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尚慕去集训的第一天,萧瑶有些思念他了。其实这些年,萧瑶很少思念过谁,她最重要的人——陈题,就在身边。但是她还记得小熊。
萧瑶屈膝坐在床上,开始回忆那个时候。
她被林建昌猥亵后的每一天,都艰难、难熬。她记得那天和小熊约定好了去小山坡,可是她没有守约。她还记得小熊走进医务室看她的一幕,她多想跑到他前面告诉他,她是因为有事才失约的。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太害怕,太恐惧。她甚至害怕自己那可怕的样子吓到小熊,后来,她再也没见过小熊。她每天处在一种恐惧状态下,直到有一天,李老师告诉她,小熊被人领养走了。
当时有一种情绪克服了恐惧,那就是思念。
她还没有跟小熊说她失约的事情。从那天起,她性情大变,不再每天兴冲冲唱歌,而是跑到那个小小的练舞房整天练舞。
后来,她好像又和从前一样了,每天开开心心,和人攀谈。
可只有陈题知道,她不是那个小瑶了。
她思念小熊,思念了好久好久。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思念他了。
文艺晚会那天,所有的记忆奔涌而来,她又一次想起小熊,想起去小山坡的每一个傍晚,想起她曾经那么地思念过一个人。
萧瑶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桌前,她还没有写信呢,这是他们的约定,她不能再失约了。
萧瑶的字一向是很秀丽大气的,尤其是搭配红色的信纸,大气而不失婉约。
萧瑶提起笔,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感觉有一堆话想说,又不知道应该先从哪里说起好。
可过了一会,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了。
外面的月色异常美丽,正如萧瑶在纸上用文字构造的美好世界一样。
萧瑶的房门没有关,恰巧陈题去客厅喝水的时候朝里面扫了一眼,萧瑶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台灯的光照射到萧瑶手上,印在纸上。
陈题这次是真的相信,尚慕是萧瑶的救赎,是她的光,是解救她的钥匙。
陈题放心了,走向房间的脚步也更加坚定。
而此时的尚家,却正在酝酿着一场浩大的争端。
今天尚家人很齐,尚父尚母都在,刘妈和杨叔也都在。
可争吵声却是从尚父尚母的卧室传出来的,刘妈和杨叔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他们不敢相信的话。
尚母:“这么些年,你在外面干的这些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可真厉害。”可以听出尚母的激动与不敢置信。
尚父:“我怎么了?你不能生孩子我还不能找别人生?”
可想而知,尚母此时的崩溃。还记得若干年前,尚父对尚母说过,“我爱你,你陪我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小有成就,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尚母当时是如此的感动与欣慰,甚至庆幸自己嫁了个好男人,包容她的一切。
或许,爱情真的不能天长地久;或许,承诺也不能到天涯海角;或许,真心也不会永驻。
尚母:“你真是个人啊,瞒了我这么多年,在外面竟然还有一个家,我佩服你啊。”尚母的声音开始带了哽咽。
尚父:“已经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了。”尚父的语气很冷漠,和平常不同。
尚母:“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说,你可以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自己发现。”或许尚母现在已经泣不成声了,声音听起来令人心疼。
尚父:“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既然发生了,也只能这样了。”
尚母:“尚奕泽,你真是个人啊,我看错了你了,这么多年啊。”尚母好像话都说不清了,呜咽着。
有什么,比一个已婚的女人得知自己的丈夫婚外恋更难接受的。而且还是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看起来忠诚无比的丈夫。
落差最为致命。
尚父从卧室走了出来,脚步没有停下,直接开车走了。或许是去了他的“另一个家”。
尚母跌坐在床边,双手抱膝,把整张脸都埋到膝盖里,大声地哭出来。
尚母一向是强势的女汉子形象,她与尚父一起打拼了几十年,尚家有一半是她的。
可此时的她,褪去了一切的包装和强势的脾气,仅剩下一个女人的无奈和不知所措。
哭吧,或许大声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而此时在外市的尚慕却全然不知家里发生的一切。在他离开的第一天,尚家翻天覆地。
尚父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公寓,这里住的人大多是富豪和明星。
包装华丽,设备齐全,出入安全。
尚父将车开到车库里,拿着钥匙走到了37栋的25楼。
没有敲门,轻轻将钥匙放进锁眼里,扭动,便开了。
熟练地换鞋,熟练地放钥匙,熟练地走进屋。与此同时,客厅的女人也走到了门口。
女人看起来很温婉,和尚母的女强人形象截然相反。年纪看起来也就30岁多一点,长的很漂亮。
女人像是预料到他这个时候会来一样,朝尚父说“军军都睡了,今天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了,累了。”
尚父对女人笑了笑,朝里屋走去,“我去看看他。”语气和刚才争吵的样子判若两人。
尚父蹑手蹑脚走进里屋,床上躺着个男孩,看起来大约10岁的样子,模样很可爱。可仔细一看,他仿佛是和尚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尚父看了一眼就赶紧走了出来,门口的女人则一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脸靠在了他的背上。
“我都想你了。”女人的声音很有魅惑性。
尚父握住女人的手,“我也想你了,这不来看你了么。”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女人抱怨道。
“她发现了。”尚父轻飘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