来着,不过我怕天天跟你在一起影响到其他同学,就没去”
“骗谁呢,才不信呢”。
“是真的,不信以后我证明给你看”
“傻子,好好听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