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
白枫脸色有稍许难看,他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宋夜勉强笑了笑,这个结果对他而言,非常不错了,甚至他都没期望能够能战胜白枫,说起来,还是他修为低了。
不然,倒是有机会赢的。
宋夜收回戳于白枫心口的剑,反之,白枫也是如此。
深吸了口气,白枫行了个拜礼,然后跳下台去,“宋夜,下次就不会是这样了,我会赢你的。”
今日的比斗台只有一座,今日的每一场比斗都是瞩目的。
又是两道人影登上台去,展开战斗。
兵器相碰间,擦出不少火花来,声响惊耳。
……
…
“卓微。”
“方平。”
台上两人互相躬身,然其眼神于空中碰撞。
“你的名额我拿下了。”方平身材瘦削,脸型稍长,透着股子狠意。
话落下,他抽出剑,缓步走向卓微,步伐坚定,目光尖锐。
最为麻烦的两人,宋夜与白枫都已经斗过,那么他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他必须赢。
名额是他的!
卓微不语,自然谨慎了起来,紧握着剑,静临攻势。
方平一剑就要斩出,却迅速撤回,转换攻势,斜挑而起,台上顿时响起一串空气都被撕裂的声响来。
虚招?卓微眼神都未动一下,轻易当下剑招,随即也出剑,他的剑并不快,但却给人一种行云流水,浑圆如意的感觉。
一招一式竟然看起来很美。
方平眼睛一眯,后撤了两步,再出剑,他的剑很快很强,足以迷乱人眼。
台上响起了雨点撒落的声响,一声一声连绵婉转。
方平连呼吸都屏住了,他的剑越来越快,锋芒越来越盛,逼人后退。
卓微的呼吸也屏住了,精神都为之绷紧,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手所出的剑,已经快到出现虚影,他的眼速已经跟不上来了。
他还在挡,拼进全力地挡。
若说对手的剑入雨水侵袭,那他的剑就如磨盘,转动的同时卸去所有雨水。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
磨盘转动的速度却增长不快。
终于,还是漏了一滴,雨水随磨盘一同转动,却挥之不去,如黏住了一般。
卓微惊住,想要挡住,却是慢了一点,大腿处被点了一下,霎时血液涌现,染红衣衫。
方平的眼睛亮了,他与卓微一样,眼中都只有对方的剑存在,其他物都不存在,但卓微漏了一剑,让他得手,着实让他兴奋。
他体内的真气疯狂涌动,剑来地越发凶猛了。
台下众人静默。
卓微也保持着静默,他无视伤势,依旧在挡,可是,没用了。
哪怕他体内的真气也是疯狂运转,可是无济于事,他的剑慢了,破绽渐渐多了。
左手臂…脸颊…虎口…胸口…
卓微的衣袍已经被血染红,不是方平不想早点获胜,而是他无法做到,卓微的剑很奇怪,每次都来的那么快,挡住了他的攻势,每次都堪堪得手,只差一剑,就那么几毫之地,他就赢了。
可卓微很疯狂,对伤势的计算似乎也很是精妙,一直都没让他得手。
不过,照这个阵势下去,卓微离输也不远了。
方平的眸光越发地亮了。
“这可是第一个遭受如此创伤的弟子,他很拼,而且似乎不是没有机会,两人的眼神都很亮,倒是动了老夫的心。”
“这后来弟子似乎都不错,瞧那位宋夜,再瞧这位卓微,前两日古通还念叨着一代不如一代呢,哈哈,比斗结束了,老夫可要去笑笑他。”
“今日的几场都不错,倒是这场最有看头,两人修为相差也不算小了,卓微身上肯定有什么异宝存在,为他助力,你们仔细瞧瞧,卓微每一剑都带出淡淡的寒气出来,两剑一旦碰触,方平的出剑速度都会下降,但方平可没察觉出来,他的真气消耗速度倒是增长了不少。”
“听胡兄这么一说,老夫果然瞧见了,这位弟子似乎是南修北在新徒试炼中所收,为此还赢下了一个赌约,大赚呢。”
“这是个有秘密的弟子,熊野山脉那边似乎出现了大妖,有道一期修为,只希望不要做乱才好。”
“那倒是,那等凶邪,实在可怖…”
…
铁器相触之声不绝于耳。
卓微觉得自己聋了,都要听不见声音了,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但是眼力却是增强了,方平的剑清晰了一点。
这一点,为他再度博取了时间。
体内的真气,似乎快干涸了,手臂竟有些发软。
这怎么会…不能…不能如此!
卓微在心底怒吼,可是身上的多处伤势以及真气的逐渐不济,正在让他明白事实。
他咬紧牙关,他还要撑,他要撑住。
方平自然能够感受到卓微的状况,对于卓微抵挡力度变小,他自然高兴,但他也发现,自己的真气居然也不济了。
这对卓微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阴云不知何时聚结而来,天空之下,一片阴暗,有风雨欲来之势。
风,凉爽拂来。
徐东展开脸,露出舒畅的神情。
比斗台上方,再度有相谈之声响起。
“看起来,要下雨,可要阻挡一下。”说着,一位长老就要施起法来,弄出一方结界遮挡一下,避免影响参战弟子。
“不必,让老夫淋淋雨吧,找找年少的感觉,天地变化也算比斗的一部分,就随它来吧。”
“胡长老倒是看的通透。”
…
有风来,卓微挡剑的同时,运转起功法,让寒星替他代劳,免得他分心。
卓微的剑,变了,他不再阻挡了,而变为了进攻。
如果剑如风般捉摸不透该怎么办?
那就,只有保护好自己咯。
方平皱起了眉,有些气恼,两厢阵势居然变换了。
剑来剑往,慢上了许多。
台下众人依旧看得仔细,终于要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吗?
卓微眼神动了动,他又受伤了,同时他的左腿软了,并且因血流过多,他的脸色都为之变地苍白。
从头到尾,不变地似乎只有那坚定的,不可动摇的信念了。
他要赢。
这个机会必须要争夺来!
必须!